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厭篝火。
原始的象征——雖然對山洞裡禦寒和驅趕野獸的原始人來說是能帶來溫暖和安全存在。
但對追求秩序、安全感的人而言,火焰的跳躍和蔓延會象征生活中的不确定性,甚至潛在的威脅,從而對火勢産生‘失去控制’焦慮。
而且你每次看到篝火都不是什麼好事。
兩個瞎子隔着篝火對坐。
一個眼睛有白布,一個沒有。
他們在等你。
如果這是夢,請讓你醒來。
早上被人小雞啄米式親醒。
“怎麼了。”你揉了揉眼睛問泉奈,“幹嘛弄醒我?”
泉奈見你醒了伸手擡你下巴,他再湊上去,一觸即分後他聲音裡帶着喜悅,“我要去買點東西,你跟我一起去。”
你揮開他,“自己去。”
這商業街沒什麼好逛的,隻有泉奈這個戰國古董才會覺得這有意思那有意思的看一下。
“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嗎?”他放低姿态。
“不去,你回來的時候把飯一起端過來。”
泉奈還在做着最後的努力,“跟我一起出門吧,我給你買東西。”
你不耐煩的說:“沒什麼缺的,你好煩啊要走早點走,我要睡覺。”
泉奈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反倒是笑了起來。
“你脾氣真壞,隻有我忍得了你。”
你哄他去洗漱。
已經洗漱好的泉奈不死心的又推了推你,“那你再主動的親我一下。”
你鑽進被子。
他“哼”的一聲,生氣的走了。心裡想着不就是把你喊醒了嗎至于這麼小氣嗎。
又過了幾天,你倚在廊柱邊,瞄着庭院裡新抽的嫩芽。
“這天升溫得太快,”你望着遠處逐漸消融的雪山輪廓,“突然就不想泡溫泉了。”
泉奈正寫着什麼東西,聞言擡起頭:“要現在跟我回族地嗎?還是…”他頓了頓,“你想去哪都行。”
“現在去滑雪應該還來得及。”你突然來了興緻,指着遠方雪線。
“滑雪?”泉奈微微蹙眉,這個在戰國時代尚屬陌生的詞彙讓他露出困惑的神色。
你這才想起時代差異,砸吧砸吧嘴解釋道:“是一種隻能在雪山上進行的運動。”
泉奈順着你的視線望去,修長的手指指向最遠處那座雪山:“像那座?”
你眯眼估量着高度:“嗯,坡度正合适。”
“你既然是湯之國的人,”泉奈突然話鋒一轉,黑眸中閃過一絲玩味,“居然不知道那座雪山的傳聞?”
“什麼傳聞?”
“傳說那裡住着雪女。”泉奈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帶着幾分講鬼故事時的刻意渲染。
你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哦,就是暴風雪天會把迷路男人騙去接吻,一邊親一邊把人凍成冰棍,再吸走靈魂的老套傳說。要麼就是最近流傳的‘威脅男人想活命的就保守秘密,結果放走了他,雪女自己變成了妙齡少女嫁給他給他生十個孩子還操持家務、最後他看着妻子勞作的樣子說你長得真像妖怪,就這樣雪女也沒殺了他隻是氣他沒有保守秘密’的版本吧?”
泉奈挑眉:“你知道啊。”
“這種故事一聽就是單身漢想親嘴想瘋了編出來的。”
你嗤笑一聲,突然神秘地壓低聲音,“不過滑雪确實是雪女設下的考驗——如果能踩着木闆全程不摔,就能得到她的祝福。”
泉奈果然上鈎:“什麼祝福?”
“丈夫既能賺錢養家又能包攬家務,”你掰着手指數道,“十年操勞後丈夫容顔依然嬌嫩如初。”
泉奈的嘴角抽了抽:“……這聽着像你報複性現編的。那要是摔了呢?”
你突然湊近,神秘兮兮地說:“中途摔跤的話——”故意拖長了音調,“就會被抓去‘模範丈夫特訓班’當教具。”
“…特訓班?”泉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一本正經地比劃起來:“白天要考核他們的勞動力産出,中午要忙着品評蒸飯的火候,晚上就辛苦了,還要…”話未說完就被打斷。
“不許去。”泉奈冷着臉打斷,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你翻了個白眼,又躺回去,看着突然陰沉下來的泉奈。他當然知道你在反諷,但這顯然觸及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經。自從你們那天在溫泉裡做過後,這家夥就越來越愛擺出這副令人火大的‘丈夫做派’,仿佛突然暴露了什麼不得了的掌控欲。
“如果你表現得像特訓班優秀畢業學員,那我就不去了。”
泉奈幹脆利落地站起身,“我去拿他們幫忙曬好的衣服。”
什麼時候拿去洗的你都不知道。不過他讓不用你操心這些的做派,以及真的想變成畢業學員的回應,成功使你剛剛的不适感壓下了大半。
你:“好噢。”
心情還算好的你在翹腳晃着發呆。
想拿手墊在腦後的瞬間,胸前的衣褶因為動作而皺起。
你想起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