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卻搖頭拒絕:“不能吃。清沐日不可吃東西。”
“再不吃你就真的暈過去了,低血糖是會死人的,你不知道嗎?”楚淮不顧他的拒絕,直接将糖塞入他口中。
男子含着糖,緩了片刻,臉色逐漸恢複。
男子沒有什麼力氣,隻能倚着楚淮的胳膊,半扶半坐地撐着。雖然知道他這樣是突發情況,但是一個女子跟一個男子靠得這麼近,被人看到多少也不太好。楚淮想着,等他有些力氣,便讓他自己撐着身子坐好。随後目光一轉,看到衣擺間半隐着的墜翠色玉牌,上面刻着一個“陸”字。
楚淮便立刻想起這個遊戲的男主之一——陸時歧。
楚淮正驚訝間,陸時歧已睜開眼。陸家一向家規甚嚴,行事向來遵守規矩二字,尤其是陸時歧,更是平尺一般的人物。如今卻見自己躺在眼前女子的臂彎處,雖沒什麼力氣。還撐着身子坐起來。臉色發燙:“多謝姑娘相救,在下感激不盡,不知姑娘芳名,等過幾日定上門緻謝。”
楚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伸手摸了摸胸口,看看到底有沒有系統的提示。出乎意料的是系統竟然任何提示。這倒是讓她又驚又喜。
陸時岐看着眼前的姑娘,一會兒愁雲慘淡,一會兒又眉開眼笑,奇怪得很,不由得關切:“姑娘,你還好吧?”
“啊?我沒事兒,好得很。”楚淮說道:“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剛走出幾步,被陸時歧叫住。楚淮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有事?”
陸時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向她行了一禮:“在下陸時歧,請問姑娘芳名,也好日後感謝姑娘。”
楚淮不想和這個遊戲裡面的人物有過多的牽扯,尤其是不想觸發什麼攻略任務。麻煩是一回事,她更擔心的是,如果和這些紙片人産生了感情,若有一天能夠回家,離開時必然會難以割舍。因此,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跟他們有過多的接觸。
楚淮擺了擺手:“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也不等他再多說些什麼,轉身離開了。
宴席似乎還在進行着,但是楚淮的肚子已經很餓了,便打算先回去,吃兩口東西墊墊肚子。回去的路上卻碰到了昭昭。
“宴席已經結束了?”
“沒有,她們還在玩着,但是實在太無聊了,我就先溜出來了。”
這群王族宮女玩的遊戲是曲水流觞,酒杯停在誰面前,誰就要上去表演。其他人要麼寫字畫畫,要麼彈曲唱歌。酒杯停在昭昭面前,她什麼也不會。就勉強背了兩句詩,糊弄過去了。
楚淮道:“那庚怡呢?她怎麼樣?”
昭昭道:“她啊,在現場講起了《紅樓夢》!給那群人聽得一愣一愣的,皇帝看着她的眼睛都不一樣。若不是她講這個故事,這宴席早就結束了。”
楚淮就知道,憑庚怡那股卷勁兒,她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昭昭擡頭看了一眼漸晚的天色。孜禹的城門每逢卯時開啟,酉時關門,來往客商要在這個時間段進出。如今已經酉時三刻,想必元慎他們也該離開了。昭昭懸着的心松了松,開口道:“也不知這宴會何時能結束,我都餓了,裡面除了點心就沒别的了,我現在好想吃柳枳做的飯……”
楚淮拍了拍她的肩膀:“快了,快了,等回去後讓柳枳給你做好吃的。”
兩人正說着,一人忽然出現在她們面前。這人楚淮見過,正是那日來畫旖旎送請帖的人,今日他身穿着宮服,跟着蒼海身後進宴席後,便一直站在他的身側。後來才聽說這位是陛下身邊的魏公公。
魏公公微笑道:“兩位姑娘,前頭的宴席已經結束,陛下今日高興,留了庚怡姑娘一起用膳,庚怡姑娘想着你們,特意讓咱家過來給兩位姑娘引路。”
楚淮向他行禮:“勞煩魏公公給陛下和庚怡帶個話,店鋪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便不去了。多謝陛下相邀。”
魏公公笑眯眯地點頭:“既然姑娘有事,咱家也不好強留。姑娘若是着急,咱家可派人送二位回去。”
“那就有勞魏公公了。”
昭昭在一旁拉了拉楚淮的衣袖,低聲問:“我們就這麼走了嗎?把庚怡一個人留在這裡?”
楚淮道:“你這孩子平時挺機靈的,怎麼現在開始犯傻了?這個時候你去了才是壞了她的好事呢。”
昭昭這才恍然大悟,她們兩個若是去了,那豈不是成了電燈泡?瞬間了悟,對楚淮豎起了大拇指:“還得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