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郁聞玄的手冷白卻極具力量感,但最顯眼的還是手上面的鑽戒。
江清清:“好漂亮的鑽石啊,很襯你們。”
程昱本來是為了報複郁聞玄之前在他面前處處秀恩愛的仇,沒想到今天從一進門就被比了下去。
他開口:“清清我也可以給你買啊!”
虞枝雪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蟹肉,沒擡頭,平靜地回了一句,“這對戒指的原石,1.6個億。”
程昱:“……”
程昱聽見價格後心徹底死了,開始學着郁聞玄給人夾菜噓寒問暖去了。
郁聞玄給虞枝雪拆了兩隻就沒再動了,畢竟螃蟹性涼,吃多了也不太好。
這頓飯吃到一半,程昱就開始點酒了,什麼都來了一點。
郁聞玄沒推拒,發了一條消息讓人來幫忙開車接他們。他接過程昱遞來的酒,喝了一口,發現味道還不錯。
虞枝雪也拿着一杯,時不時地抿一口,垂着眼不作聲,相當的冷淡。
程昱是聽郁聞玄說過虞枝雪私底下有多麼乖,但是他始終覺得,這是郁聞玄這個戀愛腦的濾鏡。
看看這從一而終的冷淡做派,看看這不苟言笑的高嶺之花氣質,程昱心說自己好友真是沒救了。
程昱和江清清都不敢勸虞枝雪喝酒,隻能一個勁地和郁聞玄你一杯我一杯。
郁聞玄酒量也不是蓋的,一直到最後對面兩人都有點醉了,他除了臉色紅了些,幾乎沒什麼變化。
等郁聞玄一低頭,發現虞枝雪的面前竟然擺着幾個空瓶子。
——虞枝雪不做聲,硬是把他面前的酒都喝了一個遍。
郁聞玄突然想起虞枝雪曾經和自己說過的,他們在一起的過程,也就是那個喝醉酒後先那啥後愛的劇本。
他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捧着人的臉讓虞枝雪擡頭,确認一下人是不是醉了。
但幸好虞枝雪的眼睛還是清明的,隻是眼尾有點泛紅,被擡起臉的時候也沒避讓,條理清晰地問:“我們要回去了嗎?”
郁聞玄:“嗯,走了。”
那邊,程昱已經領着人走到了包廂門口,轉頭對他們說:“愣着幹嘛呢,出去啊。”
四人出了餐廳之後,才發現外面的溫度降的極快,有點涼飕飕的。
雖然虞枝雪沒說,但郁聞玄還是把外套脫下來罩在了人的身上。
司機已經在車裡等着了,郁聞玄正準備像往常一樣把人牽走,卻發現虞枝雪站在了原地死死不動。
郁聞玄回過頭來,輕聲問:“怎麼了?”
虞枝雪攥着郁聞玄披在他身上的衣服,擡起頭有點不解地問:“……你不抱我嗎?”
他的語氣有點恍惚,調子長而輕,聽的人忍不住把脾氣一點點放軟。
郁聞玄歎了口氣,早有預料:“你是不是喝醉了?”
虞枝雪很明顯不這麼覺得,他給出了否定的答案,然後說:“我很清醒的,頭不暈,走路也能站的很穩,還有……”
他說着說着,變得越來越緩慢,過了幾秒像是反應了過來,說:“不對欸,為什麼我要和你說這個啊……”
虞枝雪重新擡起眼,“不是要回家嗎,你不抱我走嗎?”
郁聞玄這下确定了,人就是醉了,隻是醉的和普通人不一樣,其他人要死要活吐的天昏地暗。
而他面前這個,隻會要抱抱。
他順從地從虞枝雪的腿彎穿過,将人抱了起來,而虞枝雪則是一下子把頭埋進了郁聞玄的頸窩蹭了兩下。
“我好困哦。”
有點癢。
郁聞玄想,像抱着一隻什麼毛茸茸的小動物。
“馬上就回去了。”他剛抱着人沒走兩步,就感受到了頸側的一片濡濕,虞枝雪的唇貼在那一片皮膚上,又親又舔的。
郁聞玄抓着脖子把人的頭擡了起來,看着他霧氣彌漫的眼神不知道該說什麼,“虞枝雪,你是小崽子嗎?”
虞枝雪不知道是聽見了自己的名字還是那句“小崽子”,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正巧,程昱那邊的司機也終于到了,他隔着一段距離,和郁聞玄揮手說着再見。
程昱和江清清這定睛一看就了不得了,那兩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抱上了,郁聞玄還扣着人的脖子。
再配上虞枝雪那張被酒色染盡的臉,看起來欲氣橫生。
郁聞玄抱着人,懶得騰出手去和程昱揮手告别,索性把懷裡的人颠了一下。
虞枝雪勾住他的脖子,眼睛睜得很圓,像幼貓的瞳孔,有點控訴地看着他。
郁聞玄把人抱得更高了一點,漫不經心笑了一下,語氣是說不出的誘哄,:“崽崽,去和他們打招呼說聲再見。”
虞枝雪幾秒後,才遲鈍地明白這是在叫他。确定了郁聞玄把他抱得很穩後,他松開了環在郁聞玄脖子的手。
他一隻手撐在郁聞玄的肩膀上,另一隻手舉起對着程昱那邊的方向聽話地揮了一下手,說了句再見。
做完這些,他身子又彎下來,勾着郁聞玄的脖子,把臉塞回來郁聞玄的肩膀處,長發随之滑落。
另一邊,程昱和江清清都愣住了,他們着實沒有想到竟然會是虞枝雪和他們說再見。
而且郁聞玄竟然沒有說謊,虞枝雪竟然真的有這種很軟很雙标的一面。
兩人同步地收回了視線,上了車,心理活動可謂是相當精彩。
——所以……他們這算是沾了郁聞玄的光,短暫地體會了一下來自虞枝雪的撒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