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汐有些愣了。發梢上好像還殘留着莫堅的溫度。

“小姐，要不你先回座位上休息，我一會把沙拉拿來了再過來？”陸渚清把莫堅對她的保護與親昵全看在眼裡，心中不是滋味。即使莫堅站在了自己身前，眼裡的擔憂卻未分給自己分毫。

“真不用了，剛才也受到驚吓了吧，你去照顧其他旅客，不用管我，謝謝。”回過神的程沐汐溫柔一笑，往自己座位走去。

“有人接機嗎？在機場等等我？”天氣轉好後，飛機終于到達b市，停穩後，莫堅急忙給程沐汐發去微信。主動出擊，刻不容緩。

對方正在輸入…出現在了聊天框上方，過兩秒又消失。

莫堅的心情随着字符的出現而忐忑。不會吧，出師未捷身先死嗎？這個消息也沒有暧昧的吧，很正常吧。有這麼難以回答嗎？

“走了莫堅，下飛機了。”陸渚清從後艙過來，看見駕駛艙就剩莫堅一人。

“好。”聲音低低的略帶失落。

機組下飛機，意味着清艙完畢，也就意味着程沐汐走下了飛機都沒回自己消息。

拖着箱子悶悶的走在陸渚清後面，本想問問陸渚清有沒有留意自己的朋友，欲言又止還是沒有說出口。不回微信不是很明顯了麼，再次回到b市都沒有聯系自己，又有什麼理由關心人家有沒有接機的人呢。心境從未如此糾結過，陌生的都不像自己了。

這邊程沐汐還在思慮如何回複的時候，表哥的電話打了過來。

“怎麼了表哥？”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剛才電話怎麼打不通呢，我給你确認一下是不是這個航班，我看它在app上一直顯示延誤狀态。”

“天氣不好備降了，沒趕上這個航班，我給客服打個電話問問怎麼改簽。”懸着的心暫且放下。沒想到耽誤了這麼久，早知道剛才備降落地就跟表哥說了，也不至于來個電話吓自己一遭。

程沐汐一邊走一邊撥打着客服電話，不是忙音就是排隊等候。整個機場鬧哄哄的，大面積延誤，可想而知剛才的天氣有多麼厲害。聯程中轉的櫃台被旅客擠得水洩不通，想去找工作人員咨詢的念頭立即被打消。

在櫃台不遠處的牆邊，程沐汐倚着裝飾性的花壇邊緣。外界太過于嘈雜，心裡也很亂，電話依舊在忙音。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繼續等待電話裡的排隊。她不知道今晚能不能順利回到s市，也不知道這撥不通的電話到底要怎麼辦。疲憊，煩躁，無奈一齊湧上了心頭。

再睜開眼，是不遠處的莫堅比了一個6在耳邊搖晃。忽閃忽閃的眸子似在詢問是否在打電話，是否方便過來。程沐汐搖搖頭，把忙音的電話挂掉。然後，是眼裡一點一點放大的莫堅，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國際航班，機組旅客都要一起過海關，本以為程沐汐已經走了，沒想到剛過海關不遠就看到了程沐汐的身影。黑色的襯衣，灰色的緊身牛仔褲，靜靜地靠在一旁。即使心裡糾結，也忍不住靠近。

“怎麼了？”莫堅走近了上下打量着程沐汐，感覺她臉色不太好。長發雖然重新挽了挽，但那幾縷不聽話的發絲頑固的露在外面，好像，比剛才見到的她更疲憊了。

很想幫她把發絲挽上，可是她不能。

“延誤了，趕不上聯程了。”程沐汐搖搖頭，勉強露出一抹笑。

“啊？抱歉。”莫堅臉上泛起懊惱的神色。一聲驚訝，是沒想到程沐汐的目的地居然不是b市。一句抱歉，是實打實的從心底覺得自己耽誤了她的行程，加深了她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