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羅刹與梅疏影交手後,确認了對方若非不善戰鬥,實力恐怕還在他之上。這種情況,隻有生死搏鬥才可能勝過對方。不論是梅疏影死了,還是自己折在這裡都不劃算。
他早就确認過,那山谷中能讓他有破境感覺的波動隻有在梅疏影醒着出現在附近的時候才會顯現。卡在大宗師境界許久,他不能錯過這個機會。接到消息來此後找人一切順利,唯獨算漏的就是梅疏影的實力。
大宗師……江湖上大宗師不止一個,但像梅疏影這般年輕的就到此境界的,恐怕隻有早早去往海上仙山的沈浪了。
指尖點在劍身上,玉羅刹飛身後退。他的手被劍氣絞住,落了幾道很深的血痕。
梅疏影見對方不打算繼續打,也收了劍,喘息幾下,“哇”地噴了一大口血在地上。
擦幹嘴角血迹,梅疏影道:“不打了?”
對方已看到自己的樣貌,玉羅刹也懶得使用霧氣遮掩。他去了霧氣,說道:“不打了。”
順手扔了劍,梅疏影跑去将“離他而去”的駱駝牽回來,拿了駱駝背上的水囊就“噸噸噸”喝起水來。
玉羅刹打量着梅疏影血迹斑斑的衣衫,好心提醒道:“你快死了。”
“死不了。”沒好氣地回答一句,梅疏影幹脆坐在了地上。他清楚自己現在隻是樣子看着吓人,體内的内力正在溫和地治療着内傷,并不會讓他出事。唯一就是筋脈斷裂的感覺真的非常的痛。梅疏影懷念前世的止痛藥了。這個世界奇形怪狀的藥有很多,但止痛的幾乎都有成瘾性。
不過十幾息,原本看起來岌岌可危的梅疏影便能夠自如行走了,看得玉羅刹啧啧稱奇。
“你究竟在找什麼?”梅疏影再次問出了那個他很好奇的問題。
“一個契機,突破大宗師的契機。”玉羅刹也不隐瞞,“隻有你靠近山谷時才能被我感知到。”
“我是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你看我也是大宗師,我怎麼不自己用?”梅疏影歎了口氣,“我丢了很多記憶,恰好,在山谷的記憶我是半分都不記得。你若要從我嘴裡得到答案,恐怕得穿越時空,将過去的我揪出來給你作答才行。”
有實力的人說話總是管用的。
玉羅刹微微颔首。霧氣再度籠罩了他的身形。
梅疏影以為他要離開,自己也帶着駱駝往沙漠沿着離開沙漠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他感到不對勁。
“你怎麼還在?”他問身邊的灰霧。
“本座自然是在的,有現成的向導帶我出去,為何不用呢?”玉羅刹說,“還有,我的手被你劍氣砍傷了,‘千金回生’肯不肯給我治治?”
梅疏影被這人的得寸進尺一噎。本想說對方行事作風不夠正派,話到嘴邊想起來這人是魔教教主——那沒事了。
“好。”
他從懷中摸出一把銀針來,取出三根往玉羅刹手腕上一紮,原本還在滲血的傷口很快就止血了。随後他又拿出一塊巴掌大的粉末狀藥包,用水沖成糊狀。隻見手指留下一道殘影,那三根銀針就被拔出來了,那藥糊也被抹在了傷口上。
“兩天後洗掉,不要碰水。”他面無表情說道,仿佛面前是一個普通需要醫囑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