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江權三人便來到了駕校。
尋了一圈,在車庫圈了個位置,搬來一個沒人坐的椅子作為桌面,又搜刮出四個小凳子,然後晃晃悠悠地走到姜涵的車前。
她正一個人坐在車裡,歪歪斜斜地倒車,怎麼倒都倒不進去。
江權走過去,站在車窗前,告訴她方向盤往左微打半圈,慢慢指揮着,沒想到車重新進了庫。
白皎索性坐進車裡,幫她踩着刹車,控制車速。
等王教練來催人練車後,江權則趕着徐既明兩人去練車,他想一個人在這教姜涵。
之後,白皎和徐既明二人輪着各練了幾十分鐘。
見倒庫練得差不多,徐既明問:“進去練坡道?”
白皎點頭,但有點為難,她學到現在也就隻會倒庫和側方,要說開車去後院,這有點為難她,此時她握着方向盤,側頭看徐既明。
徐既明先不自覺地挪開視線,而後又飛快轉過來與她對視,說:“不敢開?”
白皎點頭。
“我開過去?”
“嗯嗯。”白皎眨眼,“我開,估計咱倆今天小命不保了?”
“不求同日生,隻求同日死?”徐既明眼神直白。
白皎讪讪地熄火,打開車門下去。
徐既明點火開車,單手轉着方向盤,将車開往後院。
車裡的空調,教練舍不得開,所以每天隻能打開車窗,透透氣。
白皎的臉被熱得紅彤彤,脖子後背全是汗漬,她趴在車窗上,吹着剛車開動所揚起的風,“徐既明,開快點,風更大涼快。”
聞言,徐既明默默加碼,窗外的風卷起白皎黏在額前的劉海。
等到後院,坡道前已經有五輛車輪着練,徐既明問:“還練嗎?”
“不了吧,我們也擠不進去了。”
徐既明又把車開回前院。
車一停,風也随着停下,悶熱的空氣迫不及待地鑽進車裡。
白皎提議:“要不咱再開進去?”
徐既明又默默地繞着練車場的外圍,把車開進後院,晃了一大圈,再開回前院。
白皎熱得口幹舌燥,話都懶得說。
車裡除了兩人的呼吸聲便是發動機哄哄的聲音。
等到了小超市門口,車停下。
徐既明找出教練放在角落裡的車載電風扇,插在接口處,對準白皎,又将剛剛在充電的小電風扇拿過來,放在她的手裡,然後打開車門,過了一會,提了袋冰棒出來,“可愛多和冰工廠你吃哪個?”
“冰工廠吧。”
他将冰工廠遞給她,又開車路過江權練車的地方,将剩餘三支冰棒的塑料袋遞給他後,重新開車帶着白皎在前後院溜達。
上午的時光就這樣被消磨掉,十一點半,慣例回家。
徐既明騎着車,白皎坐在後面,舉着遮陽傘蓋過兩人的頭,怕唐突也隻敢拽着扶手。
偶爾不穩當摔向他後背的時候,也迅速地拉開些距離。
“我家剛買了盒冰棒,好像是新款。”徐既明說。
“啥樣?”
“奧利奧口味,模樣是鲷魚燒。”
“咦,這一款好多人推诶,我沒在家門口的超市裡看見有賣的。”
“等會停在我家樓下,我拿給你!”
白皎默不作聲地點頭,糾結于現在兩人的狀态,沉迷天天你來我往暧昧拉扯的同時,也忍不住地想要更進一步。
但心裡愈加擔憂所有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顧及變得越來越多。
*
前一晚,江權便一個個私聊讓明天早點去,争取問出姜涵有沒有分手。
他經過一上午單獨和姜涵的相處,發現自己更加上頭。
前是一見鐘情,現已“日久生情”,後要死纏爛打。
七點不到,白皎一臉沒睡醒樣,而江權卻精神抖擻,走到她面前,拍拍她肩膀,“小姑娘不行啊,早起的鳥有蟲吃。”
“哦,我是菜鳥。”
今天徐教練的學員全都來了,擠在車前,而姜涵卻站在車庫裡,低頭玩着手機。
三人一同走進車庫,随意張望着别處,但就是不看姜涵。
“哎呦,好熱。”白皎誇張地用手大幅度扇風,拿着撲克牌靠近姜涵,“有點無聊,江權徐既明我們來打牌吧。”
“好好,來打牌。”江權表情亢奮地走在白皎的面前,站在姜涵身後,見兩人間的距離還能站一個人,又看似若無其事地靠近了些,近至鼻端都是她身上的木質香味。
“三缺一。”徐既明輕咳一聲,觑一眼兩人,不鹹不淡地說。
“啊,三缺一呢。”江權裝作遺憾地歎氣,又僵硬地轉過身來四處尋找誰可以來打牌。
然後,低頭,目光所及是身前的姜涵 ,他像是害怕打碎瓷器般,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姜涵回頭看他,江權咽了一下口水,問:“我們打牌三缺一,你來嗎?”
她想了想,估計今天也輪不到自己練車,便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