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壺中便咕咕作響,香氣四溢,令姝享受着難得的閑暇,不知不覺在躺椅上睡去。小桃碰來被褥蓋在令姝身上,動作小心的收拾一旁的茶具。
程朝醒來後房間暗沉一片,令姝并不在身側,他披上大氅向外走去,叫住正在雜掃的丫鬟:“可曾見過夫人?”
“回姑爺的話,夫人在書房那邊。”
程朝額首擡步離去,書房的下人都被清走,他剛踏入院門便看見令姝的睡顔。程朝走上前去翻看桌上的書本,一抹黑影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禀告:“方才夫人吩咐青覃動身去京城找令學章了,大人也要派人攔下來。”
程朝擡手制止暗衛的聲音,他伸手替她掩好被褥,淡淡的開口:“不必,她要做什麼是她的自由,不要橫加幹涉,以後這種事情不必向我彙報。”
暗衛擡手稱是,随後影入黑暗,程朝等了許久見令姝還未醒,直接将人攔腰抱起回了房間。
令姝迷離迷糊察覺有人在脫她的衣服,睡夢中突然驚醒,看見程朝的臉才松了口氣問道:“什麼時辰了?”
“已經戌時了,不是說好晚上陪我,怎的一個人睡了?”
令姝剛剛醒來,話音還帶着缱绻,她将頭埋進程朝懷中隻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不小心睡過去了,現在也不算太晚。”
話音還未落便叫人吞入腹中,身上的衣裙掉落,冷空氣浮上手臂,令姝縮進程朝身下嘴裡喊道:“好冷。”
程朝扯過被褥蓋在兩人頭上,眼神如餓了良久的狼一般泛着露綠光。許是曠了很久,他的動作很重,似乎是想狠狠撞進令姝心中,與她合二為一,再也不分開。
令姝眼角浸出了淚,她有些受不住程朝的動作,又擔心手回碰到他的傷處,隻好緊緊揪住身下的被褥,承受這壓抑已久的情愫。
程朝雙手捧住令姝的腦袋,埋頭親了下去,一寸一寸,雪白的胸口落下朵朵紅梅,沙啞的男音在耳邊響起:“姝兒,叫我夫君。”
他眼角眉梢泛起紅痕,眼中欲色不息,喉嚨上下湧動,發出陣陣輕喘。男色誤人,令姝被他這幅模樣迷惑,被哄着喊了一聲聲夫君。
直至深夜屋内的動靜才停歇下來,兩名婆子進入内室更換被單,程朝抱着令姝走進浴室洗漱。
又是好一番折騰後才回到床上,令姝感覺自己渾身如同車碾了一般,沒有一處是不酸痛的。身旁某個人還想擠進她的懷中,令姝不滿的哼哼兩聲,轉身背對程朝。
自知自己做的過分的程朝輕聲撫慰令姝:“阿姝,過兩天你就随我回京吧。”
令姝側頭迷糊的看向他,眼中滿是不解:“為何這般快?”
“新帝剛剛登基,京中可用之人不多,還有好些事情等着我回去處理。”
令姝想到令家被抄家一事問道:“我父親出事前已經與我母親和離,他允諾令家半數家财贈予我母親,如今令家被抄,這筆錢是不是拿不回來了?”
“可曾有文書為憑?”
“自然是有的。”令姝披上外衣翻身下床,在梳妝台上搗鼓半天,取來一份契書。程朝接過契書仔細查看,半響才将契書收好朝令姝開口:“此事交給我。”
令姝并不想現在就回京城,母親才剛剛安頓下來,病情雖是穩定可難保不會再複發。江南的其他親族都已搬走,留她一人在此處令姝實在放心不下。
“我問過我母親的意思,她不願跟着我一起回京,隻想留在江南安享晚年。我想陪她多住一些時日,等到這邊一切都安頓好了再回京城。”
程朝将令姝拉上床榻,用棉被将她蓋的嚴嚴實實,手撐在旁邊低頭溫柔看着她:“好,我先回京等你,你每隔三日就要給我去信,不然我會擔心。“
令姝垂下雙眼,雙手無意識的攪弄垂落的發帶:“你不怪我嗎?”
“我為什麼要怪你,我仔細想了,回京後我有一段時間都要忙着肅清朝野,沒有多少時間能陪着你,與其讓你在京中關在府中,還不如留在江南多陪陪嶽母。”
令姝委屈的抱住程朝,聲音低落:“我們才剛剛重逢就又要分開了,我舍不得你。”
程朝伸手替令姝整理飛亂的額前碎發,随後躺進被褥裡像哄小孩般輕輕拍打令姝的後背:“我也舍不得你,我過三日再走,這幾天陪你好好逛逛江南可好?”
令姝隻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頭清晰可見程朝的倒影,她努努嘴開口:“你陪我一天就好,再多耽誤幾天我怕你又要日夜不歇的趕路回京,到時候傷口又複發怎麼辦?”
“好。”輕柔珍視的吻印在令姝額頭,男人溫熱的氣息包裹着她帶着無邊的缱绻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