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是三個人一塊兒@鄒飏。
【李】幫問問樊教練上不上團課,我和文瑞
【劉】幫問問樊教練上不上團課,我和知越
【張】幫問問樊教練上不上團課,知越和文瑞
【鄒】你們湊什麼熱鬧
【李】樊教練昨天把你鑲牆上實在太帥了
鄒飏頓時有些無語,直接低聲回了個語音:“他什麼時候把我鑲牆上了!”
本來看着前方的樊均突然微微偏了偏頭。
“嗯?”鄒飏立馬轉臉看着他。
“沒。”樊均說。
“能聽見?”鄒飏問。
“……你在我右邊。”樊均說。
鄒飏把手機塞回了兜裡。
說實話,雖然樊均把他鑲牆上這個場景他沒看到,唯一的實感是樊均靠近他說話時微微帶起了耳邊空氣的低沉嗓音。
但能想象得到。
周末的白天,商場比平時稍微有了那麼一點兒活力,店鋪裡不見得有什麼人,但在商場裡遛達的人多了一些,中間的空地還有幾個阿姨在跳舞。
鄒飏剛想問狗帶過來了沒,就看到旁邊舞蹈教室的門裡探出了一個黑色的狗頭,戴着嘴套,眼睛很亮地盯着他。
有殺氣!
他頓時就停下了腳步:“你……要帶小白回去嗎?”
“不帶,我下午還要過來上課。”樊均沖小白打了個手勢,小白的腦袋立馬就從門縫那兒縮了回去。
“平時狗都在别人店裡嗎?”鄒飏問。
“不一定,”樊均說,“蓉蓉在的時候會把狗帶過去。”
“蓉蓉?”鄒飏愣了愣。
“舞蹈室的……主理人。”樊均說。
“……這麼洋氣,”鄒飏笑了,“你們這兒開店的是不是相互都認識?”
“旁邊幾家的差不多,”樊均說,“别的不熟,換得挺快的。”
生意還是不行。
說到生意……鄒飏就有點兒想打聽一下老媽的“投資”情況,但又不太開得了口,這種事兒不回家問媽媽問外人,怎麼說都有點兒奇怪。
琢磨了半天,感覺還是打聽樊均工資聽着更合理些。
“你每月工資多少啊?”鄒飏問。
“啊?”樊均愣住了。
鄒飏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問得太突然,畢竟自己這個心路曆程沒有同步給樊均。
“就是……”他猶豫着要怎麼讓這句話顯得不那麼突兀。
“不固定,”樊均直接回答了,“四五六七千吧。”
“四五六七……不固定歸不固定,你這也過于浮動了吧。”鄒飏說。
這個工資說起來也不低了,跟樊均接觸這麼幾回,鄒飏感覺他平時似乎也沒有什麼花銷,應該能攢下些錢,為什麼助聽器壞了就沒再買呢?
……所以養狗花銷這麼大嗎!
“這倆月還沒拿工資呢。”樊均說。
“為什麼?”鄒飏馬上問。
“新館超預算了,”樊均說,“我和呂澤都沒拿,别的教練正常算錢。”
鄒飏皺了皺眉,開始有些擔心老媽的錢。
“珊姐的錢,”樊均說,“呂叔還沒動。”
“嗯?”鄒飏猛地轉過頭。
“是擔心這個嗎?”樊均也看着他。
“……說不擔心肯定是騙你的。”鄒飏有些尴尬。
“新館是呂澤一定要開的,”樊均說,“呂叔怕有風險,就一直沒動珊姐的錢,怕虧了,不過具體有多少我不清楚。”
“呂澤不知道是嗎?”鄒飏問。
“嗯。”樊均點點頭。
“呂叔還挺……”鄒飏一時沒找到合适的詞。
“也不是……”樊均停下來想了想,“錢有需要的時候總會用的,要不珊姐也會有想法,畢竟決定了要一起生活。”
“嗯。”鄒飏應了一聲,“比如什麼時候?”
“比如武館倒閉的時候。”樊均說。
“……我操,”鄒飏聽笑了,“呂叔知道你這麼說嗎?”
“不知道。”樊均勾了一下嘴角。
舊館這邊兒中午挺熱鬧,對于某些年紀小的學員來說,除了強身健體,這兒一到周末,還能起到一個托管班的作用。
聽樊均說,夥食費就是意思意思,至于托管費,那是沒有的。
這大概也是呂澤想要開個新館的原因,武館在這裡年頭很長了,鄰裡鄰居的都相互看着長大的,當年一直延續下來的這些傳統,很難改變。
今天不吃餃子,竈上是兩大鍋炖菜,排骨豆腐和豬肉粉條,那邊呂叔還在烙油餅,猴兒站在鍋邊守着,他後頭還有幾個饞得眼睛都直了的小孩兒。
他要不守那兒,估計烙一張就得沒一張。
“來啦,”老媽轉頭看到他倆進來,笑了笑,“上完課了?”
“嗯。”鄒飏走到她身邊。
“把這兩鍋端過去吧,”老媽指揮他,“拿個布墊着,燙。”
鄒飏看了看案台,也沒看到哪兒有布,于是甩了甩手,用外套袖子墊着,把鍋端了過去。
“哎喲你可真行衣服不要了是吧!”老媽在後頭說。
回過頭準備端那一鍋的時候,他發現樊均用兩塊布墊着把鍋端過來了。
“哪兒找的布?”他忍不住問。
“台子上。”樊均說。
“我是瞎了嗎?”鄒飏說。
“沒吧,”樊均說,“你都看到我拿着布了。”
鄒飏頓了頓,沒忍住笑了起來,笑一半一擡眼,瞅見了長桌那頭坐着玩手機的呂澤,立馬就笑不出來了。
廚房裡這會兒四五個小孩兒,又是鍋又是竈的,樊均過來之前,就猴兒一個半大小猴兒管着他們……
也許是覺得這些小孩兒本來就不該出現在這裡,總之他就完全沒有幫着管一下的意思。
呂澤應該是感應到了他的視線,或者本來就沒在玩手機,畢竟昨天剛幹過仗,這會兒擡眼跟他對上了。
鄒飏看了一眼他的臉,可能是因為呂澤皮膚黑,昨天躲得也快,自己那一拳隻留下了一個不太明顯的痕迹。
他本來不想再跟呂澤有什麼沖突,起碼是眼下這種場景,但呂澤似乎跟他想法不一緻,就那麼盯着他,眼神裡對他的厭惡一點兒都沒掩飾。
還真是不打算給自己親爹一點兒面子啊?
既然呂澤這麼不配合,他也就不打算回避了。
正往呂澤那邊兒盯呢,樊均很突然地站在了他面前,幾乎臉對臉,呼吸都掃他臉上了。
“都坐好。”樊均看着他說了一句。
嗯?
“坐好坐好……”幾個小孩兒都跑到桌邊坐下了。
“……我洗手。”鄒飏說。
“嗯。”樊均應了一聲,并沒有從他和呂澤的視線中撤離。
鄒飏隻得轉身,去洗手池那兒洗了個手。
回到桌子旁邊時,那頭的呂澤已經沒坐着了,拿了碗正站鍋旁邊盛菜。
鄒飏剛坐下,樊均就把裝着餅的小筐遞到了他面前。
“我一會兒的,”鄒飏說,“我……”
“拿。”樊均說。
鄒飏看了他一眼,伸手拿了一個。
樊均把筐放回桌上,下一秒一群手就伸了過去,筐裡的餅瞬間沒了。
“我靠。”鄒飏小聲說了一句,把餅放到碗裡,伸手想夾點兒羊肉。
手剛一伸出去,老媽就開口了:“你手怎麼了啊?”
鄒飏沒說話,一時半會兒沒想好在這個雖然還有倒春寒但總體來說春暖花開的日子裡他手腕是怎麼會被凍傷的。
對面正要走開的呂澤停下了,眼神裡的震驚都沒藏住。
被自己的實力震驚了吧冠軍。
寒冰掌大功已成啊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