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一下——為什麼那個女高中生會變成男人啊?啊、變性了嗎?還是說是假冒的?你瞳孔地震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但說話也是磕磕巴巴的,“你,呃,不,你是‘喜久福’?”
“啊呀突然這麼叫人家的網名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呢。”
又出現了,那熟悉的女高語氣!但是這種語氣放在一個成年男人身上非常——非常詭異啊!
你緊握着行李箱拉杆,一眨眼的功夫就後退了好幾步,與這個古怪男人拉開距離,對方不解中透露出幾分難過,“欸,明明在網絡上的時候琦琦和我聊得不是很好嗎?”
你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冷靜,“但你沒和我說過你是個男人,而且……好像還是個透露着社畜味道的男人。”
“呃啊——這麼精準而尖銳的吐槽,真不愧是琦琦。”這個白發男人神态誇張地用手捂住胸口看起來似乎很心痛的樣子,但你總覺得他這模樣是裝出來的,你說:“所以,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既然你們都已經見面了他就不能對你坦誠一些嗎?
“咳咳。”男人輕咳一聲,“我叫五條悟,目前是一位老師。”
“老師?有編制的那種嗎?私校還是公校?”你問的角度很清奇,五條悟對此一筆帶過,“哎呀,就是那種教書育人的園丁啦,這些多餘的小細節就不用太在意啦。”
不,他給你的感覺和教書育人的園丁根本不沾邊,倒像是辣手摧花的可怕家夥,但他的下一句話讓你主動看向他,“更重要的是,我還能解除你身上的詛咒。”
“詛咒?”
“是啊,不管你們那邊稱呼這個叫什麼,怪物也好,鬼魂也好,反正到我們這裡就是詛咒啦。”說着,五條悟非常自來熟地要替你推行李箱,你下意識地想要出聲阻止,“等等,它會——”
五條悟一隻手搭着你的行李箱拉杆,另外一隻手輕飄飄地握住一團空氣,至少在旁人看來就是一團空氣,但在五條悟看來,那是某個人形詛咒的拳頭,他對着那個有着黑色長發的人形詛咒笑了起來,徒手接住了對方的攻擊,這讓那個詛咒表情愈發陰沉,五條悟的語調明快,“放心吧,它傷害不了我的,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可是很強的哦。”
嘴上說着自己很強的五條悟在那詛咒的注視下從你手裡接過行李箱,他甚至還略帶挑釁地對着它挑眉,就在那個詛咒又要發難之時,它身後出現另外一道身影,五條悟饒有興緻地觀察着那個留着黑色小辮子的人形詛咒。
嗯……兩個特級過咒怨靈嗎?真是有趣啊,關鍵是它們居然都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它們隻是在盡其所能的保護你,這就讓事情變得更加好玩了,五條悟對你說:“畢竟你來這裡是客人,哪有讓客人推行李箱的道理呢?”
“你們這裡還有這個習俗嗎?”你不怎麼了解這個國家的習俗,五條悟全權接管了你的所有行李箱,那些32寸的行李箱在他手裡就跟玩具似的,他輕輕松松地推着行李箱朝着機場出口走去,還沒忘回答你的問題,“不,這是我個人的習慣,畢竟我是個樂于助人的人。”
你對他說的這句話持懷疑态度,但從目前來看他确實很熱心腸,你也從一開始的驚訝于他的真實身份到後來逐漸和他聊到一塊去了,五條悟站在機場出口大手一揮直接打車送你去學校附近的酒店,因為學校的報到日是明天,而且你還得花點時間休整一下,所以就定了一晚酒店。
雖說你不怎麼了解這個國家的習俗,但你對這的出租車有多貴可是有着深刻印象的,因此你一開始都沒想着上車,還是五條悟闊氣地說:“這點車費就由我來付吧。”話音還未落下就跟提溜小雞仔似的把你提到車後座,他在你旁邊坐下,壓根沒給你反應的時間與機會。
你就這麼坐在了車後座,雙手放在膝蓋上,五條悟啪的一下關上後車門,熱情地招呼司機開車,你想到他剛才的反應,又問:“你在替我拉行李箱的時候是不是看見了什麼東西?”
“嗯,看見了啊,而且還不止一個東西呢。”五條悟無比坦然地說,自然地忽視了那個黑發的咒靈投來的不悅目光,在這樣的注視下他還能笑得出來,他對你擺擺手, “該說不說,你可真厲害啊,居然能和它們共存那麼久。”
你垂下眼簾,“這都是被迫的。”如果可以你也不想一直被這些看不見的東西纏繞着。
五條悟沒再說話,你側過頭看他,隻見他雙手環胸,手指輕輕地敲着自己的胳膊,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你還是很好奇他的眼睛纏繞着繃帶又是怎麼看見周圍的東西的呢?但是鑒于他都能看見你身上的咒靈了,這點小事似乎也不算太奇怪。
這個話題被五條悟有意跳過,他開始向你介紹東京的各個景點還有學生經常去的商圈以及購物中心,他幾乎就這樣和你聊了一路輕松的話題,但當你發現你們乘坐的出租車似乎不是開向你定的酒店,而是去往另外一個方向的時候,你感到了慌張,你急急忙忙地想要向司機求助,又拿出手機準備報警,但是被五條悟按住了,他說:“在你開啟這些美好的大學生活之前,我想還是先解決你身上的問題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