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沒辦法給斑上什麼壓力了,在斑心中泉奈占多少、你又占多少份量,這還是掂量得清楚的。
給泉奈打打輔助得了。
五個人前往居酒屋的路上,至少四個人心懷鬼胎。
柱間在前面帶路,扉間在他右邊。
斑本想走弟弟右邊,但是被泉奈以‘哥我右手要拿刀,你走前面吧’為由拒絕了。
斑裝作若無其事一樣走在泉奈和你身前。
柱間聽到動靜,遲緩了半秒,側身,等斑和他保持水平時再邁步。
扉間自動後退半步。
半步不太夠。
一步。
退到和你還有泉奈水平的位置。
斑,柱間。
你,泉奈和刀,扉間。
扉間眼神掃過一直不歸刀入鞘的泉奈,和他保持着一個展臂的距離,沒你和泉奈挨得近,但如果泉奈第一時間動刀扉間能迅速攔截到。
你覺得扉間也不至于這樣,眼下的情況比起擔心泉奈動刀還不如操心等會他自己坐哪桌。
泉奈的目光在斑的背影後柱間之間遊離。
柱間開始和斑聊天,斑起初還顯得沒那麼有興趣和他搭話,但聊着聊着兩個人就像在戰場上那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泉奈拉着你的手一緊,“你才吃完晚飯沒多久,現在吃得下去嗎?”
你:“下酒就行了吧,泉奈做的飯太好吃了,我晚上吃得有點多,應該吃不下什麼。斑不是帶了團子回來嗎?他剛剛吃得比較少吧?”
泉奈:“噢。”
老實說其實你不在意斑借着消食實際和柱間見面這事,順着泉奈的話往下說不過是出于對斑的不爽。
斑:……
他嘴硬的說道:“我沒有。”
扉間心想什麼居然是這家夥下廚嗎?
柱間:“咦居然是泉奈做飯嗎?”
泉奈撇了撇嘴說:“是啊。”
柱間撓了撓頭,聲音很苦惱的樣子:“我做的飯扉間都嫌棄來着。”
泉奈心想柱間說這話什麼意思?是在暗示什麼嗎?他轉頭皺着眉看向你。
你也不懂柱間說這話什麼意思,隻能搖頭。泉奈再看向聽到這話無動于衷的斑。
斑沒說話。
扉間倒是回着柱間,“是因為一直做同一個東西,再好吃也會難以下咽吧。”
泉奈長大了嘴巴,又覺得失态,馬上閉着。
你小聲的安撫着泉奈:“沒這回事。”
柱間一邊說着“今天點什麼呢……”一邊掀開簾子。
—————門口—————
| [1]
|【桌】
| [2]
--狹窄過道--
| [3]
|【桌】
| [4]
--後廚門簾--
推開居酒屋木門,兩張木質方桌貼牆擺放,和吧台之間的過道為了不影響上菜,方桌空着的另一邊沒設座位。一共四個座位。
斑和柱間昨天坐着的吧台被毀了,木闆破裂,木材四碎,一道豁開的口子從頭延伸到尾,夥計正在收拾。
老闆還在崩潰。
“都是那群忍者——”他看到了客人,隻好轉而收聲,“十分抱歉,發生了一點意外,正在收拾——您正好四位如果不嫌棄坐那裡好嗎?”
他掌心朝向你們一進門看到的位置。
扉間擠進來了。
“五位噢。”柱間說着,“是剛剛有人打架嗎?”
你和泉奈自顧自的坐在後廚面簾那桌。
他自己要坐在靠近狹窄過道那邊的椅子上,這樣你坐他對面,他後面隻能坐斑。這樣隔開了你和斑的對視。他很滿意自己的座位安排,彎着嘴側坐,這樣斑和你幹了什麼他都能看見。
斑果然坐在了泉奈的後面。
老闆解釋:“哎呀五位啊——”他從烤爐後面墊腳探出頭,“是的嘞。”
看着吧台下沒有一個完整的椅子。
現在場上隻有一個位置了。
柱間興緻勃勃的說:“扉間看我給你造一個——”
“我靠那站着。”扉間雙手抱肩,言辭冷硬,“那視野更全。”
柱間毫無心理負擔的坐下了。
扉間倚着吧台雙手抱着看着坐在椅子上已經入座的四人。
泉奈的嘴角被臉部肌肉的抽搐帶着提起來了。
他也站了起來。
斑看向起身的弟弟。
這是要幹什麼?
泉奈是要和你換位置,你搞不懂他要幹什麼但覺得換就換吧。
室内座位暗自發生了變化↓
| [柱間] 扉間(站)
|【桌】
| [斑]
--狹窄過道--
| [你]
|【桌】
| [泉奈](站)
泉奈滿意的笑了,然後一屁股坐下。
大概能猜到泉奈在想什麼。反正這樣你也沒辦法和斑對視,而且他也可以盯着柱間和扉間在搞什麼,斑的表情他就不用看了,他大概猜得到。
站着視野确實很好,但在場有兩個人站着、而他有座位想坐随時都可以坐下,扉間一個人站着隻會顯得他很傻。
泉奈精神勝利法取得首捷。
“老闆先上點毛豆和清酒。”
另外的四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是在看點什麼,你先點好了。
老闆應聲後招呼夥計,随後他從後廚拿了個高腳凳過來了,把你的毛豆先放在桌上。
扉間坐在高腳凳上,雙手抱胸,銀發在昏暗的燈光下泛着冷光。他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衆人,活像一尊審判之神像。
“老闆,”他突然開口,聲音像是墊在碎冰上,“來壺清酒。”
柱間驚訝地轉頭:“扉間?你不是說……”
“突然想喝了。”扉間冷冷打斷,目光銳利地掃過泉奈,“畢竟某些人連刀都不敢收起來,我總得找點樂子。”
泉奈的手指在刀鞘上敲了敲,露出一個假笑:“哎呀,某些人不是說要視野更全嗎?喝酒可會影響判斷力哦。我要茶好了。”
你看着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垂眼嘬着毛豆。
斑揉了揉太陽穴,對老闆說:“我們這先上點下酒菜吧。”
“嗨——”
柱間突然拍桌:“對了!既然扉間也喝酒,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
三道目光同時射向他。
“很簡單!”柱間興緻勃勃的解釋,“每人說一件和自己有關的事,其他人猜真假。猜錯的喝酒!被猜對了自飲。逆時針順序轉圈。”
泉奈挑眉:“你要玩這個嗎?”
“我就不參與男人的酒局了。”
剩餘三人對此沒有異議。
柱間:“泉奈喝的是茶耶,不是成年了嗎?我記錯了?”
斑:“不是——”
泉奈打斷他,“輪到我喝的時候我會喝她的。”
“沒問題!”柱間摩拳擦掌,“我先來!我曾經把族裡的機密文件當廢紙折了千紙鶴!"
“真的。”斑毫不猶豫的說。
柱間震驚:“你怎麼知道?!”
扉間額頭崩出井字,“大哥你換一個稍微難猜的好嗎?”
柱間自顧自喝酒。
這家夥不會是故意為了喝酒才說個這麼好猜的吧……
柱間相當豪邁的放下杯子,“輪到斑啦!”
斑右手雙指撐着太陽穴,“我曾經假扮成柱間,去附近買過團子。”
柱間搶答:“真的嗎?好感動……斑,謝謝你願意用我的樣子去買團子!這證明你心裡——”
“假的。”泉奈說。
柱間嘴巴張大看着斑,“真的假的?”
斑撇了眼他的酒杯。
柱間瞬間恍然大悟,臉上重新堆起笑容,帶着一種‘好兄弟懂我’的了然,豪邁的再次舉杯:“哦哦!明白!假的假的!我喝!”說完又是一次舉杯自飲,仿佛這話是斑故意說出來的一樣。
‘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吧!’場上另外四人腦子裡不約而同的蹦出同一個念頭,為了心安理得的多喝點酒真是為難他了。
柱間滿足的放下空杯,臉頰已經開始泛起健康的紅暈,他大手一揮,指向泉奈:“該你了泉奈!說個勁爆點的!”完全沒意識到他自己就是全場最勁爆的存在。
泉奈努力把注意力從‘柱間是不是在裝傻騙酒喝?’這個問題上拉回來。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沉靜地落在斑身上。沒有像之前在家那樣帶着控訴的憤怒,反而嘴角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像是掌握了什麼把柄。
他端起茶杯,指腹摩挲着溫熱的杯壁,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我曾經…在某個‘巡視下遊結界’的早上,”
他刻意加重了下遊結界這幾個字,目光如同無形的鈎子鎖住斑,“…無意間在南賀川下遊的某塊大石頭上,發現了兩個垃圾。”他頓了頓,仿佛在回憶那令人不快的觸感,“真是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沒公德心的家夥,亂扔垃圾,還偏偏扔在我們宇智波負責的河段。”
“咳咳!” 這次是斑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他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緊。
泉奈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軟刀子!沒有直接指控,沒有點明人物,甚至聽起來像在抱怨環境問題。
但每一個詞都是精準的坐标——時間(夜晚的下一個時段)、地點(南賀川下遊、大石頭)、物證(柱間)、以及最關鍵的歸屬(宇智波負責河段)!這比直接說‘哥你和柱間吃團子被我發現了’更狠!因為這等于在千手兄弟面前,尤其是柱間那個白癡可能還反應不過來的情況下,無聲地宣告:哥,我知道你撒謊了,我還知道你和誰在一起,甚至知道你們吃了什麼!
但我給你留面子,隻說垃圾問題。
斑隻覺得一股郁氣堵在胸口,咽不下吐不出。
他不能反駁,反駁就等于承認他死不認賬。他更不能發作,發作倒顯得他無理取鬧。
他隻能僵硬地坐在那裡,感受着弟弟那看似平靜實則充滿控訴和‘人證物證都有你被我抓到了還不認罪’的快意,臉皮微微發燙。
柱間眨巴着大眼睛,顯然沒抓住重點,反而對垃圾問題産生了興趣。
“啊?下遊有垃圾嗎?斑,你們宇智波負責的河段衛生要加強啊!我們千手那邊我每天都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