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對着面前青年,他卻如同骨鲠在喉吐不出一字。煩悶将的眉宇深深皺起。
因為陸野暄清楚的知道,一旦開口詢問,就代表着他内心逐步接受了姜淮的說辭。
姜淮自然發現了他的不自然,然而他卻故意沒看見一樣,随意打發道:“阿暄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陸野暄獨自陷入到了糾結當中。
來的時候他滿身陰沉,走的時候卻好像遇到天大的事情一樣,煩躁不已。
他想了半天,終于下定決心拿出手機,聯系了一個人:“陳澄,是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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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醫院裡,年輕的醫生穿着整齊得體的黑色西裝迎來了一位貴客。
見到陸野暄後,他笑道:“哎呀,陸家主這是遇到什麼事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他是陸野暄的私交,别人不敢開陸野暄的玩笑他卻敢。
頓了頓,陳澄臉上一副八卦的模樣,好奇道:“聽說姜家家主在你手上?難不成是因為他?”
他這麼一說,陸野暄更煩躁了,漆黑的眸子流露出了不耐煩之色,威脅道:“再話多,把你丢海裡喂魚。”
陳澄啧了一聲,“嗯,看來遇到的麻煩還不小。”
不過,玩笑點到為止,他正了正臉色,問道:“到底什麼事,你搞的這麼神秘,電話裡還不願意講清楚。”
陸野暄沉默半晌才有些恍然道:“我好像.......有段時間的記憶是空白的。具體什麼時候記不清。”
這可不是小事!
陳澄立刻嚴肅起來,擡腳往裡面一個房間走去,“你跟我來。”
陸野暄跟了進去。
這個房間通體白色,放置了不少高科技醫學器材,中間還有一把皮質躺椅,是平日裡陳澄用來催眠的東西。
陳澄是研究人體大腦的心理催眠師,年紀輕輕已獲不少成就。
像陸野暄這種情況,其實不算個例。人體大腦中的記憶也是可以通過催眠的辦法獲取的。隻不過成功案例是有,失敗的也不少。
陳澄最擅長這這方面催眠,也很少失敗。不過,他遇到了陸野暄這個棘手的人。
一個小時後,陸野暄睜開了眼問道:“怎麼樣?”
“不怎麼樣。”陳澄把用來記錄的本子拍到了他的面前,臉色不怎麼好看。
陸野暄把本子翻開看了一眼,眼神微動。
雪白的紙張上一個字都沒有。
陳澄終于忍不住挫敗的抱怨:“我的牌子都要砸在你這兒了!一個字都問不到!太離譜了,你那是大腦,不是電腦,怎麼會有這麼精密的控制。”
陸野暄卻想到了更多,他忍不住回憶起那些曾在腦海裡停留過的零碎片段。
坐在鋼琴前的青年看起來一點也不專注,那雙眼睛好像盛滿了涼薄。手下的曲子是令人心驚的起伏。像是對周遭一切充滿了愚弄之情。
那人不像是姜淮。
姜淮總愛笑,一身氣度從容,仿佛走到哪兒都會被陽光籠罩。即使陸野暄再不願意,也得承認,姜淮這種人天生就像光一樣,會引人追逐。在這種人的身上會尋到陰霾嗎?
他在姜淮面前沒能問出來的話,反而如同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全倒給了陳澄。
“我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他。也許......不是在這個世界。”
然而,陸野暄回過神來卻發現陳澄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着自己。
“陸家主......”陳澄想了想用詞,還是挑了種溫和的語氣沖他露出一個溫和而不失禮貌的笑容:“本醫院不負責鬼神玄學。親親,這邊建議你去找隔壁的精神科呢。”
陸野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