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藥星相、蔔算鑄造，這裡盡是些雜書啊！”他說道。

“又不要考功名，看那四書五經幹什麼。”梅疏影拿手上醫書敲了敲葉開的腦袋，“怎麼，我不是文武雙全之人讓你失望了？”

葉開搖頭。他說道：“隻是偶爾覺得你像我師父，師父的藏書就不是這些。”

“你師父還是個讀書人不成？”梅疏影意外。他記得葉開的師父是赫赫有名的小李飛刀，十成十的江湖人士。

“他不僅是個讀書人，還中過探花呢。”葉開一樂，“當年‘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說的正是我師父，江湖稱呼也有‘小李探花’一說。”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梅疏影眯着眼睛想自己的記憶。他在現代的記憶現在變得模糊不少，除去因為反複有人提及，陸小鳳和楚留香的故事被回憶了一遍又一遍，變得很清晰之外，其他的都快恍如隔世了。

“你的師父名字是什麼？”他問。

“李尋歡。”葉開答。

名字、飛刀、探花，三者合一，梅疏影終于記起了那本他沒看過的古龍小說，不過他不記得更多了，隻記得當年電視劇演員好像長得特别帥。

隻是葉開的師父居然是李尋歡，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那部作品有沒有提到葉開這個人。不過應該是沒有的，教導葉開時李尋歡都退隐江湖很久了，古龍不至于去寫他退隐江湖後的故事。何況，現在李尋歡已經病逝，無論他生前事如何，都與梅疏影無關。

回憶不起來就不回憶。

梅疏影說他需要收拾一下屋裡，讓葉開到外面竹林轉轉。沒事幹的話，竹林裡弄了個簡單的陣法，可以研究一下。葉開知道梅疏影在支開自己，爽快地離開了小屋。

約莫十幾分鐘後，緊閉的房門打開，梅疏影從屋内出來，帶着葉開從山谷離開。

依舊是那條路，梅疏影再次把人抱了下去。

二人偷溜出羅刹教，往來時路趕。途中，那幫黑衣人又卷土重來。梅疏影讓葉開主動攻擊黑衣人試試看，他會在旁邊護着。随着葉開給其中一個黑衣人留下了傷口，其他黑衣人的動作出現了一瞬的遲鈍。葉開攻勢越猛，那十二個黑衣人越遲疑。

梅疏影看在眼裡，覺得自己想要驗證的事情得到了解答。他丢了一顆混了自己血的泥丸出去打發黑衣人，但效用不太夠。這一次黑衣人退去需要四顆泥丸。那些泥丸裡的血梅疏影大概平分了，現在這種需要增量的情況，讓他之前一些念頭破滅了。

雖然他不介意給自己眼睛放點血，可按照這個增加速度，很快他再想用血勸退黑衣人，就需要把眼睛整個剜下來了。恐怕以後還得找真正的破局之法。

還好之後一路上平安無事。

抵達驿站後，葉開提出辭行。他本不想和梅疏影分開，隻是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此刻不能再拖。梅疏影覺得暫時不會遇上那夥黑衣人，他也就不需要保镖了。其他的人，想要追殺他，也得看追不追得上。

葉開離開後，梅疏影問過驿站的人，收了姬冰雁留下的信件。

信中詳細交代了商隊行進的路途，并表示如果不出意外，十一日後應會再次回到這裡。

現在離信件留下時已過去正好十一日，梅疏影一路上半點商隊的影子都沒見着，他疑心商隊在萬馬堂那邊遇上了事。心下感覺不好，梅疏影沿着商隊路途策馬前往。

在路過某個不起眼的酒家時，梅疏影同掌櫃的對了暗号，成功拿到了先前要求的萬馬堂情報。這是一條西方魔教的線，先前玉羅刹在信中提過。他站在酒家的内間，對着手中的情報越看越生氣。最後他長出一口氣，把記錄情報的紙抛還給兼職店小二的接頭人，大步流星走出客棧。

遙望遠方，梅疏影喃喃自語。

“這事兒不好辦啊。葉開，你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