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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舟的馬車恰在此時碾過滿地蟲屍,車簾掀起處抛出袋潼關特産的崖蜜:"沈掌櫃這'百蟲宴',謝某願添十壇蜜酒助興。"他蒼白的指尖拂過酒壇封泥,暗藏的茱萸粉簌簌而落,在日光下泛着赤砂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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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的日頭将橋欄曬得發燙。沈清歡立在油鍋前,看流民們争搶第七鍋炸蝗蟲。林婉兒的琵琶弦勾住蘇記夥計的褲腳,扯出懷中毒粉包:"茱萸裡摻赤砂,遇熱成毒霧——蘇景明倒是會添佐料。"
"佐料該用在正途。"沈清歡将毒粉撒向炭堆,爆燃的藍火中浮出潼關地形圖,"勞煩姐姐放話,就說吃夠百隻蝗蟲者,可換半升崖蜜。"
暮色初臨時,糧行的米價牌轟然倒地。蘇景明立在二樓陰影裡,看百姓舉着火把沿河捕蝗,躍動的火光将"沈記百蟲宴"的布幌映得通紅。他蘸着毒液在窗棂寫"茶"字,最後一筆拖向西南天際——那裡正飄來今年第一縷普洱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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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的糧行地窖蟲屍成堆。沈清歡撚着隻未炸的蝗蟲,腹足間黏着的茶籽正緩緩發芽。謝雲舟咳着展開西南商路圖,指尖的血漬在"普洱"二字上暈開:"三皇子斷了茶馬道,沈掌櫃這蝗蟲宴,倒是打通了另一條生路。"
河面忽然飄來焦香。林婉兒劈開新到的茶磚,夾層裡掉出捆帶牙印的茶馬契——邊緣焦痕拼出"茶馬計"三字,正是二十年前沈父未能簽成的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