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從各處找出小凳子擺在空地，又搬了個放在休息室的小桌子。

徐既明拿過擺在桌上的牌，打亂牌序。

江權偷瞄旁邊的姜涵，問她：“我們玩什麼？鬥地主，還是掼蛋？”

“...我不會掼蛋...”

“那就鬥地主吧。”心儀的女孩子都不會玩掼蛋，那肯定就玩鬥地主，江權直接拍闆定下。

白皎坐在江權的對面，觀察着他的小動作，在心裡暗笑，又想着要加個别的，能讓姜涵快速融入他們，她提議輸了一方，說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姜涵沒反對，而江權恨不得姜涵立刻輸，來一個關于他的惡作劇。

江權興奮地搓着手，激動的神色擋也擋不住。

第一局，紅桃8是定地主的牌。

正好徐既明抽到了正面朝上的這張牌，他左右環顧見沒人搶地主，便從另一側拿過地主牌。

三個人開始為了鬥地主，開始同盟，江權沖刺争取早點出完牌，白皎封住地主的牌。

開始牌局。

輪了一圈，徐既明收起試探性的出牌，開始用四個1封住了江權的順子，緊接着出了三個K帶對3。

剩下三個菜雞，互相看着對方，但就是沒人出炸彈。

白皎催促江權：“出炸彈诶！”

“我要是有，早出了！你怎麼不出！”

白皎也怒了，“我就一個炸彈，先前他出大鬼的時候，我扔下來了。”

江權沒話可講了，和白皎一同看向姜涵。

姜涵面無表情，一臉淡然，看得白皎以為她能出個大牌堵死地主，沒想到最後就輕輕丢下了四個3。

徐既明手裡的四個K立刻丢下。

白皎問姜涵：“你還有炸彈嗎？”

姜涵平靜地說：“唯一一個炸彈。”

江權和白皎恨不得握住她手，同是天涯淪落人。

白皎：“沒事，我也一個。”

江權：“白皎也就一個。”

徐既明等了片刻，見人沒出牌，輕擡眼皮，詢問：“沒人要？我手裡就四張牌了。”

“出吧，出吧。”三人手裡的牌都零碎又小，都歇了赢的心思。

最後，完全沒有懸念，地主毫無疑問地赢得這局，徐既明問輸得三人是打算玩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白皎對江權使了眼色，無聲地說着真-心-話。

江權秒懂，選真心話。

白皎立即跟着選擇真心話。

一旁的姜涵看着那兩人都選真心話，也無所謂地選了真心話。

“那我問了，三個人一樣的問題。”徐既明看了一眼白皎，索性直截了當地問出這次打牌目的，“誰現在不是單身的舉手！”

江權激動地小心髒都加速幾分，毫不猶豫地舉起手，眼神向姜涵飄去。

白皎沒料到徐既明會這麼直接，瞪大雙眼看着他，在身前豎起大拇指。

一個躍步登頂，完成任務！

刺激。

徐既明一直觀察着她的動作，想知道她是舉手或保持原狀，注意到她隻顧着比劃強的手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揚揚下巴，“你？”

白皎立刻舉起手。

徐既明放在膝蓋上的手攥緊了又松開，嘴角不由地彎起，似是怕人發現，連忙繃住慣常的表情。

卻無法控制眼裡外露出的情緒。

心裡那顆的石頭終于落下，泛起陣陣漣漪。

問題一出，姜涵頓了許久，先沒有舉手，幾秒後，才緩慢舉起手，但很快又放下。

顯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複雜的情感狀态。

談了四年，用盡全力。

結局并不好，盡管分時很決裂，但總歸有一點不舍。

說散就散，談何容易。

江權一開始雀躍的表情瞬間收起來，抿嘴不吭聲。

氣氛陡然冷卻下來，白皎不知道說什麼緩沖氣氛，看看江權又看看姜涵，最後求助般看向徐既明。

“姜涵，你是放下的？”徐既明替她問出口，問完覺得不太禮貌，然後說了句，“你可以選擇大冒險。”

她搖頭解釋道：“我剛單方面分手了，但四年感情說斷不容易。”

姜涵向來清冷的神情浮現出不一樣的情緒，眸上的眼睫微顫。

白皎心裡莫名心疼，拿過桌上的牌，胡亂揉成一團，“啊，抱歉，第一局沒鋪墊，直接玩大。”

徐既明看似順帶地接過她手裡的牌，在碰到她手背的瞬間僵了下，下一秒後掰開紙牌上的指尖，攬過所有的牌，合成一團，分成兩摞，疊在一起。

姜涵笑着擺手表示沒事，“肯定會分手。”

江權剛下垂的嘴角，又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