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握的不是方聽詢的手,而是手腕,手上力氣也用得重。
行吧,倔鳥又生氣了。
陸知回拉着他走出Memory,倆人停在店門口,沒再往前,雨勢依舊很大,這個位置剛好能避着雨。
“叫我出來什麼事?”陸知回偏頭看着他問。
“把傘撐起來,”方聽詢把雨傘丢給陸知回,“然後跟上我。”
說完這句,方聽詢走進雨中,雨确實挺大的,頭發和胳膊在這幾秒的時間裡被打濕,接下來,應該會把衣服浸濕的更厲害,發尾說不定也會被淋得一擰就是水。
但沒事,車就在旁邊,沒幾步路了。
“你走這麼快幹什麼。”陸知回撐着傘過來了。
傘擋住了雨,陸知回站在方聽詢身側,也幫他擋住了風。
他本來就沒想着要和陸知回走在同一把傘下,畢竟就這麼點路,早點上車就是。
方聽詢也确實這麼回答了: “要開車,就這幾步路,我也沒想着打傘。”
這把傘本來就是給陸知回拿的。
雖說路程很短,但雨勢夠大。
陸知回本來身上就濕透了,要是再淋一些,很難說這個人會不會因為二次淋雨而生病。
不過,陸知回體質挺好的。
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陸知回最多就咳嗽兩聲堵個鼻子,就算是發燒,也是一夜就好。
不過……這人現在失憶了。
腦子都不好了,估計體質也會不好吧。
方聽詢在心底肯定自己,嗯,這個猜測很有道理。
車門被打開,方聽詢坐進車裡,通過車窗玻璃,他看見陸知回收起了傘,打開車門坐到後座。
“去哪兒?”陸知回問。
“我家,”車開始往前行駛,方聽詢隻開了後座一點窗戶,沒有打開空調,“帶你換件衣服。”
陸知回“嗯”了聲,什麼都沒再問。
這不像他的脾氣。
風卷着雨水鑽進車窗,沒過一會兒,車内狹小空間裡就出現了涼意。
五月的末尾是悶熱的,這點涼意壓根就無法驅散這種悶。
但車窗也不能再開了,不然,雨隻會更加肆意地往車裡落。
再說了,現在方聽詢身上也有些濕,頭發也是一樣,吹進來的風冷得他頭皮都在發涼,在這種情況下,确實不适合再把車窗開大。
雨天行駛,速度不應該太快,方聽詢也不會這樣做。
但他家本來就離Memory不遠,加上開車回去,需要的時間便又再次被減少。
當車駛入地下停車場,車窗也被關上。
“下車。”方聽詢回頭看了陸知回一眼。
這人手裡拿着雨傘,坐得還挺老實,四年前的陸知回不喜歡坐在後座,但也有坐在這個位置的時候。
那就是某些需要親密接觸的時刻。
這個後座……聽過很多來自他們的喘息聲。
不能再想下去了,等會兒回了家就立馬換衣服,多餘的事情一件都不要做。
想也别再想。
陸知回打開車門下車,方聽詢也跟着一起下了車。
進入電梯後,他倆一人靠着一邊站。
方聽詢往左看往右看,就是不敢往前看。
因為陸知回一直在死死地盯着他。
有什麼好盯着的,他隻是想帶着這個人回家洗個澡換件衣服,免得生病感冒發高燒,純屬好心再沒其他意思。
剛才在車裡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也純屬回憶作祟,他可沒有别的心思。
任何一點都沒有。
沒有。
絕對沒有。
就算是有,那也不太多。
電梯門打開,方聽詢第一個走了出去,他先走到家門口開了門,進去後快速換了鞋,還找出一雙拖鞋放在邊上。
說話真的和放屁一樣簡單。
他說的話就是放屁。
說好的重新開始不管陸知回。
現在把這人帶到家裡來的也是自己。
方聽詢歎了口氣,陸知回也走進家裡。
他把雨傘放到一邊,看向地上那雙拖鞋:“你不是一個人住?”
“我當然是一個人住,”方聽詢走到冰箱前站着,拿出一瓶冰水喝了兩口,“我一個人買兩雙拖鞋不行嗎,換着穿。”
“沒人說不行。”陸知回換好鞋,剛站起身。
方聽詢指了指卧室方向:“你自己去房裡找套衣服,然後去洗個澡,弄快點。”
“這麼急?”陸知回站在門口盯着他,“為什麼?”
這種眼神,不對勁。
“你在想什麼呢,我是讓你快點洗澡換衣服,我還急着趕回店裡,”方聽詢指着他,又說,“你渾身濕成這樣,我光是看着都不舒服。”
陸知回還是站在門口,方聽詢别開視線,擺擺手說:“快點,郭寶卓還一個人待在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