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程朝現在的狀态很不對,她不能陪着他發瘋。
“我騙你的,我和柳明川隻是朋友,但你要殺了他,我絕不會原諒你!”
“阿姝,能讓你抛下我,他怎麼都該死!”
瘋了,真是瘋了!令姝恨不得上去給他兩下把人打醒。
她撲上去,發狠的咬着他的唇瓣,鮮血在兩人口腔中泛開,程朝不退反進,抱着令姝翻身将人狠狠的壓在身下。
令姝被壓得喘不過氣,她擡手掐住程朝的右耳,用力的拉扯,程朝吃痛的擡頭,唇瓣鮮豔欲滴。
她喘着氣:“叫你的人回來,不許随意傷人。”
程朝充耳不聞,低頭還想再親。
令姝另一隻手掌遮住嘴角,手上發力将他耳朵擰着通紅,她惡狠狠的瞪着他。
程朝漆黑的眼珠泛起波瀾,他敲擊車窗,吩咐人将剛才那兩人追回。轉頭拉下令姝的手掌,低頭吻下去。
令姝無語望天,他是狗嗎!親了一路還不消停,她此刻嘴唇紅腫不堪,衣裳淩亂,那男人還緊緊的貼着她,到處亂蹭。
好不容易捱到回府,她一把推開程朝,攏緊衣服跳下馬車,頭也不回的朝後院走去。
今日佳節,程母給府内下人一日休沐,後院一片漆黑,沒有聲響。
令姝氣憤的打水擦拭身體,觸及胸口濡濕的一片,她臉瞬間爆紅,胸前紅腫一塊,她撚着帕子輕輕擦拭,帶起一陣腫痛。
“咚咚——”
門口傳來敲門聲,令姝心下疑惑,沒聽見小桃她們回府的聲音,她揚聲問道:“何人?”
“是我。”欠揍的聲音響起。
“滾!”
敲門聲繼續響起,仿佛不達目的不罷休。
令姝放下帕子,吃力的挪動圓桌抵在門後,她猶嫌不夠,又轉身移動博古架。
程朝靜等片刻,隻聽見屋内桌椅移動的聲音,他轉身朝窗戶走去。
令姝氣喘籲籲的湊近窗紙,沒有瞧見人影,她松了口氣,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身影。她大驚,回頭望去,程朝已經利落的翻身躍進房内。
她拿起一旁的雞毛撣子舉在身前:“别過來!”
她胡亂揮舞幾下,打中程朝的臉,白皙的臉上瞬間泛起紅痕。令姝愣了一瞬,手中的雞毛撣子被人奪取,她被程朝扛在肩上,扔進床榻。
她本就衣衫不整,此刻被人扔在床上,露出胸口大片的肌膚,瑩白的腰身。
程朝俯身制住令姝,扯開她松散的衣裙,令姝滿臉絕望,滿腔恨意,她胡亂揮手扇在程朝臉上,斥道:“你竟敢辱我!”
她隻覺自己從前瞎了眼,不禁悲從中來,眼淚簌簌滑落。她雙手被程朝嵌住綁在床頭,上身衣裳盡褪,風光畢露。
令姝絕望的閉上眼。
冰涼的藥膏的敷在她的胸口,突如其來的涼意令她渾身哆嗦,她睜開眼,看見程朝低垂着腦袋,神色無比認真的在給她上藥。
他指腹發熱,藥膏卻極涼,在她肌膚紅腫處輕柔撚弄,打圈按摩。
上藥可以理解,但有必要用這種姿勢嗎?
令姝羞憤難當,随着他的指腹移動,她渾身酥麻不堪。她雙腿交疊,不停的扭動,想要掙脫牢籠。
程朝伸手按住她亂動的身體,沙啞的聲線傳來:“不要亂動。”
令姝感覺到身下的異樣,停住掙紮,她眼中蒙上淚意。
“放開我!我自己塗。”
他掃了眼身下羞憤的令姝,解了她的束縛,将傷藥留給她,翻身坐在一旁。
令姝扯過被褥遮住自己,伸手解下床幔,冷聲道:“滾出去。”
他背對令姝摩挲指腹。
他道:“阿姝,我們重新開始,可好?”
不等令姝回複他又自言自語:“我這些時日想了許多,是我錯了。我嫉妒柳明川,嫉妒你會對着他笑,會和他肆無忌憚的玩樂,還嫉妒你抛下我選了他。”
“可這些以前都是屬于我的,我喜歡你,阿姝。是我弄丢了你,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令姝斬釘截鐵的拒絕:“不好。”
“我追着你時,你不屑一顧,踐踏我的心意。現在我不願意舔着你了,你又後悔了?世上哪那麼多得償所願的好事,何況,”令姝停頓片刻,“我已經不愛你了,你自己選的路,跪着也要走到底。”
她隻是刻薄的扔出一句話,沒想到程朝真的跪在床前,手伸進床幔抓住她的手臂,懇求道:“阿姝,求你。”
令姝用力甩開他的手臂,越過他來到書桌前,随意的抽走一張桌上的白紙,扔進火盆,漠然開口:“除非白紙複新,否則你我絕無可能。”
火舌眨眼間吞噬紙張,化為黑灰。隻剩殘餘邊間還在燃燒,修長的手掌探入火盆,無視烈火灼傷之苦,搶到一片殘角。
“你瘋了!”
令姝一腳踢開火盆,拉着他走到水盆邊,将他被灼傷的手浸入涼水中。血絲溶在水中,她還尚未回神,她實在沒想到程朝居然為了她一句刁難,火中取物。
程朝貼近令姝,笃定道:“你關心我,我還有機會,是嗎?”
令姝:“……”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說這些,他傷的可是右手,若是右手有疾無法書寫,他将來還如何做官?
院内傳來聲響,令姝聽見小桃和劉嬷嬷的聲音,連忙喚人去請大夫,又是好一通折騰,等到月上枝頭方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