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進門時裴钰臉上還帶着笑意,此刻卻耷拉下來,帶着質問的語氣問向楚淮:“你答應陸時歧了,什麼時候的事?”
昭昭見氣氛有些不妙,找了個理由,便遠離了這是非之地,就這麼把楚淮抛下了。
楚淮看裴钰略有些瘆人的表情,忽然有些發虛,“我今日答應了時歧。”
聽見時歧兩個字,裴钰的眉頭擰得更重:“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楚淮立刻糾正道:“我沒說不喜歡,隻是那時候還不知道要不要接受。如今才是想明白。”
“你是認真的?”
“既然答應了,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好對待。”
裴钰直勾勾地瞧着她,像是要一眼望進她的心底。許久,從鼻間哼了一聲,大步向門外走去。路過石桌,他的步子頓了頓,這才發現他手中還拿着野花攢成的花束,裴钰低頭看了這花一眼,就這麼丢在石桌上,大步離去。
楚淮瞧着她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走過去拾起桌上的花,這花束不知從哪兒采的,綁得卻很仔細,像是用了心的。毫不溫柔地丢在桌上,枝葉四散,抖落一桌花瓣。
楚淮看着有些心疼,生氣歸生氣拿花撒什麼氣,這樣好的花倒是可惜了。遂捧起那束花,找了瓶子,在房間養了起來。
***
自那日後,庚怡的“拿下蒼海”計劃大獲全勝,她看着被拉到滿的好感度,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任務。如今她的女帝計劃已完成第一步,剩下的按部就班地進行,定能水到渠成。為此她給自己分别制定下五年計劃和十年計劃,計劃三年登上皇後寶座,十年登上王位。
啧,能把乙女遊戲玩成女帝養成遊戲,也就隻有她了。
不過庚怡雖然把蒼海好感度拉滿,蒼海允諾帶她進宮,必是要禮數到位,好好地迎她進去,這卻不是一朝一夕能辦成的事情。如今正值秋末,馬上便要入冬,宮裡要籌備過年,本就忙碌,若在這個時候迎她入宮,也來不及準備,便安排在過年以後。于是蒼海便派了宮裡禮教嬷嬷,教她一些宮中的規矩,也好讓她入宮也能快速融入。
這禮教嬷嬷每日天不亮便登門,日日帶着庚怡學規矩。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是有标準,庚怡學下每日都累得倒頭就睡,想着自己的女帝計劃,不管怎麼都要咬着後槽牙堅持下來。
再說楚淮這邊,自從那日後,便一直沒有見過蒼和靖了,當然不見是最好的。除此以外,陸時歧倒是每日都會來。
陸時歧是個極貼心的男友,什麼事情都想得十分周到,兩人相處得倒也不錯,楚淮又難得體會了一把戀愛的快樂。
這日陸時歧準備同她去春風樓,楚淮應了一聲好。今天柳枳休息,店裡除了楚淮就隻有裴钰,楚淮便讓他看會兒鋪子,裴钰也不應聲,也不知他這幾日在置什麼氣,對她總是愛答不理。每每看見陸時歧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楚淮也不管他答不答應,畢竟她才是畫旖旎的掌櫃的。隻是這麼囑咐了一句,便同陸時歧出了門。
楚淮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陸時歧跟前,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好了,我們走吧。”習慣性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胳膊。
陸時歧被挽住的那隻手十分僵硬,楚淮察覺出來,見他臉色微紅,忽然想起陸時歧向來是個闆闆正正的君子,如果在大街上這麼親密地和女子走在一起,自然會有些不适。
楚淮收回手,與他并肩而行:“我忘記了,這是大街上,别人看見确實不太好。”
陸時歧伸出手,将她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掌心中。
楚淮驚訝地看向他,他的臉色透着血一樣的紅,聲音低低地道:“袖袍寬大,别人看不到的。我們走吧。”
楚淮沒想到即便是君子如玉的陸時歧,居然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