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玉跟着小翠來到想要預定房間,一摸腰間的錢袋子,居然不見了。
他記得下馬車前還帶着的……
也就是說,在他暈倒的時候,有人見死不救,拿了他的錢包走了。
一時間,沈裴玉連腳拇指都在用力。
驿站裡人來人往,後面的人見沈裴玉遲遲沒有動作,都有些急眼了,“哪裡來的乞丐,住不起就趕緊讓開。”
官差也不耐煩了,手動驅趕他們,“去去去,這裡是驿站是有頭有臉的人住的,小叫花起開點。”
就這樣,沈裴玉和小翠兩人被轟了出來。
驿站外,沈裴玉尴尬的看着小翠笑了笑,“不好意思,害你跟着我一起受罪了。”
小翠卻沒想太多,她摸着下巴十分認真的思考着,“要不然你先去我家住一晚?”
“這不方便。”
“方便的,你幫我挖竹筍呢。走吧。”
說着小翠推着沈裴玉原路返回。
暗處,一雙如虎般的眸子牢牢鎖定沈裴玉的背影。
“頭,有發現?”
“嗯。身形像,但面容不一緻。”
“可是侯府世子不至于沒錢住店吧。而且,他們傳回來的線報裡,世子長相平平無奇啊。”
為首的頭目像是看白癡的看着身後的小弟,“主人給的畫像是翩翩公子,而老七他們目睹的是平平無奇的人。你是覺得主人會騙我們?”
“那為何長得不一樣?”
“易容啊,你蠢!”
“那為什麼不直接上去殺了他?”
頭目有些無語了,“他腿上有傷,可是依舊健步如飛,你覺得一個病秧子能做到?”
漸漸遠去的沈裴玉還不知道自己差點就暴露,他跟着小翠回到了她家。
回去的時候,小翠的奶奶剛剛将飯蒸好,她擡頭就看見小翠領着沈裴玉又回來了,
小翠奶奶看着兩人,眉頭蹙起,花白的眸子中,滿是疑惑與探尋,“這是怎麼了?”
“嗨,他錢袋子被人偷了。”
小翠一邊回複奶奶的話,一邊把沈裴玉往隔壁耳房領去,“這裡之前是我爺爺睡的地方。他死了就一直空着,你先将就将就。”
“多謝。”沈裴玉沒有嫌棄,現在能夠有一處下榻的地方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你有沒有換洗的衣裳?”小翠鋪好床,叉着腰打量沈裴玉。
沈裴玉聞言隻是尴尬一笑,衣服都在馬車上,棄車跑路的時候他隻帶了文牒和錢。現在是文牒還在,錢不在。
看他這幅模樣,小翠心下了然,“稍等啊。我去給你拿一套過來。”
片刻,沈裴玉遍已經換好了小翠遞過來的衣裳,紅着臉出去了。
小翠和奶奶正在做飯,一個人炒菜一人燒火。
沈裴玉捏着衣角,走到兩人跟前,“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小翠見他出來,哈哈大笑道,“給平哥做的衣裳,平哥嫌棄不肯要,沒想到你穿上還挺好看的啊。”
“啊?”沈裴玉敏銳的察覺到這件衣服對小翠來的不簡單,“那我還是換下來吧。”
這是要送人的,他穿了可就不好了。
“不用不用,他嫌棄我的手藝。你穿着吧。你原來的衣服根本就是一身泥糊漿了。”
小翠毫無遮掩的吐槽沈裴玉之前的小叫花模樣。
奶奶則溫柔的把人叫過去,“孩子,我給你打點水洗把臉啊。”
“謝謝奶奶。”
沈裴玉随着奶奶去洗了一把臉,但林照野請人做的易容術還沒有被洗掉,依舊是那副臉。
“這樣就好多了。”奶奶看着慈愛的看着沈裴玉,眼神溫柔,像是在看自己的孫子一樣,“平哥兒,奶奶想你了。”
正在端菜的小翠聞聲,趕緊過去将奶奶扶去飯桌前。
沈裴玉一臉懵的跟着她過去,落座後才問道,“奶奶怎麼了?”
“嗨,到了老年,有些神志不清了。有時候清醒有時候又什麼都不知道。平哥是我哥,前段時間鬧瘟疫,他出去找藥就一直沒回。”
說起自己的哥哥,小翠的臉色也挂起了一抹憂傷的神色,不過很快就被奶奶的吵鬧打散。
一頓飯,小翠忙着照顧奶奶,吃得非常慢。沈裴玉也跟着慢慢吃,直到小翠吃好,他才起身收碗。
看着沈裴玉收碗的動作,剛剛安頓好奶奶的小翠有些驚訝,“想不到你個大少爺還會收碗這些呀。”
沈裴玉利落的将碗放入熱水中開始洗碗,一邊洗一邊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個大少爺?”
沈裴玉雖然沒有做過家務,但是不代表他不會。相反,他很喜歡做家務,他喜歡看雜亂無章的房間被收拾得整整齊齊。
“你那衣服的料子就不一般,更何況你雖然面容平平,但是氣質非凡,絕非……絕非池中物!”
小翠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池中物,說完自己也笑了,“你換下來的衣服呢,要不要我幫你洗?”
“啊,不用我自己來就行。”讓一個陌生女孩幫自己洗衣服,沈裴玉是萬萬做不到的。
“好。”看出了沈裴玉的慌張,小翠捂着嘴偷笑,帶先一步帶着奶奶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