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沈裴玉才動了一下,就被李承炎看見。
李承炎正愁沒地方發火,走過去想要吼他,身旁人連忙拉住他,一臉苦笑。
李承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重重的哼了一聲就要離開,見他桌上還放着糕點,二話不說的端走了。
“都快點給我修書啊!”一邊吃一邊憤怒咆哮。
沈裴玉看着李承炎将那盤礙事的糕點端走後,心中巨石落下,整個人都輕松了。
甚至連帶着看他也順眼了。
李承炎還不知道吃的糕點來路不一般,此刻沉迷于修史書。
大燕皇帝的皇位來得并不光彩,為了鞏固楚家的皇位,幾代皇帝都立志于修史。
修前朝曆史都還好說,可是遇到兩朝交際之處,卻十分的為難人。
翰林院的諸位也是卡在這裡不知該如何下筆,一直拖着。
翰林院又恢複了安靜,大家奮筆疾書,隻盼望早點結束。
也就是這時,林照野信步走了進來。
林照野乃皇帝身邊的紅人,他來就證明着皇帝有事。
李承炎才安靜下來,現在又不得不起身過去迎林照野。
林照野隻淡淡看了李承炎一眼,随後眼神掃過大殿衆人,眼神落在了角落的沈裴玉身上。
李承炎不知道他在看什麼,隻是焦急的跟在林照野身旁,“不知丞相大駕光臨有何吩咐啊?”
林照野沒有回應他的問題,而是直接坐下來李承炎的位置上,看了眼不遠處正在整理經書的沈裴玉,再看向李承炎時目光不善。
“本相記得,陛下安排世子是輔修史書,而非打雜的吧。還是說,這麼久了你們連史書的整理都沒有完成?”
李承炎擦去額頭的冷汗,他雖然年長林照野,但是這人氣場太強大,總是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
關鍵是做事狠辣,還有皇帝兜底。
他們惹不起。
“非也非也。那個史書整理好了。就是就是,世子剛來,卑職讓他從熟悉經書開始,随後就能跟着一起修書了。”
“隻是熟悉嗎?”林照野的目光落在了李承炎桌上的糕點,他拿起一塊細細端詳,“李學士好心情啊。還悠閑吃糕點。”
李承炎一驚,不可置信,“怎麼會,這糕點是從沈裴玉那裡拿的。”
他說完這話,就被林照野賞了一記眼刀,“昨日你們将整理好的經書打散讓世子重新整理,以為本相不知道嗎?今日又端走别人糕點。還真是厲害。”
李承炎還想狡辯,他谄媚的笑着,“丞相,莫要聽信了謠言。沒有的事情,還是說……這是世子說的?”
“放肆!”林照野猛的一拍桌子,将手中拿的糕點随意的丢回來盤中。
“李學士,本相希望你記住,你是陛下的官。”林照野犀利的目光掃過李承炎,“陛下讓本相來告訴各位,這皇宮究竟是何人做主。你們要巴結哪位皇子本相管不着,可别忘了,現在的皇帝是誰。整個皇宮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李承炎撲通一聲跪下,其餘人等也跟着跪下,大喊,“微臣不敢!”
林照野不屑的哼了一聲,“李學士好好修史吧。若是三月的春祭大典,史書還沒有修好,到時候就拿你的腦袋就祭奠先皇?在前人基礎上修史書,居然還能修個四年。林某佩服。”
林照野起身走人,臨走前他繞道沈裴玉跟前,語氣變得溫柔,“世子殿下,陛下有請。”
“是。”沈裴玉将手中東西放下,跟着林照野離開了翰林院,一路來到了楚懷的寝宮。
沈裴玉有些不解為什麼要去皇帝的寝宮。
林照野則說,“昨日你跟晉王說的話,陛下十分滿意,有意賜婚你和嘉甯公主。今日宣你就為此事。”
“陛下怎會知道我說了什麼?”沈裴玉還是不解。
林照野看了看四周的宮牆,反問他道,“你當皇宮的暗衛是幹什麼吃的?等會你隻管拒絕,剩下的我來。你切記不要多嘴。”
“謝謝。”沈裴玉連忙道謝。
林照野擺手打斷他,“别謝,各取所需。你不好奇你偷跑之後發生的事情嗎?”
沈裴玉确實好奇。
“因為我是系統,我知道你的一切。不然你以為台階為何會自己動。”
這話讓沈裴玉當場石化,随後後背發涼,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爬。
林照野這話不就是再告訴他,自己的一切行動,他都知道?
雖然不知道林照野是如何辦到的,可這樣太恐怖了。
“放心,我一般沒時間看。”林照野像是知道沈裴玉在擔心什麼,立馬解釋,“并且這個非緊急情況一般不用,它會損失我的積分。你可以理解為我的财富。”
聽完林照野的解釋,沈裴玉如釋重負。
“那你為何要放我的畫像引起誤會?”
“不然如何解釋房門上鎖?”
“你為何不在放畫的事情解開?”
林照野猛的停下腳步,沈裴玉一不留神撞了上去。
他的頭撞在了林照野結實的後背上,腦門嗡嗡。
林照野也感受到了後背的刺痛,不得不感慨沈裴玉十分有修煉鐵頭功的天分。
“世子大人。有些事情我暫時無法解釋,但相信我好嗎?”林照野不願告知背後原因,沈裴玉也沒辦法。
最後兩人相顧無言的來到了楚懷的寝宮。
楚懷并沒有在殿中,而是在殿外和楚媛下棋。
“陛下,世子到了。”
林照野站在一旁出言提醒。
“參見陛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