否則即使是母妃,也……難以保住你。”說到最後,我的聲音越來越低。
對不起了,清晏,我更想養育我的孩子長大,你若是過于冒進,我又如何能護你周全?
說完,我不敢去看他的臉,因為他已經出落地越來越漂亮了,我害怕我看他一眼,我就會忍不下心說出剛才那般傷人的話語。
我将頭轉向一邊,一直努力的勸說自己就這樣狠下心,千萬不要回頭。
隻聽身後的他道:“母妃護我八年,接下來我來護母妃。”
……
什麼?
窗外竹影婆娑,打在我的床榻邊,好像也在昭示我現在的心情是如何的動搖不安。
門關了,看來他走了。
我渾身有些顫抖,他……他要幹什麼?護我?他要怎麼護?
我忽然有些後悔,為什麼要答應收養他,當真是極為危險。
手裡的帕子被我的手指越絞越皺。
晚上,皇上突然來看我,我連忙上前迎接。
其實我平日裡見他不怎麼多,因為他喜歡修道。
日常焚香念經,甚至官員上朝,他都不出面,隻在一道簾後,如果官員們說的符合他的心意了,他就會敲一下銅缶。他日常做的,就是跟道士們混在一起,吃這個丹藥、吃那個丹藥。
他今日興緻不知哪裡來的,和我叨叨說半天最近朝中之事,無非就是紅蓮教如何如何動亂。
我一邊漫不經心地給他夾菜,一邊回着幾句。
本來就是,說是後宮女子不得幹政,他又偏偏叽叽呱呱說個沒停,搞得我正兒八經回答不是、太過敷衍也不是。
“晚棋,你對紅蓮教如何看法?”
我心裡嗤笑一聲,我有什麼看法?等我要真說什麼直擊要害的言論,馬上一頂頂帽子就給我扣過來,說不定還要連累我爹。
能有什麼看法?不就是你他媽天天修道,算命,修道觀,搞得民不聊生,才一堆人揭竿而起做紅蓮教?還不是你個老不死的不幹人事兒。
我道:“臣妾以為……确實是禍患無比,擾得陛下煩悶,臣妾心裡也煩悶。”
皇上聽了,似乎覺得我頗為體貼他,那試探的眼神也收了起來,似乎是對我放心了。
我心裡冷笑,面上仍是端得無比關切:“皇上,多喝點湯。”
“我已經向昭陽國請求援兵來鎮壓紅蓮教,希望這一次可以掃清紅蓮教吧。”
我睜大了眼睛:“援兵?”
皇上冷笑道:“是啊,昭陽國師祁麟,和一個司天監的什麼……冬官正?”
我心裡一驚,沒想到昭陽國居然願意來幫我們,但轉念一想,必然是皇上與昭陽帝談判了,拿的是什麼理由?我思酌片刻,或許是因為近日裡昭陽玄照摩擦不斷,參商國拿投靠玄照國作為要挾,威脅昭陽國,才求來的援兵?
我笑着:“能為陛下解憂,臣妾就開心了。”
晚上,一夜旖旎,我覺得有些惡心,這道士皇帝天天修道,修得是骨瘦如柴,咯得我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