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岱可是蕭淮叔叔輩的人,被自己的堂侄子打成這樣可别提多郁悶了。
蕭淮也是因為平定了長沙王叛亂而被封為衡陽王。
有的人看着不顯山露水,但打起仗來有如天助,說的就是蕭淮這樣的人。
不過此時的蕭淮似乎還沒意識到他自己在戰場上的天賦。
謝玉真也不能把真實的原因告知他,如果直接告訴他她未蔔先知,知道他肯定能打敗長沙王蕭岱恐怕她會被當成妖怪吧。
于是謝玉真心裡想了一番說辭,認真地勸說起他來,“縣公何必自謙,縣公也是太祖武皇帝之孫,太宗文皇帝之侄,縣公的祖輩是能征善戰的英雄,縣公的身體裡也流淌着英勇的鮮血,更何況我曾聽聞縣公少時受陳興道将軍教習武藝,您以前還随陳興道将軍在疆場上曆練過,所以我相信縣公定能出色的平定叛亂。”
按照《江山帝王業》裡梁國宗室的設定,太祖武皇帝生十四子,第九子正是蕭淮的父親武陵王蕭嶽,蕭淮是蕭嶽的第四子,所以謝玉真說的沒毛病,蕭淮是太祖武皇帝之孫,太宗文皇帝之侄。
她目光定定,眼中滿是信任之色。
對上她充滿信任的眼神蕭淮心裡仿佛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原來她竟是如此相信他。
“你真的認為我可以嗎?”
“自然,縣公在我心裡是梁國最英勇之人,也是梁國最厲害的男子。”
她隻說是梁國最厲害的男人,可沒有說是全天下哦,所以不算是說謊。
太陽西斜,落日的餘晖照在她的臉上給她披了一層金色,她嬌豔無雙,淺淺笑起來的模樣是那樣明媚,那雙秋水剪瞳滿含情誼,她的眼睛好像永遠泛着一層波光,此刻,那雙眸子裡看向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充滿信任。
從未有人如此笃定的相信過他。
這種全心全意信賴的眼神令蕭淮感覺心裡熱熱的。
腦中回想起她剛才在夕陽下的笃定發言。
縣公在我心裡是梁國最英勇之人,也是梁國最厲害的男子。
她竟是這樣想他的嗎?
少女在夕陽西下時說的話語,還有那一刻她身披金色的模樣是那樣閃耀,蕭淮想,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宣正殿内,蕭憫已經與早到的蕭覽等人商議了有一會兒時間了。
然而蕭覽和蕭子正說了半天也沒說到蕭憫的心坎裡,他們倆推薦的人選蕭憫覺着不妥。
這時,吉安進來說道:“陛下,華容縣公到了。”
“快宣他進來。”
蕭淮一進來,蕭憫便問到:“華容縣公怎麼這時候才來,朕可是與臨川王他們說了有一會兒話了。”
蕭淮不卑不亢,絲毫沒有異樣的神色,“回陛下,臣出來時不慎弄髒了衣服恐面見陛下有失禮之處便回去換了一下,讓陛下久等是臣之錯,還請陛下恕罪。”
蕭憫擺擺手不甚在意,“沒事沒事,也不算久等,華容縣公來了就好。”
蕭憫直奔主題,問道:“華容縣公,對于平定長沙王叛亂一事,你覺着何人可為大将領兵出征?”
蕭淮頓了一下,想起剛才謝玉真說的話。
如果沒有剛才謝玉真說的話或許他此刻是怎麼也不會把人選想到自己身上吧。
是啊,他也是太祖武皇帝的子孫,太祖昔年是何等英勇善戰,他身體裡流淌着太祖皇帝的血,為什麼他不能像太祖皇帝一樣厮殺疆場保家衛國?
蕭淮上前一步,道:“臣毛遂自薦,華容縣公蕭淮願領兵出征。”
什麼?
他要領兵出征?
不僅是蕭憫,就連蕭覽和蕭子正也很是詫異。
若是尋常戰事也就罷了,可這次是長沙王造反呀,要知道長沙王可是在太祖皇帝那個時期就以善于打仗出名,勇猛異常。
作為叔叔輩的人雖然長沙王已年過六十,但他這些年身子可還硬朗得很,可以說朝中沒幾個人敢說有把握對上他不落下風。
别說不落下風了,不被打得落花流水抱頭鼠竄就夠不錯了。
作為宗室子弟,蕭覽和蕭子正自幼養尊處優,所以他們倆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同為宗室子弟的蕭淮要去蹚這趟渾水。
安安分分當他的華容縣公不好嗎?
平平安安的享受榮華富貴不好嗎?
長沙王是個狠辣的人,落在他手裡可沒有好下場,更何況兩軍對陣那麼多人面前,萬一被長沙王打得四處逃竄傳出去多不好聽。
所以在蕭覽和蕭子正看來,蕭淮請纓出征絕對沒有好下場,要麼是倒黴的被長沙王給殺了,要麼就是丢人現眼的逃回來,屆時說不定陛下還要治他一個作戰不力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