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預設了再次見面的場景,高雪瑩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兔,她就是刁鑽刻薄的惡毒女配。
“那她斷章取義做PDF潑我髒水,也是你的授意?”
祝澤不敢看她,隻盯着某個虛無的點:“你們倆的聊天記錄我都看過了,那些确實是你說過的話,也不算冤枉。”
“啪!”
這種荒謬的言論徹底激怒她了,葉聲笙一巴掌扇過去,“祝澤,我告訴你,你們兩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撂完狠話,她繞過他,進了自家别墅。
葉家的别墅一共兩千多平,光傭人就有七八個,葉聲笙把包遞過去,在玄關換好鞋,一團黑影從三樓沖下來,呼哧呼哧地在她腳邊轉。
Model是一隻西施犬,葉聲笙在英國的時候就養着了,畢業後也和行李一起打包帶了回來。
對了,她一起養着的還有高雪瑩,可惜人比狗賤。
葉聲笙順着撲過來的力道栽到沙發上,順手摘掉它頭上的蝴蝶結,丢給專門負責照顧Model的娟姐,不太走心地提醒:“換了吧,這個跟她造型不搭。”
她皮膚很白,又是宿醉,眼底的疲态格外明顯。
娟姐把Model重新抱回懷裡,給照顧起居的傭人使了個眼色,柔聲道:“大小姐累了吧,您先去泡澡,我帶Model去狗德學院上課。”
“嗯。”
浴室裡,水汽氤氲。
葉聲笙閉着眼睛靠在浴缸壁上,蒼白的臉上恢複了紅暈,緊繃的神經也在精油的作用下慢慢松懈。
三樓浴室裡的浴缸很大,手指無意識地在劃過瓷磚,蒸騰的熱氣被帶走,鏡面馬賽克瓷磚上清晰地映出她的樣子。
素顔裸唇,卸掉妝容的同時,好像也卸掉了她所有的防備,整個人前所未有的柔軟。
強悍又脆弱就是葉聲笙本人了。
玻璃被霧化得朦胧,她的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不知不覺地做了個夢。
夢裡一片混沌,有很大的魚在她身側遊着,肚子上刺痛的感覺,她低頭就看見有透明的水母吸在上面,外面好像有女人在尖叫,還有音樂聲傳來,耳膜像是被不輕不重地堵着,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在水裡。
一陣天旋地轉,窒息的感覺瞬間湧上來,就這麼間突然驚醒了。
浴室的光灑在光裸的肩身上,手機在理石台面上響着,她撐起手肘劃開屏幕:“喂。”
聲音帶着沒有醒透的啞。
“寶貝,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吃午飯了嗎?”阮晴岚應該在機場,那邊有播報航班的聲音。
葉聲笙大腦因為泡澡而變得遲鈍,但還是忍不住鼻酸,突然所有的委屈都湧上心頭,她扁扁嘴,聲音有了哽意:“你和爸爸在外面甜甜蜜蜜的,我都快要被别人欺負死了。”
阮晴岚當然知道她這些經曆了什麼,要不是去意大利确實有正事兒,她早就跟葉淮生一起殺回來了。
“誰敢欺負我寶貝,回去我讓你爸爸替你報仇。”
葉聲笙鼻子一抽一抽的:“祝澤,高雪瑩,還有一大群不認識的網友都在嘲笑我……”
當然,還有不可說的邊澈,他的罪孽最為深重。
她開始添油加醋地告狀。
……
這通越洋電話,一共持續了半個小時,阮晴岚語氣輕松,不知道是為了安撫她,還是真的沒把網上那些新聞當回事兒。
阮晴岚像一根定魂針,定住了她千洶萬湧的情緒。
阮晴岚說她這幾天把歐洲奢侈店内那些限量款的包包洗劫一空,兩人在電話裡達成了友好的分贓協議。
二十分鐘後,浴缸裡的水徹底涼透,地磚上被踏出一串濕腳印。偌大的盥洗池旁,葉聲笙在進行日常保養,這是再累也不能忽略的工序。
身上的吻痕一點沒消,反而由紅轉紫的趨勢,她換了一套保守的真絲睡衣,遮住滿身的痕迹。
折騰完水乳精華,她開始折騰頭發,海藻般的長發蓬松柔軟,她三心二意地從抽屜裡翻護發精油。
翻到最下層的時候,目光觸及抽屜裡的衛生棉,她突然有了一兩秒的走神。
吹風機停留太久,空氣中都有了焦味兒,葉聲笙才終于醒了過來。
電源也來不及拔,她解鎖手機,打開記錄生理期的軟件。
昨天的日期下面有一個紫色的小星星。
吹風機的噪聲還在響着,磨着她的神經,葉聲笙半邊身子都麻了。
排卵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