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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八十七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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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相以用槍口在地面上畫圈圈,想到了自己另一條被他挾持了的發帶,特意問問還回家嗎?他還是那句話,不還也就算了,又抓到了一條被鮮血染紅的發帶當“帶質”。

這條紅色的發帶于自己而言是有功之臣,若非它系住了自己的膝蓋,自己是爬不上來的,所以,顧相以想要救它,被鹹宰耍了。

“你收拾完屋子就給你。”

收拾完屋子後,他不給了。

顧相以言而有信都沒有貪圖手中槍的去向,他反而出爾反爾捆綁一個“無辜的生命”在手,過分,但他是擁有着多面的人,也是日常了,是他的日常又不是自己的日常。

顧相以拿起擦桌子的幹抹布,把他說出口和做出的所有好心都砸向他。什麼你手上有傷不能濕水,就沾水擦桌子,什麼我怕你受傷就在旁邊看着你,也就是房間不大,不然他是沒有這十分鐘時間的,連帶着十分鐘的時間一起讓他受着,想是這麼想的。

鹹宰擡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背着顧相以喂飽了“後腦勺上的眼睛”,讓其做了實事,彙報了準确的位置,讓人不僅沒有被砸到,還有閑心說:“謝謝,但我被扔習慣了,下一次從正面扔。”

“正面扔不躲?”

“試試看吧。”

鹹宰笑着說,他的身上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包容心,明明說着對他冒犯與不敬的話,卻被他接納地比誇贊之類的話還要可怕。

是不是真地包容取決于顧相以的手裡面是否有東西,沒有可以扔向他的東西隻能暫定他是喜歡叫人的名字,但叫了你的名字絕對沒有好事的類型。

“小同學,我開門了。”

果真沒有好事,顧相以的心裡清楚門外站着誰,縱使鹹宰進來把未關上的窗戶關上了,也擋不住視線裡面一直有……該叫他什麼?他又是個什麼東西?總會見到和知曉他真面目的。

不會不見的,除非自己永遠在這間小屋裡面,就算是在也會被強拉出去,看一些不想看的實驗視頻,他無處可躲,隻要他叫顧相以,這世界上就沒有他的容身之地,隻有顧家是唯一的呼吸口,再難都離不開。

顧相以明白,痛苦受了還要繼續活下去啊,不想見的人還是要見啊,說出一句習慣了好像是真的習慣了,可說其他的又不準确,難不成說是新生?便是新生吧,新生的痛苦在進行時,在打開門的一瞬間竟然停止了。

顧相以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和父親有着如此平靜地對視,眼睛裡面什麼都沒有,愛恨好似他口中所說的顧相以一樣,有着剛取好名字,還沒有見過一面的陌生感。

‘我的兒子起名就是相以。’

‘我喜歡你的名字,因此無所求,心甘情願地幫你。’

喜歡顧相以,卻又不喜歡顧相以。

因為覃響,才喜歡顧相以。

現在以前都是,光一個名字得相似就能讓玖十不問後果地幫助嗎?是的,因為他很期待顧相以地降生,縱使不是自己生的,卻也是經自己陪伴和照顧的。

在得知覃響懷孕的時候,他把以前哭出的海慢慢得填平了,身體裡面有了一個新的生命,讓長時間不說話的兩個人有了一次短暫地和解。

學習完了育兒知識的兩個人就隻知道盯着肚子看,長達五年的唯一快樂兩個人都很珍惜,也因為孩子重新有了熱戀期。

會想是男孩還是女孩啊?會想生下來是随爸爸還是父親啊?會想他生下來幾斤幾兩重?會想他第一次走路是什麼時候?會想他第一次說話會說什麼?會想好多好多沒有過的未來,這是最和諧的對話,也有吵架的。

比如裝飾房間、買衣服、買玩具、買嬰兒車等等等等,眼光不同就買了兩個人眼光下的所有選擇,但對話完就是看孩子地發育。

每天無所事事的看向這個肯選擇他們,肯來到他們家庭裡面的一個小生命,若是能留下痕迹,這個小生命現在滿身都是愛的痕迹,偏偏愛無痕,恨難解。

解開孩子性别的那一天,除了愛每日劇增外,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他們難求的天使,有着一樣的責任。

顧絡尤說了之後還被覃響給罵了,捂着肚子的一角,那是剛剛看到孩子耳朵的位置,瞪着人,話也瞪着人,小小年紀說什麼繼承顧家,也不怕孩子聽到不敢來了。

但他比他們想象得堅強,在一日又一日的幼兒園念什麼、小學念什麼、初中高中大學的提前教育下,還能到即将臨盆的那一天。

這個時候,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孩子一旦來到這個世界,他就永遠都不會離開。

偏偏在他出生的那一天,顧絡尤去接了父母一起參與這個重大的日子,也就是這一趟發生得意外,讓人走向了兩個時空。

他的愛人和孩子在未來,他卻身在過去,還找不到方法回去,也不想時間過得很快,每一次一分一秒過去了,總是會焦慮錯過了照顧愛人的機會和孩子地成長。

他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看在每一分每一秒的眼淚化成思念,卻傳達不到未來的份兒上,讓他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去想。

愛人今天如何了?

孩子今天如何了?

愛人會不會哭啊?

孩子會不會哭啊?

自己還愛不愛覃響了?

自己還愛不愛相以了。

是的,他和覃響的兒子取名是相以,顧相以。

和面前的顧相以是一個顧相以,卻不是自己的相以。

在今天内的顧相以和之前所見不一樣,以前總會帶着面對人時該有的情緒。

好奇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覃響的身邊,在自己和覃響互動時有着極度的心安與穩定,在自己阻攔了他的計劃後雖說表面上沒有任何的意見,但動作還是疏離了。小打小鬧的前提是自己和覃響、顧絡尤有關系,他也一直清楚着,偏偏此刻在他無情緒的眼睛裡面,忘了去路。

顧相以也不記得自己有條名為玖十的歸路,當給予人的一切情緒都是基于他人附帶的,如今卻不再附帶時,他是否會忘記覃響和顧絡尤,隻看自己。身為玖十隻看顧相以,好像,真的做到了,但卻空洞,仿佛兩盞滅了的燈籠遙遙相望。

這少了些極大地沖突,好像應該嘶吼着咬下對方一塊兒肉,才能稱得上為一聲名為好看的誇贊,可這裡不是戲台,不必為了一兩掌聲響起來,從而滅了自己的心。現實告訴他,他所做出的一切就是現實,面對算不上是敵人,也算不上是愛人的人時,什麼情緒都是屬于顧相以一個人的真實和經曆。

他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瘋,不會瘋出來的,哪怕是面對着父親,因為他看明白了一些事情,隻是因為太痛苦了選擇欺騙自己,糊塗了聰明勁。也就是自己難受罷了,還好,隻是自己難受。

如果把爸爸和父親遭受的苦難能落到自己的身上就好了,這樣子他們就可以幸福了,就算是不那麼幸福,能幸福一點也是一點不是嗎。反正自己無所謂,還好他們生的是自己,還好自己是顧相以。

有此想法是因為眼前的玖十啊,他不是父親,父親從來沒有露過與自己相差無幾的眼神,也說不準,他是多面人類中得極品,但在自己的面前演什麼?自己這般有利用價值嗎?好像是沒有的,所以就讓他,“洗把臉吧。”

玖十上了妝,無需刻意隐瞞,臉就先透了一切,他有不被人看出的手段卻還是漏了秘,是誠實地故意,他不覺得他這個人不能見人,相反他隻想見一個人,便對着他人隐藏了真面目,唯獨在覃響的面前漏了怯。

他想讓覃響知道自己是誰,好讓他給自己一個可以愛他的機會,至于面前的少年認識都不認識,何談什麼機會呢,反問,“為什麼?”

至少給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玖十本人無所謂,也不是很大的瞎話,總體來說無法不真誠,卸妝而已,他都已經讓覃響不開心好長時間了,哪能不滿足與他長相相似的顧相以。

至少得有一個人如願以償吧。

至少得有一個和他們長相相似的人開心吧。

這樣子,才顯得他不那麼失敗。

可面前的少年沒有能及時回答上來,似乎沒有想好,但其實他隻要開口一句話,随便的一個字自己都會同意,不想直接同意,走了多餘的步驟才像是個人,也在等人從未想過此類問題的回答。

不是不好開口,能有個理由的回答也被顧相以剩下的思想消磨了個幹淨,他并不想說出接下來的話,想好了難出口,可以不需要說什麼,就能得到什麼嗎?顯而易見是不行的。

顧相以有些失望,父親一向瘋瘋癫癫的會說好多話,面前的人卻格外得安靜,安靜到需要自己來撐起這為數不多地交流,不至于僵持不下。

“你是顧絡尤嗎?”

失望過後,仍有期待。

“叫了好多年了。”

絕望過後,再無希望。

“我見過你們的字迹,一模一樣。”

滿眼腐朽,易見生機。

“這麼多年,也就名字沒有生疏。”

笑容難蹭,自我疏離。

“顧絡尤嗎?”

顧相以苦着一張臉,很難甜。

“是啊。”

玖十一張笑臉,很難苦。

“你是顧絡尤嗎?”

顧相以有一點點不能說出來的期待,倒不是說希望眼前能與自己好好說話的人是父親,隻是小小年紀的自己出來看向了玖十。

“是。”玖十會坦白身份的,但對象沒有了唯一,也不是第一了。

覃響會在意這些嗎?要不要跟顧相以說說,讓他先保密?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覃響到底在意不在意自己心中有關于他的順位,就沒有說了,等見到覃響後再問問他。

玖十會想到覃響,他隻有覃響了,有時候不得不承認,世界上的人們确實消失了一段日子,才讓自己如此地依賴于覃響,把他當成了世界上唯一的人類,唯恐自己瘋掉。

顧相以想到了自己,隻有得他自願相看一眼的人才能在他的世界裡面實體化。

為了能夠活下去好好地幫助爸爸和顧家,也得看向自己,所以,在沒有花草鳥獸,沒有人的世界裡,他想到的隻有自己。

不明白小時候為什麼等一句正常地交流等了那麼久,期待……也就那樣子,不會令自己有情緒波動,為什麼沒有經曆過,卻覺得回應會令自己開心呢?

想不明白,也隻會無解,顧相以真正地開口,“洗臉吧。”

理由既出,驷馬難追,玖十進到房間裡面,裡面有個小水池,也有鏡子,顧相以倒希望沒有那鏡子,最好是讓人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他偏頭不看玖十的動作,數着流水聲到數着玖十臉上的傷疤。

“你的臉怎麼回事?”

“怎麼了?”

他自己的臉他自己不清楚嗎?臉長在他的身上還需要問别人怎麼了嗎?他自己洗自己臉的時候沒有感覺到粗糙嗎?在問完怎麼了有時間等待自己的回答,就不知道轉頭看一眼鏡子嗎?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情為什麼要問“旁人”?

他……怎麼變成這樣子了?是多面還是腦子壞了?

雖然與他有仇,但還是希望他是前者,顧相以不欺負弱小的,唇瓣抿了又抿,抿出來了一個自己看。

玖十一看,連他自己都吃了一大驚,顯在了眼睛上,反正是眼睛遭罪了,就給眼睛處置臉面的權利吧,眼睛不看鏡子了,看向了顧相以,說:“有點醜了,很吓人嗎?”

顧相以誠實地搖頭,他并不覺得醜,盡管玖十現在的樣子稱不上好看,但能保護夜晚害怕的孩子免受邪祟地侵擾,好辟邪的一張臉,是褒義的,隻要不轉過臉來。比起吓人、醜,他更想知道,“怎麼弄傷的?”

“不記得了,想來是不重要。”

哪裡來得不重要,明明很重要!

顧相以才不回答,似乎也能回答,因為面前的人不是父親,他可能是顧絡尤,但絕對不是自己的父親,自己回憶裡面的顧絡尤臉上沒有這麼駭人的傷疤,明明樹皴兒長在樹上是曆史,長在人的臉上卻是未來。

顧家不會不給他治療傷疤的,除非這是他願意保持的模樣,可為什麼?能問嗎?想問嗎?顧相以不知道,但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抱歉兩個字一出口,全是禮貌得别扭,沒有半點真誠的餘溫,

玖十不需要,笑了笑,仿佛面前的人是覃響,不是覃響不笑嗎?不是覃響不笑,是現在的覃響根本笑不出來。

又是一聲槍響,覃響真的不想再聽了,沒有轉頭去看身後的情況,不僅僅是因為,他看到了規嗚嗚和顧絡尤地飛奔救人,縱使沒有看到,也信他們會讓自己沒有後顧之憂地向前走。

“一直乒乒乓乓得太煩了,是不是要把你們的手全部剁掉,才能不聽到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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