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着小曲回到房間,指腹将剩下的鈔票數得嘩嘩響。又掏出幾張給泉奈,紙币邊緣在他深藍色族服上劃出細小的褶皺。
“去把戰損賠了。”
泉奈盯着你遞過來的錢有點别扭。
“我有錢。”他的忍貓已經把回信和錢都給他了。
你直接把錢強硬地塞進他襟口,硬是把鈔票往衣襟裡塞了一半。露在外面的半截紙币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你又拍了拍胸口确定錢不會掉下來似的。
“走吧,那請你去賭場玩一圈。”
泉奈覺得這個動作太羞恥了,無論是把錢拿出來還是塞進去……,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如何動作。隻好咬着牙先問你:
“是和柱間說太多廢話了,才沾染上他的不良作風吧?”
你裝沒聽見沒回他,自顧自出門下樓了。
緊跟在你身後離開房間,泉奈一邊收好襟口上的錢,一邊朝對面的房間瞪了眼,雖然那已經沒人了。
樓下大堂彌漫着木頭碎屑的氣味。千手兄弟坐在廢墟中央,他們的名字倒是填補起了這個房間,扉間在唯一一個保存完好的桌上寫着欠條。
你敲了敲布滿裂紋的櫃台,泉奈立刻繃着臉站到你身旁,掏錢的動作帶着微妙的炫耀。
老闆感恩戴德。
“他們那份也夠了吧?”泉奈故意将錢币摞成小山,金屬碰撞聲引得柱間擡頭。
老闆:“夠了夠了。”
柱間:“咦?泉奈你不必這麼客——”氣。
泉奈:“那等那個白毛把欠條寫完之後給我。”
……
扉間握筆的手一滞,筆尖驟然停頓,墨汁在紙上暈開黑點。
他閉眼開口道:“那直接在債主名字那改寫成你的名字如何?轉寝泉奈。”
他刻意咬重這個假名,嘴角扯出譏诮的弧度。
“你又在找死?”泉奈抽刀,“出門在外假名字很正常,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起過什麼假名嗎!”
你此時倒不希望他們又因為一時的興起打起來,拽住他:“沒時間打架,我們走吧泉奈。”
泉奈:“讓他寫完!”
柱間突然插話:“是回族地嗎?我們也是今天啟程。”
你:“不順路呢。”你搶在泉奈前開口,感覺掌下的脈搏跳得更急了。
泉奈露出同樣譏諷的笑:“真是不巧啊沒錢的兩位,我們還是有——”
你及時捂住他的嘴,拖着他往外走時,他還不忘用扯走桌上的欠條。
(賭完了,盤數上多輸少赢,但最後一全部梭/哈讓你賺了個大的)
出了賭場,還頂着變身術的你又把數錢的動作重複了一次。數到一半還剩很多,你又分了大半讓同樣僞裝着的泉奈跟你一起數。
泉奈靠在對面的磚牆上,數錢的手指在暗處快得帶出殘影。
“你賭運——”他聲音突然卡住,喉結滾動兩下,“太邪門了。”最後一把的籌碼山仿佛還在眼前晃動,荷官慘白的臉在你扒拉籌碼的聲音中顯得格外戲劇。
你的賭運好得出奇。最後一把的買定離手前,居然将籌碼堆到了堪稱恐怖的程度,整個賭場所有的疊碼仔都視你為待宰的肥羊,摩拳擦掌等着你失敗後問他們借錢,将視他為一個‘為愛情沖昏頭腦’把兜裡所有錢都掏出來為了和她站在同一邊的愚蠢男人。
其實他也有點緊張,他甚至開了寫輪眼頂着荷官有沒有在作弊出千。
沒有。
籌碼堆成小山,換成現金後的錢是家裡寄給他的好幾十倍……
“居然能有……”他數完了,比了個數,“這麼多。”
你倒一點沒有開心的樣子,眉頭緊鎖,将泉奈将錢遞給你的手腕往他那回推。
“本來就有你的一部分。”
泉奈覺得也是,就收起來了,不然後面不是得都你來掏錢。
隻是你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赢錢不開心嗎?”
不,赢錢當然開心,沒有人赢錢會不開心,但你隻是同時在擔心起另一件事。
你又疑惑的向他确認了一遍:“荷官沒有刻意作弊讓我赢錢後對賭上瘾嗎?”
“你以為這麼多錢還能被稱之為‘餌’嗎?他幹嘛故意放你走啊。”泉奈好聲沒好氣的和你解釋着。
這不好說啊,三勾玉都轉得呼啦呼啦了,也許是迫于泉奈的寫輪眼……
你半開玩笑的問着:“難道是你開了寫輪眼給别人下了幻術?”
泉奈擺了擺手,對你的說法不甚滿意:“我不會拿寫輪眼做這種事。而且賭場怎麼可能對這種事沒有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