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金色的霞光将整片天空染成橙色,透過茂密的樹葉縫隙灑下;微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凝結的水汽變成霧氣在林間彌漫。
因為暫時不知道誰是卧底,所以十一個人一進林子便分道揚镳。
花林找了個靠近河流的地方紮了帳篷;一天未進食,這會肚子餓的咕咕響,偏偏他拿到的包裡還沒有食物。
無數無人機“嗡嗡”地徘徊在雨林上空,距離雨林不遠處的木屋,謝塵舟一動不動的盯着無人機時時傳來的整個雨林大大小小角落裡的監控畫面。
監控裡,花林折了根樹枝把頂部削尖,又脫了鞋子把褲腳挽上去,小心翼翼地摸進河裡插魚;他颠了颠手裡被削尖的樹枝,瞄準那條靈活的影子紮了進去。
代長松盯着監控畫面,摸着下巴搖頭感慨:“這小公子摸魚的技術還挺好,一紮一個準兒啊。”
謝塵舟掃了眼畫面,畫面裡的花林臉上沾了些泥點子,正樂此不疲的捉魚。
“代長松。”
“在!”
“盯好監控裡的每一幀畫面,一旦出現意外,立刻向基地彙報。”
代長松行了個軍禮,恭恭敬敬的把謝塵舟送出了門外。
門外,冷月和樓少賢早已全副武裝等候多時。
“中校,咱們這次完全就是把這群孩崽子騙進來揍啊,會不會有點過于歹毒了……”冷月輕咳了一聲,企圖喚醒謝塵舟最後一絲人性。
不對,謝塵舟沒有人性,隻有獸性。
“我提醒過他們是一個集體,有個成語叫做事在人為。”
月光下,謝塵舟慢條斯理的的在手腕上纏着繃帶;那雙冰冷且銳利的眸子迸發出一絲危險的光芒。
“事不宜遲,速戰速決。”
“得令。”
三人分頭行動,從三個不同的方向進入了雨林。
這邊,花林渾身濕漉漉的抱着幾條碩大的肥魚爬上了岸。
涼風吹過,他打了個激靈便趕緊鑽木取火,美美的把魚架在了火上烤,順手還給自己烤了衣服。
火苗貪婪地舔着魚身,油脂被烤得滋滋作響,魚皮逐漸變得金黃酥脆,沒一會兒便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突然一陣巨大的煙花聲響自雨林上空傳來。
不僅是花林,分布在雨林各個角落裡的人紛紛擡頭看去。
那漂亮的煙花綻放後在空中形成了一排碩大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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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一臉憐惜的摸摸他光秃秃的腦袋,寬慰道:“擡手不是抱歉,而是老弟你還得練。”
井祺坐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這時候不應該還在睡覺嗎?怎麼就出局了?
夢,一定是夢。
樓少賢在林子裡飛快地跑着,腳步猛地一頓,對着不遠處的黑影擡手就是一槍。
沒一會兒,那黑影緩緩倒下;樓少賢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三下五除二撥了人家外衣,順利的摧毀了仿/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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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林眼見着沒一會兒便出局了兩個隊友,頓時心驚膽戰了起來。
于是,他在害怕和吃之間選擇了害怕的吃。
手上的烤魚忽然被身後的人搶走了,那人優雅的轉了個身,一手拿着仿/真/槍指着花林的腦袋,一手拿着烤魚大口大口地啃着。他對花林有些印象,兩百個拳撐都做不起來的小廢物壓根不擔心會有什麼反抗,這魚搶的輕輕松松。
“小東西,你手藝還不錯嘛。”
“請你把魚還我。”花林擡起頭,伸手向那流氓要魚。
那人光顧着啃魚,完全沒分出半個眼神給花林,結果整個人下一秒就被踹飛了出去。
顧熙春一臉懵逼,手裡的烤魚掉在地上不能吃了。
卧槽?卧槽?我被踹飛了?這還是那個連兩百個俯卧撐都做不起來的廢物小少爺嗎?
花林看了顧熙春一眼,拍拍衣服坐下一臉悠閑地繼續烤着魚身,仿佛剛才那一腳與他無關。
顧熙春眯了眯狹長的狐狸眼,迅速起身拿/槍,子/彈沖着花林飛過來,花林慢悠悠擡起烤魚擋了一下,烤魚瞬間碎成了兩截。
“花林!”
金淮南一臉詫異的看着花林,随後又跑過去拽着顧熙春的耳朵把人提了過來。
“顧熙春,你是不是又偷了人家的魚!”
花林指了指顧熙春,小聲問道:“淮南,你們……認識啊?”
顧熙春捂着耳朵哀嚎,金淮南手一松,趕忙點頭,“認識,我們兩個一起進來的,有些交情。”“那個,花林,我替他向你道歉,對不起啊,這家夥沒别的愛好,就是喜歡吃,剛剛已經搶了好幾個隊友的食物了。”
顧熙春站起身來,提着花林的衣領,又指着自己說:“傻狗,你真的認為是我在欺負他嗎?你是沒看到他剛剛一腳就把我踹飛了!”
金淮南送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開什麼玩笑,再說,你偷人家東西,挨你一頓揍怎麼了。”
顧熙春摸了摸鼻子,小聲道:“不是偷,是搶。”
金淮南:“……”
“魚都沒了,咱們下河再摸幾條呗?”顧熙春的聲音摻雜着激動和迫不及待。
“你們去吧,我在岸上架火。”金淮南轉身開始撿起了樹枝。
“你不是會狗刨嗎?下個河又不會淹死你……”顧熙春嘟嘟囔囔小聲抱怨,轉眼又和花林對視,他渾身打了個冷戰。
***
“别動。”
冰冷的槍口抵在後腰,謝塵舟扯了下嘴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一拳砸在了身後人的臉上。
那人吃痛,還沒來得及收手便被謝塵舟擒住了手腕;手腕被擒的咔咔作響,仿/真/槍輕而易舉的落在了謝塵舟的手裡。
“下次有這警告的功夫,不如直接開槍來的實在。”
謝塵舟一槍打在了那人的腿上,順勢摧毀了仿/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