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又養大了一封遺書 > 第71章 七十個字

第71章 七十個字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終于,來了。

推理過的痕迹還殘留在顧相以的身體裡,遇到證實了自己想法是正确的一群人,快速地展開必要的流程,也好讓他從一件一件衣服裡面解脫出來。

顧相以從吳晚期的背上下來,剛站在土地上,眼前的一群人就按耐不住了,在開始伸出手想碰自己的時候,說:“我會把衣服給你們。”

“我也會!”吳晚期順着顧相以的話說,他什麼都不知道,但是,身旁的顧相以一定知道些有關于凝望之地的事情,畢竟剛剛在自己還沒有說出這裡是凝望之地前,他就先說了。比自己知道得多,跟随他的動作一定是沒有錯的。

吳晚期解開系在頭上用來遮陽的外套,外套全包腦袋是悶熱、不進風的,所以他沒有包腦袋,把兩隻袖子系在了腦門上,讓其餘衣物全部都在腦袋的後方,防曬。

不然的話,後脖頸的位置就和暴露在外面的皮膚沒有差别了,紅得像調了色調一樣,效果不顯著,甚至還有點當地人的風采。

吳晚期把外套給了他們,又脫了一件襯衣,現在已經初步進入到涼快的路段了,防止曬傷的衣服可以脫了,還有人幫忙收着,騰開了自己的手,難道這就是凝望之地的歡迎之道嗎?

好貼心哦!

吳晚期脫到隻剩下一件短袖,舒服地動動走了一路黏黏糊糊的身子。

短袖才是凝望之地人們的源泉,沒有人會在夏天穿好幾件衣服的,除了完完全全忽略一個地方天氣的顧相以。

秦瓊斯給準備的禮服,他正在脫,由于傷口的原因進度緩慢,面前圍着的一群人不着急,在等,強盜也會有耐心的嗎?還是說他們另有目的?

顧相以沒有想試驗他們的意思,真得脫不下來,就讓身邊的吳晚期幫忙,不然自己為什麼要吃桃子口味的雪糕,意圖就是來換取他接下來的幫助,沒道理他想看的看到了,自己半分都沒有得到,他也很聰明,猜到了,但是沒有顧相以聰明,因為他說。

“我還真以為你嘴硬心軟呢。”

不要自己吃桃子口味的雪糕,是因為他見不得人死。

自己提出吃桃子口味雪糕的要求,默默地購買慢慢地吃,是因為他謀劃好了要以此為條件,交換自己已有的東西。

“你不用這樣子,我也會幫你的。”

吳晚期上手,解開他衣服的扣子、給他脫下禮服,在手裡掂了兩下,震驚,“你這比負重前行還要可怕,你的身體上有這麼多傷、身體素質也差得要命,怎麼走了一路的?”他搖搖頭,“這麼看來,你是個難殺的人欸。”

顧相以不回答,這不是很難理解的事情,倒是他問出口,“你裡面怎麼還穿着衣服啊?還是一件皮衣。”可以回答,但又不想回答,這算是被鹹宰擺了一道,直到本人來到這裡,在不遠處望着自己,移開視線,不看他。

皮衣裡面就是短袖了,吳晚期給他脫下來的時候,感受到了他身上傳來的溫度,衣服把他的皮膚悶濕了,濕漉漉、黏糊糊地亮在了皮膚上。

講道理,一般這個時候,衣服的味道、汗液的味道會熏人,甚至可以說辣人的眼睛,但很奇怪,顧相以的身上有一股香味混雜着鮮血味大過了汗味,不熏人,像是剝了一層糖丸皮一樣得沁人心肺。

“你身上什麼香味啊?”

“月松香。”

“挺好聞的。”

這算是什麼話?

顧相以沒有聽到過有人說自己身上的味道好聞,顧家也不會教此類的話是在人際交往關系裡面的哪一種,又沒有明确的字眼是冒犯了自己,比如秦绯說聞自己身上味道那樣,不感覺到讨厭,更不喜歡。

沒有說話的必要,也沒有繼續脫的必要了。

吳晚期把皮衣扔到大麻袋裡面,眼睛轉到了他的褲子上,這裡顧相以關注的隻有吳晚期。

他的眼睛在無聲地問,褲子也要脫嗎?

脫下褲子的話,裡面怕是不能看了。

顧相以的顧慮卻是,膝蓋由鹹宰包紮的傷口和戴上的護膝能暴露在人們的眼前嗎?應該是沒有事情的,畢竟鹹宰做這一切的初心就是讓自己活着到達凝望之地,而他的想法是秦瓊斯下達的命令,既然他們都是聽從秦瓊斯的,便也不會對執行了命令的鹹宰有所忌憚了。

想到此,顧相以作勢就要脫褲子,這一路走來身穿兩套衣服簡直是如入熔爐,在即将得到解脫之際,鹹宰開口,“你們的右手邊有間鋪子,裡面有給你們準備的衣服,進去裡面換。”

顧相以止住了動作,聽他的話轉身,無人出口攔他們的行動,這不僅僅是身邊有鹹宰陪着的原因,從一開始,他們就默許鹹宰的任何動作,除了這是他們商量好的之外,鹹宰本人好像在他們之間比較有話語權和被信任的能力。

有他在,就不會另外進來人盯着他們。

才給了比較自由的空間。

“哇。”吳晚期望着眼前快堆滿了鋪子的衣服,眼睛能夠亮晶晶的絕對不是因為衣服的成色和布料,這些衣物不會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隻會給人眉頭拉練的機會。

顔色不管深淺、大小不管寬窄、布料不管好壞、針線不管密稀,都給人兒一種沒有力氣的感覺,穿上這些衣服融入的不是本地人,是幹了五六天活的人,透露着不幹淨,看一眼就犯病的氣息。

可是衣物沒有味道、清洗得也很幹淨,不見一絲灰塵卻覺得處處都是灰塵的樣子,大約能猜出來凝望之地是怎樣的環境。

要在一個環境裡面生活,必須要先融入那個環境,顧相以知道,不是不挑剔,是沒有挑剔的資格,就算是能挑剔,他也不會,不是說做不出來,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怎麼去選擇自己想要的。

在被動的十七年裡,主動就必須要是一具埋在天涯海角的屍體,見不到,人兒才不會有多種思想碰撞的痛苦,單一、什麼都不想、聽從家裡人的話對于顧相以來說是一種保護機制。如果有些事情他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付出行動去做了,那麼他不會是現在的顧相以,将會成為一個新的、未知的顧相以。

顧相以害怕自己變得不認識自己,才不想改變,随手撿起手邊的衣服,被鹹宰拿過重新放在地上,“你們先進來的,可以先挑選。”

“都一樣。”

挂在牆上幾套幾套的、堆積在櫃台上面的、地上的衣服都一樣,都是負一百分的情況下很好選擇,當然,也是分人的。顧相以平淡得像地面上的衣服,吳晚期激動得像是其他城市裡面的衣服,正一百分,細心地挑選。

“這就是凝望之地的穿衣風格嗎?好想穿啊!哪一件好呢?”

顧相以見過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就算是他說他家裡落魄了,身上穿的衣服遠比這裡得好上百倍,為什麼還覺得這裡得好?

顧相以好奇,但可以止步于好奇。

在他打算從地上撿起其他衣服的時候,看到了鋪子裡面最右邊被衣服堆滿的角落上面有一條縫隙,這個可以放開手腳大步向前的好奇。

在父親不和自己一起來到凝望之地時,顧相以的首要任務已經變成了——要先在秦瓊斯必死的計劃中活下來,才能去找父親。所以,他必須要上前,然而,他正在一堆讓人兒沒有下腳空間的衣服裡面舉步維艱。

這些都是人要穿的衣服,不能用腳踢,跟正在看衣服的吳晚期說:“你幫我騰出一條路來。”

顧相以蹲不下,蹲下起不來,吳晚期的腿健全,從他踢自己那腳來看,很有力量,在他蹲下前向他許諾,“我幫你看衣服。”

“小事,”吳晚期擺擺手,蹲下把他腳邊的衣服全部向着兩邊搬,把兩邊搬出了兩個小山丘,就像是凝望地名碑的前後。

顧相以從中間走過去,也依舊離不開凝望之地,将要撥開擋着、貼着那條縫的衣服時,對他說:“當下的交易當下算,我答應你或者是你答應我的任何事情,隻準留在凝望之地,出了凝望之地,别來找我兌現已經過期的承諾。”

“我沒想和你交易啊,”吳晚期不理解他的想法,“你聽我說話,我就會幫助你一些事情,這不是說好的嗎,出去凝望之地,我也不會讓你幫助我傷害秦绯說的,你大可以放心,我想要的,我會自己動手。”

不是因為秦绯說,是因為……

顧相以走不出去凝望之地,不想死之前還欠着什麼。

但沒有做解釋,吳晚期認為自己在為了秦绯說考慮,便如此認為吧,至少不會影響到自己的計劃。

顧相以抛開吳晚期的任何事情,撥開衣服,這條縫隙不是牆縫,裡面不是暗道,也不是牆體自然裂開,自然裂開的縫隙不會這麼寬,是門縫,鋪子裡面還有一間鋪子。

沒有上鎖,輕而易舉被顧相以打開的房間,給觀光者送出了禮物,比起外面鋪子堆積的已經成為了老爺爺般年紀的衣服,裡面的鋪子還像是間成衣鋪子。

顧相以對待衣服不認真,卻也能看出來孰好孰壞。

一件一件衣服被挂在牆上,滿滿當當的四牆壁,整整齊齊、花裡胡哨的,中間的空地上有一組小型沙發,一看就知這不是給他們準備的衣服。

顧相以不打擾它的栖息,心裡默默地說了一句打擾了,轉身走出去的時候,看到鹹宰進來關上了門,不走了,坐在沙發上,聽他說話。

“這裡的衣服你也可以挑,但别太高調,不然的話,和你一起來的遊客們會懷疑你身份的。”

顧相以不要特殊性,問,“你找我什麼事情?”

“你頭上的鈴铛裡面藏着珍珠。”

“你獨吞不了。”顧相以背對着他,不用看他臉上有什麼表情,強盜還分搶得開心與悲傷嗎?何況,作為被搶者,隻認他甘願去認領的強盜身份就行,何故看他的人生價值幾何。

“要是搶我珍珠的時間小于我喊救命的時間,怕是外面所有你的同伴都會知道你想獨吞珍珠,屆時,不能傷害我的他們,眼睛看的就是你。”

“我能從你的手中搶了槍,你該知道我的能力,不會小于你對我的判斷。”

顧相以心平氣和地說,說真的是真的,拖延三十秒的時間是有的,可如果鹹宰不聽、非要搶,也是不會反抗的,珍珠而已,不值得費力氣。

手裡有珍珠,雖說在凝望之地會方便許多,可很容易被人盯上,沒有珍珠會難過一點,但可以自己使自己的生活好過一點,不依靠外力、不依靠錢财、他不是沒有生活的能力。

所以,主動權就在鹹宰的手裡。

萬萬沒有想到,他不靠搶,靠換。

顧相以的眼前滑過一個類似于長方形小卡片的東西,比小卡片要厚點,被紙包裹着,夾在他手裡的是自己家的東西,顧相以不動聲色地說:“這是什麼?”

“從你身上搜出來的,裡面有一張銀行卡。”

外面包裹的這一層淡黃色的紙是顧家的,顧家人所用的紙張都是由顧家經過一道道的工序呈現在人面前的,隻有在顧家工作的人才會獲得一生也用不盡的本子。

顧相以用了多年的本子,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從顧家的本子上撕下來的紙張。

同時,也有一個隻能本人使用的規定,且在使用前要在本子的每一張紙任選一個位置,用消不掉的筆寫、畫上專屬于自己的印記,顧家的人也不除外。

顧相以見過父親的本子上面畫的是百分比,每天都是不同的數字,20%、10%、50%、20%等等等等,自己所見的次數是有限的,不知道父親還有沒有其他的分值,反正自己所見,皆是50%以下。

如今看到正對着自己的百分比是0,字迹是他的,顧相以對父親的筆迹熟悉到閉上眼睛靠摸也能認出來,但分值卻讓人兒有小小的疑惑,父親是一個不會給自己打零分的人兒,看來,自己所見果真狹隘。

便狹隘了。

他應該打負分,對親人、愛人。

至于裡面的銀行卡,沒拆開之前不認識,隻知道是父親的,用父親的紙包裹的銀行卡,斷然不會是旁人的,顧家的紙也不會借給旁人用,出了事連累的可是本人,那麼,父親為什麼要往自己的身上塞銀行卡?

可是,顧相以是不會讓父親有接近自己機會的,那便不是父親了,在四天前童泰禾宮裡的宴會中,接近自己的隻有爸爸一個人,該是爸爸,可是不可能,父親和爸爸認識剛足一個月,就有如此的信任嗎?

覃響或許可以,顧絡尤不可能。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