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翰林院的諸位，柳志聞言也見怪不怪，“沒想到這個問題也把老師難住了。”

這個問題本來十分好回答，奈何當今聖上非要大家詳細描寫。

這其中的細節，當年的史官不曾細說，民間傳聞到是一抓一大把。

“是啊。柳大哥，那我們為何不去南方一探究竟呢？當年太公寫史記，不也是親自去現場考察過嗎？”

“那有那麼容易。”柳志笑沈裴玉太天真，遞了一杯茶給他，“一來考證時間很久，我們怕是趕不上春祭大典，二來若是事實與之相反改如何？”

“那就這樣等着耗着？”沈裴玉不解，既然待在這裡解決不了問題，為何不去試試其他方法。

柳志依舊搖着頭，他也看出來沈裴玉的意思，“你啊，還隻是個打雜的。别操心這些，這些不是我們該想的。”

“好。”

沈裴玉本想讓柳志支持自己，這樣他去杜夏那裡說不定還有幾分勝算。

但現在看來，大家都不想去看看真相究竟如何。

夜漸深，月正濃。

本該萬籁俱寂的相府，卻十分緊張。

林照野在書房裡看着暗探送來的書信，突如其來的變故繞得他心煩。

“流民一夜之間都消失了？”林照野揉着眉心，不怒自威。

暗探不敢去看林照野，隻低着頭，“是的。屬下探訪幾日，都不見流民。”

“那可真是奇怪啊。”林照野疲倦的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原本還叫嚣得厲害的流民一夜之間全都消失。”

他停頓幾秒，發出嘲笑聲，“不是被人吃了就是被土地吞了。你們繼續探查，本相過段時間親自去看看。”

“是。”

暗探得到命令，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月色裡。

暗探離開後，屋内又恢複了寂靜。

林照野心煩意亂的打開了系統後台界面。

自打他發現自己對沈裴玉不正當的心意後，後台界面一天看得比一天勤。

雖然每次看，沈裴玉對于他的信任度等等都停留在20%上下不變，但他還是想看。

隻可惜這次他無論如何也點不開系統界面。

每次提示都是世界發生巨變，系統暫時無法連接。

林照野雙手托腮撐在桌面上，目光如寒刀般鎖定着那一行字。

他現在不僅聯系不上總部，也不能點開系統界面。唯一能打開的是系統背包，裡面存放着一堆給沈裴玉治療的藥。

林照野有些慶幸，系統此刻如同斷網一般，但好歹這個背包能用。

沈裴玉不至于舊病不愈。

隻是林照野對于不能時刻了解到沈裴玉在哪在幹嘛，對他的看法如何這件事情十分不滿。

或者說沒有安全感。

他是時候想個辦法讓沈裴玉一直在他的視線範圍内。

沈裴玉自然不知道林照野在想些什麼，他隻知道翌日清晨，他在宮門口居然遇到了剛剛下朝的林照野。

林照野像是特意在宮門口等候，一身官服精緻沒有褶皺，臉上更是。

仔細看會發現他塗抹了胭脂水粉，讓自己本就完美的臉更加完美。

沈裴玉以為林照野打扮得如此招搖撞騙，是遇上了喜歡的人。

“見過大人。”

沈裴玉知道自己避不開林照野，索性大方行禮。

林照野卻擡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行禮，“裴玉，這兩日辛苦了。”

對于林照野喊他裴玉，沈裴玉沒有任何異樣。

周圍人基本都是這麼喊他，他也就順理成章的忽略了林照野語氣裡的暧昧。

“謝大人關心，這是下官的份内之事。”

林照野一臉寵溺的看着沈裴玉，“我送你回侯府吧。”

沈裴玉默默回憶了一下京城的路線，相府在城西而侯府在城東，不順道。

于是他出言拒絕，“不必麻煩大人，侯府的馬車也要到了。”

“無妨，剛才我讓他們先回去了。”林照野眯着眼微笑看着他。

他早就聊到沈裴玉回拒絕，已經提前讓侯府的人回去了。

沈裴玉：“……那恭敬不如從命。謝大人。”

林照野看着沈裴玉往前走的背影，爽朗的笑了。

一直站在他身後的林翰，有些震驚。

大人何時如此放聲大笑過！

這位世子大人可是讓大人開懷大笑的貴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