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聽詢使不上一點勁,隻能被陸知回帶着走,這人也是一直看着他的臉,别的地方望都不望一眼。
幾個意思?
别的地方不敢看還是看不得?
你憑什麼隻看我的臉,别的地方你怎麼不敢看?
怎麼,幾年過去,你怕我比你厲害?
當然,這些話,方聽詢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因為陸知回最終還是看了。
他帶着方聽詢慢慢往浴室門口走,出了這扇門,他立馬拿起浴巾蓋到方聽詢身上,視線也快速下移。
雖說隻是幾秒鐘的事情,但方聽詢還是察覺到了。
“你去睡吧,”陸知回說完又頓了頓,“你卧室是哪間?”
這人太能裝了。
弄得就跟他從沒來過這裡一樣。
“這間。”方聽詢指向卧室。
陸知回“哦”了聲,帶着他往房間裡走。
短短幾步路,陸知回走得歪七扭八,方聽詢的腰也疼得不行。
好不容易到了床邊,他就連躺下去都費勁,真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這麼一天。
上年紀了?
不至于吧。
陸知回應該是看出來了,他扶着方聽詢坐上床,又帶着方聽詢慢慢往後靠。
這人的每一步都做得又輕又慢,也不知道是因為醉酒,還是因為什麼别的。
方聽詢的頭碰上床頭,陸知回突然又用手給他兜住。
他們彼此對視,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快要吻上去。
方聽詢确實想這樣做。
他想吻上眼前這個人,用力又野蠻地吻上去。
最後再用力咬一下陸知回的唇,問他一句,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醉後的陸知回肯定不會抵抗。
但醒後的陸知回也不會記得。
因為這人是個醉酒就斷片的玩意兒。
方聽詢現在能感受到陸知回的每個呼吸,還差一點,他就要吻上去,但陸知回往後退了一下。
他将床上那個唯一的枕頭拽了過來,拿開墊在方聽詢腦袋後的手,将枕頭塞了過去。
方聽詢現在一條腿在床上,一條腿垂在床邊,腳踩着地闆。
他身上除了那條搭在後背的浴巾,再沒别的遮擋物。
對折過的被子也被穩穩地放在床尾,方聽詢壓根就碰不到。
沒辦法,他隻得保持這種姿勢,等着站在床邊的陸知回幫他一把。
雖說,他現在這種姿勢不是很好見人。
但還好,現在看見他這副樣子的人,是陸知回。
無所謂了,就憑他們這關系,想看就看吧。
但陸知回盯着他看的時間是不是太久了。
這種視線,方聽詢承認,他無法抵擋,畢竟他是個正常的成年人。
陸知回的視線沒有絲毫想挪開的意思,他突然開口說道:“好香,沐浴露好香。”
“然後呢?”方聽詢問。
“你也很香,”陸知回直視他的眼睛,“我好像聞過這種味道。”
“想聞就自己去買,沐浴露你還是買得起的吧,”方聽詢朝前擡擡下巴,“但你現在能不能别聞了,你就不能先幫我把被子蓋上嗎,還是說,你就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樣子?很好看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在想一個問題,”陸知回指了指自己的頭發,“老闆,你頭發這麼長,不吹幹會不會頭疼。”
“不會,”方聽詢說,“你先幫我把被子蓋上。”
陸知回倒也聽話,他扯住被子一角往上拉,被子終于把方聽詢該擋的地方擋住了。
做完這些,陸知回突然蹲到床邊。
這人将腦袋擱在方聽詢手邊,就這麼盯着他看。
“你幹什麼?”方聽詢問。
陸知回搖搖頭說:“不知道。”
“不知道就去洗澡,”方聽詢說,“洗完後,去沙發上睡,自己從櫃子裡拿一床被子。”
也不知道陸知回剛才看見沒……
應該不至于,畢竟陸知回的視線也不是總盯着下面。
方聽詢安慰着自己,肯定不至于。
他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那種燥熱的感覺卻愈發明顯。
“還是吹頭吧,你都能在浴室裡把腰閃了,肯定也會頭疼,我估計你就是上年紀了,”陸知回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這人在房間裡左看右看,“吹風機放在哪裡?”
“浴室外面抽屜裡。”方聽詢剛說完,後面那些反駁自己根本不老的話都還沒說出口,這人就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他聽見外面響起抽屜開關聲,過了一會兒,陸知回拿着吹風走了進來。
吹風機被插進床頭插座,陸知回坐在床邊,把頭靠上方聽詢背後的枕頭。
他按下吹風機開關,開始慢慢給方聽詢吹頭發。
見了鬼了。
邪大門了。
現在撒糯米還來得及嗎?
“你不去洗澡?”方聽詢偏頭問道。
但他這一回頭差點怼到吹風機上,陸知回也是醉酒後反應慢,全靠方聽詢自己躲避。
不然,他的頭又得二次受傷。
但這一躲,他的腰也再次受挫,方聽詢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你慢點,”陸知回看見他臉上的痛苦,立馬關上吹風機,整個人都壓到了方聽詢身上,“也是沒想到,你雖然上了年紀,反應倒是挺快,但你這……是不是受傷更嚴重了。”
“……沒上年紀,我才三十幾,不是七老八十,”方聽詢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去洗澡,别壓在我身上,本來就腰疼,你這一下子給我人都壓廢了。”
方聽詢沒用多少力,陸知回動都沒動一下,他突然往下一倒,将臉埋在了方聽詢胸口:“我頭暈,暈了好久。”
“那你别洗了,直接去沙發上睡覺。”方聽詢拽着他衣領,想把這人拉起來。
恨啊,這死腰!
什麼時候閃不行,偏偏要等到今天!
他拽了陸知回衣領好幾下,這人毫無反應。
幾秒後,陸知回深呼吸一口,他的臉悶在被子裡,說話的聲音也跟着小了不少。
這人的手開始不安分,方聽詢某個部位被他碰了又碰。
下一秒,他聽見陸知回說:“我看見了,你起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