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為了掩飾彼此認識的事情,這次沒有外人在,沈裴玉也就忘了這回事情。
“你是不是未曾告訴别人你我相識的事情?”司徒莫循也沒有向繼續逗他的心思,而是跟着沈裴玉進了房間。
坐下之後,他便給他把脈确認他的身體情況怎麼樣。
沈裴玉任由司徒莫循給他把脈,“未曾。我怕給你造成困擾。”
“哈哈哈,多謝。不過我已經告訴侯爺我們認識了。”司徒莫循收回手,面色凝重的看向沈裴玉,“這才斷了三日藥,怎麼又跌回去了?”
“可是我未曾覺得不舒服。”沈裴玉聞言詫異,他這幾日反而覺得身體更勝從前。
司徒莫循沒有說話,目光透過熱茶的冒出來的霧氣,手指摩挲着,像是在算些什麼,半晌後收手,面色依舊凝重。
“裴玉,這幾日你好些注意身體,藥不能斷。我先回一趟雲南,你的病或許我師父更有把握。”
“你要走?”
沈裴玉和司徒莫循一同起身,沈裴玉下意識的拉住了司徒莫循的衣袖,眼神滿是不舍。
司徒莫循轉身看見一臉委屈可憐的沈裴玉,心跳不自覺的加速,眼神溫柔,“裴玉,你這樣看着我,顯得我跟個罪人一般。”
“我就認識你這麼一個朋友。你這一走,别又跟上次一樣,走幾年。”
沈裴玉隻是覺得自己好不容易等來老友,現在又要分别。詩書上總算将分别多麼傷感,等重逢後再分别,他才感受到。
司徒莫循是第一個願意和他好好說話的人,是他的第一個朋友,有時候甚至是知己,總能在瞬間理解自己的意思。
他真的很舍不得司徒莫循。
司徒莫循深深地歎了口氣,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語氣無奈,“我會很快回來的……”
至于他之後的呢喃,沈裴玉沒有聽清。
司徒莫循最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别送了。冬夜寒冷,别凍壞了身子。”
說着他便已經将房門關上,留下沈裴玉站在桌邊發呆。
燭火微暗,沈裴玉隻看見司徒莫循背靠着房門待了許久才離開。
他以為司徒莫循和他一樣,是為分别而難過。
翌日清晨司徒莫循留下一隻信鴿便匆忙離去。
侯府也終于迎來了自己的新年。
沈裴玉雖然身子日漸恢複,卻也不敢聲張。今年春節依舊如同王朝一般,裹得跟粽子一樣才出去看了一圈。
溜達一圈就被葉舒“請”上了馬車。
葉舒眯着眼笑道,“世子,這是侯爺和大少爺的主意。我也沒辦法。”
沈裴玉緩緩轉過頭看向他,嘴唇抿成一條線,肩膀劇烈起伏着,想要分散怒火,最後隻能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他們有讓你綁我嗎?”
“大少爺說世子夜裡愛出門,還有圖謀不軌之人,所以要多一些手段,讓世子安全回家。”葉舒依舊眯着眼,語氣毫無波瀾,對于沈裴玉的憤怒,視而不見。
“馬夫,可以走了。”
葉舒的心情甚好,跟馬夫說完,又坐回來把玩着手中的扇子。
沈裴玉憤恨的看了眼,小聲嘟囔道,“冬天扇扇子,真是見了鬼。”
“世子說什麼?”
“沒什麼。”
沈裴玉癟嘴将頭扭開不在說話。
今年春節依舊如往日一般無聊沒意思,沈裴玉索性就在房間裡看書,剛好之後要入翰林院輔修經書。
雖然翰林院的人大部分都是晉王的人,但應該也不會太為難他這個被迫成為太子屬官的人。
不過為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身正不怕影子歪。
到時候就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時間一晃已然到了上朝的日子。
沈裴玉并非翰林院正式人員,但依舊起了個大早,跟着沈萬山一同坐馬車去到了皇宮。
宮門口,父子兩分道而行。
沈萬山忙着上早朝,而沈裴玉則去翰林院。
沈裴玉到翰林院的時候很早,大部分都還在早朝上罰站沒來院裡。
此刻院中隻有些負責清掃的太監。
管事的太監見他身着不凡,眼眸一轉,笑臉相迎,“是世子嗎?”
沈裴玉道,“見過公公,在下沈裴玉,定武侯府世子。”
“哎呦,世子怎麼來這麼早。院長他們都還沒有下朝,你先随雜家到裡屋休息一下。”
“多謝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