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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八十二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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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于冷靜的語氣,讓人想急也急不起來,不管内心對于接下來是什麼想法,先吃飽中午飯,把飯盒洗幹淨後一起出了教室,才發現,何止是安靜,偌大的校園裡面根本就沒有一個人。

事已至此,覃響再怎麼笑不出來也能笑出來,“我們沒有收到今天下午放假的通知啊。”

“難道你們還有小群?”規嗚嗚問白白冼,明知人是個一問三不知的木頭,也實在是驚奇,“你在這裡上學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啊。”怎麼,晚輔上港的雨獨獨給白白冼下的是靜音雨?不見雨總得聽到過風聲,可白白冼當真是無辜,真不知道學校裡面有什麼故事,更是後知後覺才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全校孤立了?

“沒關系,能帶路就已經了不起了。”

他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被燒掉的籃球館,那裡面應該有遊客在等着了,覃響剛剛起步就聽到一道腳步聲和自己行走的是反方向,扭頭,看到了規嗚嗚走向校門口的背影,問顧絡尤,“他一個人去可以嗎?”

若非顧絡尤言之有理,規嗚嗚不一定會聽,若非事态緊急,他也不會不告而别,覃響的心裡面大約能猜到顧絡尤想做什麼,對他們有利的行為是不必多做解釋的,所以隻問一個人可以嗎?其實他的心裡清楚,規嗚嗚一個人是可以的,但還是想要多問問,遇到了一位理解如此心态的人兒,溫柔地開口。

“我想陪他一起去,他說要我陪你,他一個人可以。”

覃響一個人可以也不可以的,全看身邊有沒有人兒,沒有人兒就獨自堅強,便是前頭有座山也得夷平喽,有人兒的話,就讓人幫忙呀,他不怕麻煩别人,傷勢不再嚴重就是在幫忙了。

顧絡尤背着覃響、跟着白白冼地指引去往籃球館,吃完午飯已然開始下午的時間了,在沒有人的下午時間裡面,總有一種馬上就是遍地屍體的感覺,活人騰幹淨了自己的時間,是為了讓死人住得更舒适嗎?

“緊張嗎?”顧絡尤問,有這麼一問反而讓緊張開始不緊張了,而緊張不适合這裡,覃響覺得“害怕。”比緊張嚴重還是同樣得嚴重?攀比不了,個人情緒個人說罷了,除此之外,現在還有一點輕松是因為人禍還未到來,殘留的一點活着的幻想在生根發芽,已死卻不休地說。

“害怕有人死,害怕自己死,害怕你死。”一旦有人開始死了,輪到自己時不死也難活,覃響不敢保證自己是例外,但他決定,“明天的天氣好不好,我不要别人來告訴我,我要自己看。”

“一起看,晚輔上港的日日夜夜。”

“那必須的,顧絡尤,你始終記着,我覃響可是一位十分難纏的人兒,你要是敢有事,就等着以後不得安生吧。”

“你也要記得我的承諾,放心将後背交給我,我做事情一向不喜歡說萬一,但難保不會半路插出一個萬一,萬一你要我違背了承諾,我可不是一個好人兒。”

“早看出來了,顧少爺不是一個好人兒。”

“早看出來了,你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兒。”

覃響笑了,在壓抑的環境下露出了最輕松的笑容,和顧絡尤看過的笑容一樣,也是正對着顧絡尤笑的笑容,和他沒有關系,架不住人兒想有點關系,因為自己的話笑了不是和自己有關系的笑容嗎?非常小氣地說一點點,大大的一點點還是覃響想笑。

“我說你不是好人,你說我嘴硬心軟,顧少爺這是改變路子了?走懷柔之術呀?”

“沒有,我認自己不是一個好人兒,但你不是一個難纏的人兒,哪怕是開玩笑,我也不想模糊你的性格。”

覃響聽完了他的話也不準備改口,他們都對自己很好,卻與對方不死不休,是好是壞?行不通來隻能沉默,直到看到籃球館,迫不及待地從顧絡尤的背上跳下來,拿着名單跑進去。

籃球館被燒少說也有兩三年了,在那之後重新建了一次,大約是在一年前,又發生了一次火災,将裡面沒有出來的百名學生都給燒死了,現在還剩最後的收尾工作就完工了,可惜他們探查不到去年之事的真相,慶幸現在能用這塊兒地方見到熟悉的“家人”。

在上午下課的時間内收了兩位少年紙條的人們聚集在籃球館,過來後看到了零散的人們,害怕着、重逢着、互相取暖的、打招呼的、推理的在看到一名少年帶着陽光進來時沉默,在籃球館裡面的陰涼,短暫被溫暖所照了好久,皆因覃響超級大聲的話。

“各位兄弟姐妹們,我姓覃名響,是海德堡人,也是和你們一起被綁來晚輔上港的遊客,在前路生死未蔔的時刻,我讓我的同伴把大家聚集在這裡,是想将大家聯合起來一起回去中國,同時,我打印了表格,還辛苦大家填寫一下,如果不幸遇害,這份名單便能讓我們魂歸故裡。”

覃響一出現就有人信他,有很多方面,最多的還是因為在童泰禾島上見過他、童泰禾宮中見他和歹徒搏鬥過,因此信他,紛紛上前與他打招呼的是見過他的人,沒有見過他的人坐着、站着、眼神不善,全是因為他們更信賴另一個人,本能地将覃響視若敵人。

敵人從何而來,全靠嘴上功夫,當一個坐在階梯看台上的人想要說話的時候,一隻腳“啪”的一聲,踩在了他叉着腿的雙腿中間,踩着的不是階梯,運動鞋的鞋尖已經壓住了命根子。

男人擡起視線看到是一位少年,剛想破口大罵,少年用力踩下去,少年的臉不陰、不黑暗、周身也沒有發狠的氣質,可就是随随便便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能壓了大地,讓人深知反抗不了,本就恐懼地說不上來話,根本就不需要少年說什麼,自己先吓破了膽。

顧絡尤都說他不是好人了,不是好人,可是鞋子髒了,想找一個擦鞋的地方,“找來找去”看到了坐在男人身旁的不知名、對死者不敬遭覃響抽臉的明星,冷漠地轉動了一下脖子,拉了拉筋後說:“再不走,就拿你的臉給我擦鞋。”

顧相以是顧絡尤的兒子,是天地傾覆都改變不了的事實,顧相以從不覺得自己是他的兒子,也是無可能改變得恐懼,他很害怕顧絡尤,害怕到光是外人說說的,顧董,你兒子這長相能和你以假亂真了,都把他吓得夠嗆,好多年來都不知道自己具體長什麼樣子。

在外人的眼裡看來,他是一顆會開花的樹,有樹得高大偉岸,什麼都能抵抗住、什麼都能完美地接住,同時又有花得芬芳與美麗,引的人前仆後繼。而在顧相以的眼睛裡,他也說過,在樹的背面,隻有他和爸爸兩個人被滿樹的針紮,他們已經遍體鱗傷了,可外人還是隻能看到顧絡尤得美好。

而現在,也有人再度能看到背面了,樹的背後隻剩孤零零的一個人時,顧相以拉着人看樹的背後,讓他看這是一棵什麼樣子的樹,看的人說出了自己的所見。顧相以習慣了,看過樹正面的人來到背面,所看到的仍舊和自己得不一樣,不管他們說出看到了什麼,顧相以都很疑惑,為什麼隻有自己看到得這麼吓人?

為什麼這個人看到是一根針?

是因為顧絡尤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可哪怕隻是一根針,都紮瞎了人的雙目,讓人陷入黑暗中找不到方向,恐懼滋生,想離開這個區域去看病,可是人不服氣,尤其是在看過少年正向的樣子,知道他是個能背人的人時,不信他當真有此等手段,剛出口一個音。

顧絡尤一個回旋踢,精準控制的力道讓鞋底離男人的臉隻有一厘米距離,身上不适宜地有了一些香味,讓速度引發的風都是薄荷味撲鼻,讓人聞?不,是絕對地壓制,如果他們還有時間想香味,便是顧絡尤的能力不足了,但他們沒有時間想,原先還圍繞在男人身邊的人馬上從二樓走了,隻有男人不敢動彈,身邊還跟着的矮小男人在一旁急着轉圈圈。

“這位同學,之前我家藝人被打是口無遮攔了,這一次我家藝人什麼都還沒有說,你還來欺負我們是不是不講理了。”

不是什麼都還沒有說,是被顧絡尤及時制止了,從進來就感受到了不懷好意的視線在覃響的身上,擡頭一看,看到了一位冤家,在願意信任覃響的遊客過來後,坐在這位青年演員身邊的部分遊客一動不動,眼神裡面充滿了惡意。

可想而知聽了些什麼,也準備說出些什麼,内讧、挑撥,不及時震懾會出大問題的,所以,顧絡尤踢在了演員的臉上,收腳,語氣冷淡,“滾吧。”

“你!給我等着!哥哥,快去醫院,我的臉可不能有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傷着了青年演員最看重的臉,青年演員姑且認為他們是怕自己當下找他們複仇,等下一次見面,這事沒完!

二樓看台上的人走光了,顧絡尤走到欄杆處,看着下方與自己對視的覃響。

旁邊是登記的人們,擡不起頭來,隻有覃響一顆腦袋看了全部,皺巴着臉、微收下巴,比起運輸至空中得不滿,顧絡尤趕在不滿到達之前接收到的是小小地抱怨,似乎是在說下手重了點,聳肩,還以他一個無辜的表情。

覃響笑了,擡起右手,給他行了一個标準的王子禮,還來的是欠身禮,皺眉,用虛虛的動作表示,還的該是公主禮,顧絡尤攤手,滿是不理解,用眼神示意他行,覃響猛烈搖頭,男子怎麼可以行公主禮。

顧絡尤用身體行動表示了想看,覃響轉身蹦跳在遊客之中,不理他,臉上的笑容說明了一切,當然,是被人與人之間地互動給萌到了,可不是覺得自己可以行公主禮的笑容。

籃球館的遊客在不斷地增加,想來是吃完飯的遊客回來了,覃響不厭其煩地跟他們一個個說了,能說的說了,不能說的沒有說,大約等了有一個多小時,校園廣播傳來了聲音。

“請新生前往操場,我們即将開始入學儀式。”

籃球館裡面将近五十多位遊客開始了騷動,議論紛紛,所論無疑不是兩點,前往操場幹什麼?去往操場面臨着什麼?很難相信廣播裡面的話,就如同現在還相信他們隻是來晚輔上港旅遊得遲鈍,用詞給了極大地寬容度,再遲鈍也應該反應過來,他們已經由不得自己了。

無非就是兩個行動方式,自己走和被綁過去,不如選擇前者,這麼多人一起走過去還有些安慰。

在與少部分人告别後,用等人借口的人兒坐下等規嗚嗚來,期間不忘一直安靜坐着的白白冼,本就沒有白白冼的事情,覃響在希望他安全的情況下,問了他的想法,要不要繼續跟着他們。

縱使出了什麼危險,也不會掃射到白白冼這個晚輔上港人吧,是如此想着,隻當是一個美好地祝願,不能在沒有靈驗前提早當了真,恐是會害了白白冼。

但如果他要跟的話,覃響也不拒絕,囑咐他保護好自己後,看到了規嗚嗚出現在門口,等着他進來,聽着包放下的聲音,手裡面有了底氣,心裡也是不懼的。

一起前往操場的路上,陰雲也跟上了步伐,接下來有沒有雨已經不重要了,是什麼雨才更令人在乎。

他們和陰雲一起出現,便預告了接下來的天氣,短暫的時間内是沒有雨的,雨總是在陰雲出現後三請四請地才會落下來,晚輔上港的雨也是一樣的,五請六請七請八請,不見雨,人倒是越來越多了,此時降雨不晚,可雨覺得還是會早,便隻等人了。

不知道要等多少人,覃響和顧絡尤在船上的時候數過了,一共有四百二十二名遊客,可來者足足有七百人,抛去遊客,剩下的人在人數中是什麼身份,可想而知。

“看來,被你說中了,默契不足的下場必死無疑。”覃響輕笑出聲,此次的笑容跟蛋花湯一樣,清淡、勻稱、如絲如綢、如思如愁,沒有什麼味道卻能飽腹,已然是他給這個世界最輕的一個贈禮了。這個世界對他極其好,如此輕可不夠,所以,他必須要活下來,為世界做出屬于他的一份貢獻!

覃響藏在袖子裡面的短刀剛想出鞘,隻聽人群中傳來尖叫聲,立馬轉頭,看向那人群的腳步踩亂的鮮血,不止一處,也清晰的看到了他們使用的武器是槍,沒有聽到很大的聲音就是消音槍,消音槍無法做到沒有聲音,沒有聽到聲音是因為聲音過于多,距離也很遠。

操場在上港中學後門的再後方,有層層樓房阻擋和保護,從覃響和顧絡尤所站的位置來看,前方是宿舍、後方是山、兩旁是看不見外面的牆壁、是一個絕對封閉的場所,同時,出不去、地方大,是人造的屠宰場!

不僅僅能容納下七百多号人,在覃響拔出短刀上前時,宿舍樓突然湧出了一群身穿上港中學校服的學生。

不是來幫忙的,他們的視線說明了他們來此的目的,是阻攔遊客的活路,開什麼玩笑,區區一群學生當務之急是要學習啊!不學習也要上課啊!來這裡摻和這些幹什麼!

覃響宛如一陣兒風沖上前,卻被迎面跑過來的學生給攔住了,他們好像是排練過一樣,形成了一堵密密麻麻不透風的人牆,攔在了覃響想去救人的必經之路上。

覃響冷哼一聲,收起短刀,擡手,接過顧絡尤抛過來的木棍。

上港中學裡面的學生消失不見,顧絡尤留了一個心眼,萬一會針對他們如何?武器也準備得齊全,待什麼人用什麼武器,學生便是木棍。

剛好,十八般兵器中,覃響最為熟練的就是棍法,學武不是為了傷人,他不會傷人,隻會救人,面對人牆也自有辦法。

他起勢走步,木棍在他貼腰地舞動下如一陣兒龍卷風,所到之處隻要不想被打到就會躲閃,覃響特意留了餘地,見此效果有效,繼續揮舞着木棍,棍法如風、氣勢如虹到都能卷雨,莫說是人了。

在即将讓開一條道路時,有一位學生不躲,在他即将硬生生挨一棍子時,覃響連忙收手,所回收的力道讓他足足退了有三米,眼見人牆又圍堵了上來,他看向了攔住自己的那名學生,在害怕,在發抖、在流淚,可就是不躲!

覃響想到了這種情況,他不想傷人,可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能被他們消耗了,自己想要救人!自己不想要人死!所以,他握緊木棍的手一緊,不想開先河,在不得不開的下一秒,天空傳來了聲音,似乎是紙張伸展開的聲音。

他擡頭,看到了畢生難忘得快樂的一幕,無數的達參飄在天空中,被無數雙透明的手給争奪,你來我往地久久不曾落下,差一道風來将手吹開,奈何此刻無風,天上飄着金錢、地上躺滿了快樂,在衆人擡頭看到錢的瞬間,已然沒有什麼能夠阻擋覃響的了。

一百元的達參是藍色的,浸泡夠了海洋的顔色提出來的就是百元達參,洋洋灑灑落下來,像是海洋給陸地降的一場雨,無人能抵抗住,尤其是晚輔上港的人,無數身着綠色衣服的小人擁了藍色入懷,此刻,操場已經是覃響的台子。

顧絡尤坐在從一個宿舍裡面拿出來的凳子上,翹起腿,身姿端正優雅,望着眼前混亂的人、混亂的顔色自享幹淨,他的眼睛隻跟着覃響在走,承諾給了一個人,眼睛也就不離不棄了。

自己沒有和覃響正式交過手,不知道他的極限在哪裡,就算是這短暫地相處,也因為他的堅強找不到脆弱,不難辦,一直看着他就好了。

以前覺得,覃響自身發出的某種聲音,美好到讓人吃了酒,恍然看見了滿天神佛,夢了一行虔誠路,如今沒有吃酒,卻得見滿天神佛,向着有緣人點頭。

怕是覃響,也隻有覃響,這一刻到達了離神佛最近的地方,木棍橫指前方人,聲音洪亮又激昂,“想殺人,先殺了我,不過,你們怕是殺不了我,一群菜雞。”

其中不乏有和覃響交過手的人,覃響都記得他,他自然也記得自己,吃了的虧,就要找回來,在沒有收到殺他的指令前,男人用嘴嚣張,“幾百号人,你能攔得過來?趕快讓開吧!”

“七百二十二人減去四百二十二人,三百人,雖然不能說是小菜一碟,但勉勉強強可以,打赢就好,管你人數多少!”

覃響和他們其中的人交過手,有些是練家子有些不是,折算下來,赢面很大!三百人聽上去是很可怕,可自古以來,以少勝多也不是沒有的事情,既然有人能做到,自己便也能做到!

覃響的棍法自如到無人是對手,他的底盤穩、身體軟,合理又靈活地運用了棍法,若有人是對手,那必須也是童子功,不然,如何能與覃響争第一。

再加上他們不會對自己開槍,卻對着别人開槍,更加讓覃響心裡确保了自己的安全,就無需躲避他們的攻擊了,愈來愈淩亂和不要命的打法,一時之間真讓人應接不暇,都已經經曆過一次了,有些人是絕對不會想來第二次。

在一個人想對覃響開槍時,被人攔下,“你不要命了,老闆沒有說殺他!”

“打他腿讓他行動不了就行,不然這樣子下去會受傷多少人?”

“那也不行,不能耽誤老闆的計劃,再說了,他已經快不行了,不差這點時間。”

覃響正在裝堅強誰都能看出來,可他不行誰都看不出來,如果看出來了定是他裝的,想要厚積薄發,畢竟是真得不行,對面人數太多,自己受傷還沒有好,他面對現實,可更明白自己的潛力,餘光瞥到有遊客想上前來幫助自己,趕忙制止,“随着自己的性格走。”

随後大聲地提醒,“想一想qp靈魂契合軟件成功匹配的人在面對此局面下會做什麼,照着做就不會有事,他們隻殺默契不足的人,還活着的、确保自己已經不會死的人不要再動了,交給我即可。”

覃響很清楚,清掃的第一波救不下來人,他們沒有任何的準備,在錢被人撿幹淨後,自己便不會有如此自由地舒筋活絡了,但就此放棄?他可不願,便是救不下來人,也要趁着現在還有力,打他們個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為今後謀便利!

“砰。”

很不巧,想開槍打自己?

覃響耳聽八方、眼觀六路不敢有一絲懈怠就是等着子彈地出現,不會要自己命,但想讓自己失去行動能力,不可能!

他一個翻身躲過子彈,卻站立不起來,隻能半跪在地面,也就是這時,一個身影“飛”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知道他的手裡怎麼會有槍,但慶幸此刻他能開出一槍,無需射中人也給了覃響莫大地安慰,但還是要提醒。

“可以傷人,但不要殺人。”

“沒關系,我自得神地保佑。”

這聲音?

白白冼?

他說話超過了三個字?

很奇怪,這明明不是重點,卻讓覃響很關心,但更關心的是出來幫忙的竟然是白白冼,還以為是哪個遊客呢,畢竟白白冼是晚輔上港人,沒有理由與自己國家的人交惡,他們不在這裡生活怎麼也好辦,白白冼不行。

覃響半跪着,用語言阻止他,“你不用幫忙,交給我們。”

“砰。”

又一槍射出,白白冼回頭,此刻的他,沒有了剛認識時白白冼的樣子,白白冼這個人能連接人與動植物、能連接人與神明、能連接人與家具,在人與什麼什麼的兩者之間總是透明化的,可以是人,也不止是人,然而現在,他不再透明化,有了實體,是人,隻是人,會笑着說:“神讓我幫你。”

還笑了,他竟然笑了?如此活人感滿滿的白白冼真的不是現在關注的重點,可是覃響真得沒有辦法不想,也真得沒有辦法再阻止他,起不來了。他的心是活的,他的心告訴自己身體隻是暫時地死掉了,還能活,但他真得覺得已經死了。

隻能看着與殺人者搏鬥的規嗚嗚和白白冼,他們不在獵殺的名單裡面,赢的概率一半一半,人多赢的概率就是百分百了,這不是預測出來的、也不是眼睛看到的,是已經出現了的結果,讓人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七十具屍體,三百人要殺七十個人在有人兒地阻攔下都是簡單的,莫說是帶走那七十具屍體了,再不情願、再再不想看到這一幕有什麼辦法?現在人兒已經筋疲力盡了,就是好遺憾啊,遺憾遊客剛剛在名單上寫上名字就死了,遺憾還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現下是個填寫名單與遊客建立起關系的好機會,可眼睛所看到的在說,人去樓空是唯一的機會,他們沒有選擇,要麼乖乖被帶走、要麼被打暈帶走、被強迫帶走,反正下場就是不屬于上港中學區域的遊客不能留下一點痕迹,連唯一能證明人存在過的痕迹,也将被大雨抹去。

很多人都在等這一場雨,脫掉人皮或穿上人皮。

再害怕的人也知道躲雨,不能說是轉眼間,用詞是很誇張了,但沒有多少時間,雨幕中隻剩下四個人,看雨替罪犯收拾殘局,你猜,這偌大的操場上什麼最幹淨?

顧絡尤站起身,與覃響擦肩而過時,聽他說:“我幫你。”可真是堅持不懈,但也确實不知道他的極限在哪裡,想來他是懂分寸的才敢幫忙,便應下他了,“能站起來就幫我的忙,站不起來就依靠我。”

覃響沒有力氣說話了,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多麼想睡一覺,可他也知道,一旦躺下可就很難起了,他不想起不來,所以願意逼自己站起身,不依靠木棍地站起來不是彰顯他的骨氣,武器本就與他是一體,他又不是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隻是不想依賴于木棍,如果一開始就依靠着木棍站起來,接下來就離不開木棍了。

嘗過甜頭哪裡舍得吃苦,隻有這樣子說着,才能與顧絡尤攜手将兩個人已經暈過去的人扶進宿舍裡面,是躲雨也是休息。

覃響現在已然是昏昏沉沉了,預計接下來可能會睡很長時間,跟顧絡尤說:“去444宿舍休息吧。”又能休息又能調查,兩全其美。

顧絡尤點頭,沒有想讓覃響幫自己,可架不住人偏生要幫,兩個人行動是比一個人保險,起碼是在眼皮子底下不會發生什麼危險,便也随他了,等上到四層、撬開444宿舍門,剛進去覃響就昏倒了。

顧絡尤看着昏迷的三個人,怕躺在地上着了涼,将他們扶到宿舍裡面僅剩的空床闆上躺着,微微歎氣。

這就是善良的下場,再如何慘,好在都有人兒不忍見他們淋雨、怕他們睡得不安穩,現在應該請醫生為他們治傷,但比起請醫生來,自己上醫院去更不容易招人,在等他們醒來之前,顧絡尤觀察着444宿舍。

大緻獲得了什麼,将目光移到覃響的身上,這副樣子醜死了,想過壞心眼地記錄下來,也沒有真正做出來,其實一點都不醜,和以前一樣帥氣。

顧絡尤打了一個哈欠,揉揉眼睛,靠在覃響昏迷的床闆旁昏昏欲睡,盡管門已經反鎖了,也不敢真正地睡過去,閉目養神,腦海裡面想着今晚吃什麼飯,不管他們有沒有胃口,如此大消耗肯定是要補充能量的,吃面吧,拉面吧,自己拉面的手藝一絕。

顧絡尤時不時地睜開眼睛看一下三個人,沒有少一個、沒有多一個放心地閉上眼睛,如此有了十來次,覃響輕輕地說:“我醒了,你上來睡吧。”

“不用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說着回家,人兒卻沒有動。

覃響伸出手,輕輕一擡碰到了顧絡尤的頭發,用手指勾着他的頭發玩,心思何其重,壓的顧絡尤都怕起身,時間真得已經不早了,外面的雨也已經停了,不再是壞事發生的環境了,可為什麼心緒還停留在那裡?是因為好事沒有發生嗎?好事啊好事,不用來,有人兒會找。

“辛苦你了。”

有顧絡尤在,他們都能得安穩的一隅之地。

“都挺辛苦的。”

顧絡尤應了,也沒有覺得理所應當受到這份安慰。

覃響的手指松開他的頭發,無聲笑道,無聲說道,有你真好,沒有讓顧絡尤聽到,因為他已經聽到過了,次次說次次都要說出聲音來嗎?覃響才不,他痛得要死,說不出來話,隻能讓自己麻木了才能說:“回家吧。”

“好,我背你。”顧絡尤站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在他們昏迷的期間已經活動好幾次了,就等着帶他們回家。

背一個人好說,自己一直都在背覃響,自當是覃響上自己的背,其他兩個人,把他們放在拉車上,再把拉車的繩子系在腰間,向前走。

有輪子的車肯定是比生拉硬拽要輕松得多,這是他在學校食堂裡面看到的用來拉米面菜的車,暫且用着将他們拉出校園,還算是輕松便沒有再換車了,現下時間也不早了,就将就将就吧。

顧絡尤的背上背着一個人,腰間拉着兩個人,再如何想也不會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除了關照自己還得關照别人,把覃響放下,在他勉強提起的精神裡面讓他閉眼休息,“我讓你睜你再睜開眼睛。”

覃響點頭,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倒是聽到他把車給拉走了,也沒有半分的擔心,顧絡尤不會将自己一個人放在這裡的,自己也不會糾結他會不會把自己一個人放在這裡,這些都是無用的。等的時間還有點長,想睜開眼睛看一看,但答應了人兒,為什麼要答應他!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

在覃響的笑容中,顧絡尤靠近他,說了一聲,“睜開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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