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
幫小淑女搬東西是一件讓人心生愉快的美好事宜,他霍去病最愛助人為樂了,呵呵。
一套給孩子用的桌椅沒什麼難度。木匠成功打造了劉嬛需要的桌椅。他将每一根紮手的刺細細打磨。他甚至在桌子邊、椅子背上雕了花。
——這麼簡單的木匠活,也能卷到這種程度?
仿小學生的課桌椅打造的家具沒什麼美感。那桌子甚至因為沒有存放書本的桌堂而更加簡薄。就算有木匠盡力描補,它們依舊透着廉價的味道。
這樣的東西,任何一個勳貴都看不上。然而,少年人的好處是,比起直接批判,他們更願意嘗試。興之所至,也沒那麼在意形象。
打量了一番這怪模怪樣的坐具,霍去病直接坐了上去。隻見他大大的一隻蜷縮在小小的椅子上,顯得可憐又無助。
可憐是不可能可憐的,霍去病在椅子上左搖右擺,像極了“屁股上長釘子”的差生。他咧嘴一笑,道:“這個坐具,能做個大些的嗎?”
木匠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往回般桌椅的時候,劉嬛發現了一個大問題。雖然她有特殊的收納技巧,她的袖袋能裝下比她體積還大的東西。但是,物件兒的大小若是大于她的袖口,她就沒辦法把東西塞進袖袋了。細碎的錢币堆起來好大一堆,她可以一點點裝。桌椅隻有兩件,哪個都比她的袖口大。她隻能看着幹瞪眼。
霍去病不知道劉嬛能力的限制。小公主的窘境有眼睛就能看見。如果想幫忙,他可以體貼的叫來家仆,将東西送到長門宮。如果他不想幫忙,他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現,誰能責備少年人的粗枝大葉呢?他選擇——
“阿嬛,你的家仆真厲害,都會隐身了。能叫出來讓我看看嗎?别小氣嘛,反正你也要把這兩玩意搬回去。”霍去病發出了小人得志的嘲笑。
劉嬛瞪向霍去病。她可以向身旁的少年求助。這位隻是嘴賤,身家可不賤,随随便便就能叫來人手給她搬東西。她也可以給木匠價錢,讓他送貨上門。但是,小孩子怎麼可以認輸?
劉嬛沉默的走出木匠的院子,轉到一邊的房屋後面。就在霍去病與木匠一頭霧水的時候,劉嬛走了出來。她的身後跟着兩隻畏畏縮縮的半透明詭物。
木匠:(ΩДΩ)
劉嬛帶着兩隻詭物走進了院子。
木匠:你不要過來啊.jpg
兩隻詭物搬起桌椅,向外走去。
木匠:Σ(⊙▽⊙”a
霍去病無奈的歎氣,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呢。不,還是意外的。
“詭物白天也可以出現?!”霍去病驚呼。
“你晚上可以出門,詭物白天為什麼不可以出現?”劉嬛反問道。
“可、可是,自古以來……”霍去病磕磕巴巴,不知道怎麼形容内心的慌亂。
“自古以來,沒有皇帝,自古以來,沒有大漢,自古以來,大漢不敢打匈奴。自古以來,将軍有着高貴的姓氏,奴仆就該跪在地上。”劉嬛笑着說,“你的‘自古以來’就是真理?”
就算是習慣了劉嬛常有驚人之語,霍去病也被震在當場。好半天,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說:“照你這麼說,就沒有安全的時候了?”
“你有世祿之氣護身,擔心什麼?與其擔心詭物,不如擔憂哪日惹惱了皇帝——”劉嬛做了個斬殺的手勢,其意不言而喻。
“陛下不是那樣的人!”霍去病下意識的争辯。
“主父偃也是這麼想的。”劉嬛說。千古陽謀推恩令,一招解決大漢尾大不掉的諸侯國。劉徹還不是說殺就殺了。
霍去病想分辯,主父偃雖有大才,但行事張狂,收受賄賂,他的谏言得罪了很多人。他要和小小女童讨論這些嗎?
“我是要當将軍的,不是那些隻會動嘴皮子的朝臣。”霍去病下巴一揚,說。
“武安君和淮陰侯都很贊同你。”劉嬛說。武安君白起、淮陰侯韓信,都是被重用他們的君王殺掉的。什麼,韓信之死是呂雉做的?呵,懂的都懂。
霍去病呼吸一滞。憋了好半晌,他氣急敗壞的說:“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話?!”
劉嬛:(¬_¬)剛剛嘲諷我的是誰?
背景闆木匠:求求你們快走吧,這些不是我該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