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這場不考驗什麼的考驗拉開了序幕,一個個的光想着赢了,哪管還管的上傷員是誰?姓甚名誰啊?想起名字裡面的一個字都是有良心的,可偏偏一個個的,啧啧。
覃響是這樣子想的,任誰都會這樣子想,一點都不知道謙讓傷員!直到他的内心“柔弱”“柔弱”着超越了白白冼、規嗚嗚,開始演變成了激勵,“兩位,不必這麼讓着我。”
“我的天呐!覃響,你裝病人啊!”
“沒有啊,隻是,我也是第一。”
隻要覃響沒有親口說出在一件事情上的名次,那沉默的就是第一,是傷員、起跑晚了都不能影響覃響的體育精神,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他隻管玩樂,顧絡尤一門心思隻有輸赢。
并非是他不懂得快樂,而是他太懂得如何能讓人快樂了,眼睛裡面才會隻有輸赢,也就是他的本性,想要人兒快樂,隻要他做自己就會讓人兒快樂。
一場說出口的比賽,不應該用玩笑來殺死本該屬于赢家得認真,這不是随便跑跑,白白冼的家離學校很近,可也不是出了小區、拐個彎就到的,是地圖上出不了學校範圍的便利,不是一步到位的方便。
他們昨晚走了夜路,用步行測出了時間,半個小時内,當然,是雨的尾巴滑溜溜地延長了到達的時間,若是一個晴天輔助跑步來算,五分鐘必到,輸赢也到來了。
規嗚嗚被覃響超過後又盡力地追了十秒,雖未放棄但也呈現随意的姿态了,在休閑的步伐中滿是震驚,他原以為自己足夠将一切做到極緻了,沒想到人外有人。
覃響和顧絡尤是在比賽跑步嗎?
玩命吧!
風不随太陽姓,不是一家人就算了,不知道是結下了什麼怨仇成了冤家,捉弄在晴空下的人們,給人們地前進增加了阻力,這大勁過去了,覃響和顧絡尤又不随風和太陽姓了,沒成為冤家,隻是在好好的、無風的天氣裡自成風。
刮的街邊花店門口的花都吓地一下子沒有收拾住自己,掉落了不少的臉面,斬的人們頭皮發麻,竄得跟閃電一樣的身姿是身後兩個人跟不上、也是不想跟的。
但看見他們這麼拼,規嗚嗚豈是個落下風的人,“思來想去”是追不上前面的兩個人了,“迫于無奈”将主意打在一旁的白白冼身上,“白白冼,不管他們了,你和我新起一場比賽,赢家可以向輸家提一個要求,行嗎?”
本來是不想反問的,管他行不行,自己說出口了哪裡有不行的樣子,但這極其得沒有禮貌,就隻能問了,但憑什麼自己要幫他還要征得他的同意?合着自己做個好事還是求來的?規嗚嗚冷哼一聲,“回答慢了,我就當你同意了!三二一開跑!”
白白冼沒有不跑的理由就是要跑的理由,他的腦子是空的,裝不下人思想得彎彎繞繞,不懂什麼條件、赢家和輸家的,隻當是在等待指令時候的待機動作——跑步,赢不赢的不想,隻是跑着,跑着跑着看到了站在校門口等人的知道名字的人兒。
覃響和顧絡尤站在陽光下等着他們,休息夠了還沒有開始閑聊就碰到了人,看在距離的面子上,他們可以短暫地不說話,等待稍後談話合成得長篇大論,但在長篇大論之前,得先有短篇熱熱嘴巴。
覃響給他們鼓掌,“兩位加油啊,還有十米就到了!面前的小石子是終點線。”話音未落,兩個人同時踏過了小石子,站在了覃響和顧絡尤的面前。
“誰赢了?”
隻管跑的兩個人問了旁觀的兩個人,得出什麼結論都是能承擔起的,隻是遺憾遺憾加遺憾,竟然是同時!
沒想到,這個人跑步和自己一樣厲害,規嗚嗚對厲害的自己保持平常心,隻是不在外人的面前落了其氣勢,自當待與自己同樣厲害的人也不借助面對外人時地自賞,他隻是做到了一件自己也能做到的事情,不給半分的眼神,隻看面前的覃響和顧絡尤,問,“你們誰赢了?”
一向搭規嗚嗚話的覃響趕不及出聲,一向不搭規嗚嗚話的顧絡尤為自己證明,百思不得其解他的眼睛是怎麼長的,聳肩聳的都是滿分得輕松自如,顯出了此刻能動彈的自己自當是當之無愧的,“你說呢?”
“覃響吧。”
覃響陪伴他玩,跟着顧絡尤自信的姿勢一并聳肩了,困難重重地做了一個動作就決出了輸家和赢家,其姿态不會有顧絡尤随意、标準也是自然的。
他一個傷患,哪裡能跑赢顧絡尤,或許有奇迹地發生,可覃響更希望是憑借自己能力地全力以赴,而不是靠相讓,也知道顧絡尤不會,才會如此得愉悅,和天氣有關,更與人兒有關。
顧絡尤看出了規嗚嗚的故意,忽視,他想是覃響,現實也是覃響,哪有赢家這麼沒有排面,還要背人,特意調侃了一句,遭覃響主動說:“顧絡尤呀。”
想來是再也找不出其他人了,隻有顧絡尤,赢了還要乖乖地将人背進校園,四個人、六條腿挑了一個排隊較少的簽到處排隊。
腿是排隊的,心是走街串巷的,眼睛望着學生群中有沒有遊客,耳朵豎起來細聽着上港中學裡的怪事,細細聽來還真沒有,不正是怪事?對于學生死亡的态度過于統一了,不怕在死亡面前一驚一乍的,就怕在死亡面前習以為常的。
覃響和規嗚嗚顯然是不習慣的,兩個人都想問出心中的疑慮,其中一個人先開口了,另一個人兒就扭頭聽着規嗚嗚問出口問題後白白冼的回答。
規嗚嗚問人問題沒有正面看着他,如果不是不方便,在排隊的隊伍中,他都想站在覃響和顧絡尤的中間來隔絕其他人的視線,煩死了,更不可能轉頭!就讓這列隊伍中轉頭的一個人兒看到了出現在陽光下的“死者。”
規嗚嗚問白白冼的話是,你們都不擔心昨天跳樓學生的情況嗎?知道跳樓學生死亡的隻有他的家人和昨晚在醫院裡面的三個人,剩餘學生不知道,以為跳樓的學生還活着,跟他打招呼。
“鄧雲禮!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昨天跳樓今天就能來上學啊,身體養好了嗎?”
昨天跳樓的不止有一位嗎?
覃響拍拍顧絡尤的肩膀,讓他把自己放下來後,朝左走了一步出了隊伍,看到了排在隊伍中、白白冼身後被人叫做是鄧雲禮的人。
他的個子不高,又緊跟在了比他高的白白冼身後,讓凡是扭頭的人都有了一塊兒視線盲區,唯有後來的人能看到他。
“鄧雲禮!快擔心死我了,還好你沒有事情。”
“你吃早飯了嗎?我吃不完了。”
當一個人的身上聚集着多重視線,最輕描淡寫的、最濃墨重彩的都會被多數的平常心給稀釋掉,混淆其中難以發現,平均分才是一個人的立身之本,尤為正常的還有一種視線,便是關注。
當覃響的視線久留不止時,排在他身後的規嗚嗚發現了不對勁,問了一句“你在看什麼?”才讓最前方的顧絡尤轉身,幾乎是同時,三個人的眼睛一同望向了一處,皺起的眉不像是在人間,而是入了天堂,不然怎麼見到了已經死去的人。
“我是眼睛壞了嗎?”規嗚嗚揉了揉眼睛,還順手掐了自己的臉蛋一把,常用疼不疼來判斷自己是否是在做夢的感觸不那麼有依據,他以前做夢夢到被人害的時候也是會疼的,既有了親身經曆,再做這個動作就是讓自己清醒一點,避免是眼睛糊塗了。
眼睛清醒了,身體氣沖沖地上前找人算賬,“你就是昨天跳樓的學生是吧!”在人回答怎麼了的時候,暴躁,“你說怎麼了!昨天我去救你,你把我的眼罩給弄髒了,不得賠償啊!”很符合規嗚嗚性格的一次上前,有覃響和顧絡尤在身後,可以再前一步,讓人兒聽個明白。
“他是昨天跳樓的學生嗎?”顧絡尤問覃響,他們三個人當中,隻有覃響看清楚了他在跳樓前的正臉,跳樓後隻剩血迹的臉讓人難以分辨是不是一個人。
跳樓的學生死了,在覃響的心中已然先入為主了,但他沒有就此說着類似的話,抛去人死複生的超自然現象不談,客觀的分析,“遠遠看了一眼,不太敢确定是不是。”
确定的含義是挽回不了地釘死,若沒有十足的信心是不可以說的,覃響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其中必有貓膩,要去證實而不是無端猜測,“司機師傅說家裡面有兩個兒子,有可能是雙胞胎,我們還得翹課。”
“嗯。”顧絡尤走出了隊伍,輪到顧二二的簽到在一個個人出去後變成了白白冼,先簽了到,随後走向三個人所在的地方,沒想聽他們說什麼,要聽的話,他們也不會避着自己,就看自己了。
“我跟他要賠償,他竟然給了,絲毫沒有猶豫,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我一眼,怎麼就确定我是眼罩的主人?而且,跳樓的學生已經死了,醫院總不會騙人吧,家屬不會騙人吧,我們眼睛看到的應該都不會騙人吧,不行,我要再去問問。”
“我說最後一句話。”覃響不攔他,但話是要交代清楚的,“我們也有這個想法,決定再去司機師傅的家裡問問情況,時刻保持聯系,路上注意安全。”
“安啦,你們不用擔心我,多擔心擔心你們自己吧!”就算是不說,規嗚嗚也知道他們是一定會去司機師傅的家裡再度調查的。
從某種方面來說,他們很相似,從安全上來說,隻有找出真相才會知道接下來面對着怎樣的危險、從而進行預防,再說得淺顯一點,眼睛就能看到,他們不跟老師簽到的原因不就是要翹課嗎,但是,規嗚嗚也有一點要囑咐。
“不要因為談戀愛耽誤正事!”
“我們……”
規嗚嗚說的不嘴困,覃響的嘴也不困,一次次地說,一次次地不聽還要一次次地說,這一次人走得快急了,不能斷的話說給了白白冼聽,“我倆沒有任何的關系,你不要跟着規嗚嗚誤會了。”
“嗯。”沒關系,不是他們認為地沒關系,是白白冼認為的和自己沒關系,他來此也不是為了聽談話的,隻是交代,“有午飯。”
“好,我們會記着來吃的,也請你在老師問起來的時候幫忙向老師解釋一下,不用撒謊,直說就是,但說一半藏一半。”
讓人撒謊?覃響做不出來這種事情,隻說一半就好了,他們向車行租了一輛摩托車,現下時間到了要去取車,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要把摩托車放在司機師傅家旁停車位的理由,有借口就能在不是特意約定好的時間裡面拜訪。
剛好趕上了司機師傅送女兒上學後回到家中準備出門上工的時候,覃響打招呼說來取摩托車,司機師傅笑着說起了家常話,“那你們不是上學遲到了?”
“是啊,但沒有辦法,摩托車是我們租的,超了時間是要加錢的,就隻能延遲上學的時間了。”
“那确實還是錢重要一點。”
“是啊。”覃響附和着說,看見了司機師傅的笑容,問了來此想問的一句話,“看您的精神氣這麼好,是家裡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有啊!我家二兒子昨天晚上突然活了,又搶救了半夜才将人搶救回來,我就說我家孩子聰明着呢,哪裡舍得真死,就是把我和他媽吓得不輕,自他醒了就罵他,這不,把人罵煩了,連傷都不養直接躲去學校了,你們去了學校說不定還能見到他。”
“醫院裡面也是這麼說的,本來确定鄧雲禮已經死亡了,哪曾想半夜突然恢複了生命體征,讓醫生一通救治給活了。”
“你們信嗎?”覃響問。
在昨天的桂花道裡,不賞風景賞陰謀,當真是别出心裁地籌謀,可偏偏在還了車之後,這裡是前往上港中學的唯一一條路。桂花漂漂落,人兒慢慢回,在步行還有一段的路程中,正好可以将想法分類。
“難說。”顧絡尤先回了。
“是啊!”規嗚嗚跟着說,“萬一就是醫院失誤了呢,此等概率是小的,可也難保不會出現,查出來就知道了,反正詭異的事情都已經這麼多了,也不差這一件了,能查出來的事情也值得你這麼思考嗎?”
顧絡尤沒有做思考狀,便是眉毛都不會是一大把地聚攏,尚且分散,現在這裡就三個人,不是說自己就是在說自己背上的覃響,能讓覃響沉思,看樣子是他發現了什麼,讓他說出來,知道他在糾結什麼,把糾結地情緒給他丢掉。
“你随意說說,我們随意聽聽,在真相出來之前不會當真的。”
“的确,這是我的個人猜想,沒有證實是不能說的,既然顧少爺開口了,那你們就當不得真地聽聽我這離奇的想法,我想說,他不是鄧雲禮。”用語不是我懷疑、我覺得此類模棱兩可的中性詞,而是側面帶了一些肯定判斷的我想說,他正面看到了鄧雲禮的狀态,才會側面地說出不信的話來。
在之前說不敢确定時他已經确定了,可是不能說,這是他得主觀臆斷,在沒有确鑿的證據前,都是一些人雲亦雲的謠言罷了,因此,覃響才不想說。
倒不是怕結果出來後的笨蛋行為,如果人還活着,他這個笨蛋猜想不是挺好的嗎,還好猜錯了,有萬分之一有可能會有開心地出現,都會縱使覃響去做的,哪怕笨蛋。
但猶豫在于,一則是性格原因,二則是光有這個想法,都覺得挺傷感的,如果這個人不是鄧雲禮,說明前方的路深不可測,三則也是不想影響顧絡尤和規嗚嗚對此件事情地判斷。
覃響的行為有一股沖勁,想法卻不同,他不想過度催化不成熟的果子成熟,吃了過于成熟的果子是會難受的,他不想難受,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顧絡尤的身上。
“顧少爺,你的看法呢,怎麼隻說了兩個字?”
“等确定了鄧雲禮的事情和我們調查的事情有關系後,再說多點,現在隻想好好賞景。”顧絡尤佯裝歎氣,“昨天讓你吓的,都讓我錯失美景了。”
“等一下,你們先别調情,先把你發現了什麼跟我說說。”規嗚嗚及時打斷他們未開始談戀愛的話,他無意打擾兩位小情侶,從他之前地表現也能看出來他是一個極其、非常、百分之一萬有禮貌的人,隻是話不能聽一半就沒有了,等聽完另一半再說。
“我昨天和跳樓前的鄧雲禮對視了,他已經喪失了求生意志。”覃響隻說出看到的,半點不加個人對他眼神的理解,把人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才會覺得強加在别人身上的想法是累贅,無奈,“對于不想活的人兒,我是真地沒有辦法。”
“你不應該見這種人,這會讓你很痛苦的。”
“如果死亡對于他們來說是快樂的,我也會為他們感到幸福,可就是怕看到一個眼神,活着、死了都不會讓他得到半分地解脫,這樣子的人兒,每看他一眼,我都覺得呼吸不上來,不是痛苦,而是不理解,世間到底有什麼磨難,能将好好的一個人煉成這個樣子。”
“那就不要再看向他。”
“他很依賴我。”
“他會讓你痛苦。”
“我不看他,他更痛苦。”
“果然,背上越來越重不是錯覺,而是我真地背了一尊“佛像”。”
又來,不是第一次說了,還好,覃響也不是第一次了,兩個人的想法不同倒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看看誰能馴服誰了,人際交往貴在交流,可既然知道不同,再說下去的局面可想而知,此間倒出現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你們說的誰啊?”規嗚嗚聽出來他們說的是同一個人,還和自己想的不是同一個人,他才不是一個八卦的人嘞,問東問西不是他的風格,現在多問問的意圖在于,“是遊客中的人兒嗎?會和你們彙合嗎?”
如果是陌生的遊客,規嗚嗚不擔心,怎麼也跟自己說不上話,但如果是和白白冼一樣先認識了覃響和顧絡尤,那完蛋了,自己是肯定要交流的,白白冼就是例子!
“有些醜話是要說在前頭的,我很讨厭别人看我,如果我和他見面的話,我的規矩,你們提早教教他。”
“他不會看你,隻會看覃響。”
“是呢。”覃響因為這份信賴小小地點頭,也大大地說了一下,“不去打擾他,他也不會打擾你,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就喜歡闖入别人的生活。”
“那不是你嗎?”顧絡尤聽不得這個們,也想不起來這個們是如何跟自己有關系的。
“誰讓我總是能看到你,顧少爺,你不想讓别人看到你,就不要出現在别人的眼前。”
覃響說的時候都悶不住笑聲了,不是故意地笑笑,是真地憋不住理不直氣也壯的心,也是無論自己說什麼,對方都可以接下去的底氣,如果不是互相贈予了可以什麼都說的勇氣,也不會有此拌嘴得歡樂,有底線地玩鬧,是能笑開春的。
規嗚嗚當真聽不得這些類似于調情的話,無聊又起雞皮疙瘩,雙方自願的事情争執什麼?各打五十大闆後,兩個人地争執還不休,狀似是想全了今日桂花枝上沒有了貓鳥得熱鬧。
也隻有在這個半開玩笑半鬥嘴的模式下,規嗚嗚才能看到不那麼令人讨厭的顧絡尤,因為覃響在怼他?可這是互怼啊,不是單方面地壓制,兩個人都吃癟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旁觀、不在其中才淡化了情緒?可自己不是這樣子的人啊,想來想去,想出了一個談戀愛是會出現鬥嘴模式的理由滿足了無法解釋的情緒。
殊不知,其實很簡單,快樂是會傳染的,看現在的顧絡尤不讨厭,也是因為他讨厭的是一種性格,而不是顧絡尤,人是非常非常美好的,除了上課。
他們本就在學生的年紀,看不出是遊客的身份,自然而然,上港中學的門衛讓他們進去校園後催促他們好好上課,上課時間在校園裡面也不敢亂行走,本想去被燒掉的籃球館和學生集體上吊的444宿舍看看,還未去就被老師逮住坐在教室裡面上課了。
下課又隻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覃響和顧絡尤兩個人忙着其他事情,隻剩規嗚嗚一個人,拉上白白冼去做交代下來的任務。
想找在學校裡面的遊客規嗚嗚能理解,再怎麼不想承認也是人多力量大,可當覃響拿出一沓表格後,理解變為了欣賞,暗自欣賞,不能太過正大光明了,畢竟他不是自己的愛人,不該共享自己的情緒。
“你忙裡忙外的就是做這個啊?”
“是啊!我想記錄下所有遊客的名字和籍貫。”
所以,二十分鐘的課餘時間他借助老師的辦公室複印出了一沓自制的表格,老師不是好說話的,但是有錢怎麼也好說話,這是晚輔上港的行事準則。
“我先來!”規嗚嗚拿起自己的筆,在表格的第一行寫上了名字和籍貫,人活着要有名有姓,在異國他鄉、如今的環境下更要有個名字,别做流落他鄉回不去家的孤魂野鬼,這也是覃響想做表格的初心。
他想知道,萬一身邊有個死人,是遊客還是晚輔上港的人,不想再見昨晚上流淌的血河,一覺起來,隻有親身經曆的人兒才記得。
覃響看着顧絡尤寫在了第二行,自己緊跟着寫在了第三行,在指紋标記處按下了指紋,用濕巾紙擦掉了指腹上的紅色印泥。他很難不笑,生死雖然還是怕的,但起碼這一刻,不管生死都有了保障,可此刻的笑容卻沒有上了顧絡尤所想要、喜歡的保險。
他把現在的笑意擰成了一根麻花,出現在人的眼裡是分不出什麼來得整體,可若是細動的話,會發現麻花是散的,輕輕一動就露了如何組成的結構,隻看人兒如何做了。
如果顧絡尤喜歡一樣東西,那麼這樣東西就不再屬于原本的主子,而是自己了,可這不可避免地會給人兒帶去傷害,不是他心中完美的道路,所以他将自己的想法控制得很好,在此刻卻冒了出來,看穿了麻花得松散,安慰,“有我在,安心。”
覃響的笑容不再是散着了,集中地像以前一樣,真心實意地笑,“有顧少爺在,我的心跳都不會過速。”半分不誇張,不對,零點零零零零零零零一秒都不見誇張的成分。
顧絡尤在能讓人安心很多,前提是自己的心足夠穩定,顧絡尤充其量是幫襯,但也很謝謝這個充其量了。
覃響不會因為渺小就忽視,也不會因為龐大而重視,他本就不需要,但如果旁人自願贈予,也是感謝的存在,感謝地吃了一口顧絡尤還未動的早飯,被規嗚嗚逮住了。
“你要真想喝他的粥,就讓他分你一半,這早上喝一口的中午喝一口的,顯得顧絡尤很小氣的好吧!”可顧絡尤又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兒,大把大把的鈔票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給他們花了,還吝惜一碗小小的粥?難道粥很好喝?切,再好喝也不去陌生人的碗裡喝,雖然但是,覃響和顧絡尤做飯都挺好吃的。
“我給他試毒。”覃響誠實說了,不會因為規嗚嗚的看法而改變自己的說法,再說了,自己又沒有下毒,哪裡不敢喝,兩個人都願意的事情震驚到了規嗚嗚,實在是不理解顧絡尤有什麼金貴的,讓愛人給他試毒!就是覃響這性格把人兒都給慣壞了,太不争氣了!
規嗚嗚恨鐵不成鋼,又做不到忽視,針對顧絡尤,“覃響叫你一聲顧少爺,真把自己當成少爺了?有那麼多試毒的方法,就偏生讓人試是吧,你當心點吧,我遲早給你埋了。”覃響喜歡也不頂用,不好好教育一下,指不定以後怎麼欺負人兒呢!
“盡管來試。”顧絡尤悶聲喝粥,記下了挑釁,讓身旁的覃響開口,“我們雖然是同伴,卻不能過于信任對方,保留一點懷疑對自己好。”是說出來給規嗚嗚聽的,不敢好為人師,隻是提醒一句。
“可你們是愛人。”
“首先,我們不是愛人,其次,愛人也不必過于信任對方。”
“狡辯。”
覃響笑笑,繼續吃飯,四個人在四張桌子上吃飯,可四張桌子又合成了一張大桌子,是一股勁往一處使得整體,也是各有各的想法得個體,從早上的粥就能看出來,說到粥,覃響跟規嗚嗚和白白冼說。
“明天早上喝山藥紫薯粥吧,我嘗了一口簡直是美味!我再給你們做我們那裡常吃的果餅。”
有人兒聽說,覃響做的果餅很好吃。
說到了廚師的面前,立馬安排上。
有人有人就有到了顧絡尤的心裡,“我給你打下手。”
“等明天再說。”很有可能顧絡尤又要站崗一夜,到了黎明才睡去,那副樣子,覃響才不舍得把他叫醒幹活,誰來都是如此,若有一個人是特殊的,那也隻能是覃響了,問白白冼,“上港中學午飯時間一直都是這麼安靜的嗎?”
沒有半點聲音,比睡着了的午休還要安靜,覃響是第一次來上港中學,不太懂得這裡的規則,幸好身邊有一位同樣也不懂但是好歹經曆過的人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