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室裡面的覃響和華風岸一同走出來,讓秦瓊斯挑眉,“看到了熱鬧,沒曾想熱鬧至此啊,我夫人喜靜,這麼多人,想來受到了驚吓,我進去看看她。”
站在門口的覃響和華風岸給他讓道,覃響一進到病室裡面滿心滿眼都在顧相以的身上,沒留意房間裡面有幾個人,别說是性别,倒是一直存在的華風岸心裡存了個疑惑。
夫人?
那分明是一位男人。
不過即是夫妻,當有私人空間。
華風岸貼心地給他們關上了門。
秦瓊斯走進病室,率先看到的是在陽台上挂着的所有衣物,将它們一一試着溫度拿下,上内下外整齊地挂在臂彎,放到病床上,撫摸着男子的頭頂,柔聲細語。
“是生病了嗎?回家好好檢查,你也真是的,自古以來男女有别,你已經嫁為人婦了,怎麼敢赤裸着身子和一群男人同處在一個屋檐下?”
秦瓊斯褪下他身上所披的被子,拿過内衣給他穿上、扣好,邊穿邊繼續說:“貼身衣服在有外人時要收起來……這條裙子最稱你了……我知道你會沒鞋穿,特意給你帶了一雙高跟鞋。”
秦瓊斯蹲在她的腳邊,捧起腳踝,仔細給她穿着高跟鞋,在穿成功一隻後,細跟踩在了肩膀,他無奈笑着,在她的腳踝上輕留下吻,擡起頭,聖人難自持,“我的妻子,你想對我做什麼?”
穗梨挪腳,沒說什麼,穿好鞋坐到椅子上,冷靜地接受着最後一個步驟——編發,随後走到人前,成為女人,聽着不算相熟的侄子禮貌地叫着自己二嬸,點頭應允,其他兩位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前方走過來的人們身上。
覃響先跟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梅憐和她身後怯懦的女孩點頭打招呼,後問顧絡尤,“顧相以呢?”
“聯合華鳴葉一起鎖了大門,出不去了。”
“啊?”華風岸微張嘴,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原本去上學的弟弟突然回來了?還聯合外人一起鎖了自家親哥哥私人診所的大門?又進來了兩位女孩?
今天可真熱鬧。
環環相扣得熱鬧。
同時,熱鬧也在跟着人轉移。
顧相以挺會找地方的,昨天晚上所待的地方沒有監控,原本是有的,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拆了,相隔很多年了,警察的話中有這件事情發生,給他縮小了一個圈子,上到燈塔的時候還在的。
如果掉進大海裡面了,當真是在顧相以的世界中,燒毀了失而複得這個成語。在岸邊仔細找了将近兩個小時,他已經在想,能否在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結束的生命裡抽幹海水,前提是,這得是自己的島嶼,才不會遭到投訴。
要是顧家的話,莫說是大海撈針,就算是撈芝麻粒,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傳家寶至關重要,為此顧相以先放下個人恩怨,短暫地走到顧絡尤的身邊,莫說是開口了,父親的一句話直接在地上挖了一個洞,讓誰跳已經很明顯了。
“項鍊在你的身上,你說是你的,項鍊丢失了,你說是顧家的,想讓顧家幫忙?不應允。”顧絡尤直接了當地拒絕,聲音無需刻意,本就像壓了無數透明石頭的一場落花雨,有着最夢幻的敲擊童話。
“我無能為力。”顧相以不跳無顔坑,若是實話能變成專釣項鍊的鈎子,他一定能下海底三萬裡。
“我幫你。”穗梨主動開口,“你因救我丢失了項鍊,我還你一個恩情。”
“你對我的夫人有恩,便是對我有恩,何況你又跟绯說關系好,我一定盡力幫你找項鍊。”
秦瓊斯在派出所調取監控的時候就幫了忙,顧相以點頭,秦绯說也說動用秦家的勢力幫忙找項鍊。
“隻不過,我昨天心血來潮将潛水裝備和各類機器等全部燒掉了,我現在讓他們送來一批新的,等裝備和機器都到了再潛海,在此之前,先跟我去童泰禾的家中耐心等待。”秦瓊斯略有些瘋狂和中規中矩的邀請讓顧相以打開了全部的心房,所跟的人顯然易見。
顧相以、顧絡尤和他的兩位保镖,秦绯說算是回家了,秦瓊斯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邀請了覃響,“一路走來我見你的腿不方便,不宜奔波,眼見着今天就快過去了,一起跟我回童泰禾先休養一晚。”
“那就多謝秦叔叔了。”覃響少年心性好奇心強,想趁此機會上童泰禾看看,畢竟這樣子的機會一生可能隻有一次,摸摸來到自己身邊的顧相以的頭發,還以為他要勸說自己回去上課,小聲在他的耳邊交代清楚,又表達了意願。
“童泰禾是座私人小島,還是舉辦了四屆全運會的地方,有這個機會我想看一看,學習我也不會落下的。”
“我沒想阻止你,我想照顧你。”顧相以永遠都會以爸爸的想法為主,自己的想法為輔,人兒哪能一輩子不受到傷害,人生必經之路和人生脫軌之路,他分得清。
覃響揉揉他的腦袋,見他有因為自己的動作愣住,不知該調配出什麼顔色的表情就是一隻巨大的萌物,“顧相以,你有小名嗎?”
“有的,弱弱。”是父親給自己取的,全家人都覺得不能作為一個名字,不管是從字面意思還是取名之人的心思來看,都一一被摘掉了,後來又重新拾起來了,爺爺說:“弱弱好啊,這一生,隻是弱一點就好了。”
“童泰禾歡迎你們上島。”秦瓊斯不落下一個人。
“謝謝。”梅憐說出口了感謝,就是要去的,安撫抓緊了自己手的女生,在她的耳邊說,“先去童泰禾躲一會兒,現在回海德堡怕是不安全。”
“你們這是不上課了嗎?”華鳴葉身為學生會會長,看着此情此景頗有些無奈。
梅憐看了他一眼,雖然不喜歡他的性子,但還是大方地道謝:“這件事情謝謝你,她跟我從小一起長大,出了事不能坐視不理,本就不該連累你的,現在我們也已經安全,你回去海德吧。”
她說話沒有壓低音量,身邊人該是聽得一清二楚,怕産生誤會,重點向秦瓊斯解釋,“我們不會給您帶來麻煩,隻是想借住一晚。”當然也是有私心,那群人得罪不起秦家,自當夾着尾巴灰溜溜地離開。
“我不怕麻煩,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秦瓊斯隻道是還怕麻煩不來,他喜歡熱鬧,人越多越好,特别是不熟的人上島。
“秦先生,我也叨擾了。”華鳴葉說,事情在種種的推動下已經演變成這樣了,不如順水推舟。
在去往童泰禾的船上,跟哥哥通電話讓他安心,并說了逃學這件事情讓他替自己保密,保證最多請假一個禮拜,這一個禮拜在網上學習并且會給他發進度後,挂斷了電話。
轉身,看到站在身旁還自己衣服的顧相以,接過之際聽到他輕聲說了聲“謝謝”,寒毛都豎起來了,“我願意幫你,就不要說謝謝。”
中午那會兒被人們追着跑到了哥哥的私人診所,在開門的瞬間和顧相以打了個照面,他出來,梅憐兩位女孩子進去後,本就打算鎖門的動作經過顧相以一說直接鎖住了,隔着一扇門分隔了自己和梅憐。
華鳴葉頓感不對,和情敵在一起算怎麼回事?門内還有自己喜歡的人,想開門,被顧相以拉着說丢失了貴重的東西,穿着一身病服就要趕路,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遮住了病服,也相當于給他稍稍遮了一些目光。
接下來陪他前往派出所,碰到了被鎖在哥哥診所裡面的人們。診所不止有後門,還有正門,正門甚至比後門距離派出所更近,不過,隻是丢失了東西,這麼多人關注的嗎?
在甲闆上看海浪的都是關注的人們,三兩成群。
“鳴葉,好久不見!”覃響現在才有了機會跟華鳴葉打招呼,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你抱起來還是那麼舒服。”
“滾蛋。”華鳴葉握拳捶了他的背一下,“因為一點小事就轉學,我可真是看不起你,先不說因為什麼回來,進海德第一時間不找我,心裡有沒有我這個朋友了!”
“你是大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