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正現在心裡是既害怕又委屈,他隻是打個比方啊又沒有真的問他要那件珍寶,他至于嘛。
蕭憫用行動告訴他,很至于。
“傳朕旨意,豫章王蕭子正言行無狀禦前失儀,罰俸三年,責令其父廬陵王代朕予以訓誡!”
因為一句話,蕭子正不僅被罰俸還被他父親訓誡,罰俸倒是小事主要是丢人都丢到他父王面前了。
天啊,蕭子正面如死灰,有了陛下的命令他父王還不得把他罵個狗血噴頭。
他甯可多被罰俸幾年也不要被父王訓斥,再過兩年他都三十而立了這麼大的年紀還要被父親責罵傳出去多丢人啊。
蕭子正趕緊給一旁的蕭覽使眼色讓他給自己求求情。
蕭覽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不是他不想為他求情,而是陛下現在很明顯正在氣頭上,他若是直接求情恐怕連帶着他也會被責罰。
不過蕭子正僅僅是因為一句話就被責罰,蕭覽倒是對那珍寶越發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樣的珍寶,陛下對它愛重到别人竟是連提都不能提一下。
他當年珍愛那琉璃小馬,雖是極其珍愛可也沒到陛下這種程度,即使不喜旁人觊觎但也不會因為一句話就生氣成這樣。
它到底是一件什麼樣的珍寶?
氣氛依舊很沉重,好似天上蓋了烏壓壓一片陰雲。
這時候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種凝重的氛圍。
一位身穿綠衣的内侍急匆匆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說道:“陛下救命,快救救我家主子吧!”
衆人被這聲音吸引,紛紛看向他。
蕭憫覺着這内侍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略一思索,他想起來他是含章殿一位不起眼的小内侍,以前他過去時看見過他。
他叫什麼來着?
吉安适時的湊到蕭憫耳邊,小聲道:“陛下,他是含章殿的灑掃太監,叫牛祿。”
蕭憫點了點頭,原來他叫牛祿。
自從發覺蕭憫對謝淑儀很是不同,吉安對整個含章殿都格外關注,上至謝淑儀的貼身侍女挽荷,下至含章殿裡面随便的一個灑掃太監,吉安都了如指掌。
牛祿是含章殿的人,那他的主子不就是謝玉真?
一聽他說謝玉真出了事,蕭憫的心立刻被高高揪起,他焦急道:“你主子怎麼了?”
牛祿喘着氣道:“主子快要被杜昭儀給打死了!”
“什麼?!!”
蕭憫頓時像被火燒一樣從席位上起來,趕緊道:“她在哪裡?快帶我去!”
着急起來的蕭憫連“朕”都忘了說,直接自稱“我”。
蕭憫走起來腳步生風,恨不得長了翅膀現在就飛過去,即便如此他還嫌棄牛祿太慢不停催促着他快一些。
蕭憫此刻因為擔憂謝玉真已經快要五内俱焚了,哪裡還顧得上其他,于是蕭覽和蕭子正就那麼被孤零零地留下了。
蕭子正還保留着先前跪在地上的動作,陛下離開時沒有讓他起來,那他現在是起來還是接着跪下?
好尴尬啊,他就這麼被遺忘了。
蕭覽注視着蕭憫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他還從未見過陛下有如此着急的時候,剛剛那内侍說他家主子,也就是一位後宮妃嫔了。
是他近來太不關注後宮傳聞了嗎,他竟不知後宮中何時有了這樣一位能令陛下如此急切的妃嫔。
蕭覽腦子轉動得飛快,聯想起剛才陛下所說珍寶時的神情,陛下或許自己也沒有發現他在說珍寶的時候眼裡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愛重。
也許,那珍寶不是物件,而是一個人。
想明白了的蕭覽深深看了蕭子正一眼,如果真是如他所想的話那蕭子正這家夥受罰一點也不冤。
察覺到蕭覽異樣的眼神,蕭子正問道:“你看我幹什麼?”
“沒什麼,你個傻子。”
“你罵我?!!”
“沒有。”
“什麼沒有,我都聽見了你叫我傻子!”
蕭覽淡淡道:“你聽錯了。”
蕭子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