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前的沈星辰壓下了心中的忐忑不安,深吸一口氣,低頭走進去。
走了約莫四五步便跪下,俯首,兩手交疊置于頭前方。
“臣侍見過王上、甯王殿下,王上金安、殿下金安。”沈星辰用并不平穩的語氣說道。
“王君免禮,何不擡起頭來,讓臣妹也看看皇姐的王君長得如何。”姬玄甯的語氣像是甚是愉悅,可面上看不出一絲笑意。
沈星辰一絲不苟地依舊跪着,仍然俯首,像是不曾聽到五皇女甯王的話。
他是四皇女羲王的王君,王上在場,他又怎會聽她人之言。
看到他如此,姬玄甯将目光投向姬玄羲,眼中閃過一絲贊賞,面上浮現了些許笑意。
姬玄羲依舊是面無表情,冷聲斥道:“怎麼,聽不見甯王說的話麼?還需我請你擡起頭來麼?
聽道這一道聲音,沈星辰指尖都有一些顫抖,這是他的王,他的妻主。
他再次深吸一口氣,緩去一些心中的緊張感。
輕輕擡起頭,直視他的王上。
看到他那對波光潋豔的眼睛,就是已經見過他的姬玄羲也有一瞬間的怔愣。
姬玄甯更是忘記了飲杯中酒。
春日的陽光柔柔地灑在他的身上,隻見少年身穿寶藍色的衣裳,挺直脊梁,面容姣好猶如刀刻,雙唇緊抿,略顯不安。
姬玄甯笑道:“皇姐的王君當真絕色啊。好福氣,果然是流言不可信呐。臣妹便不多擾了,隻是這兩壇子酒,臣妹就笑納了。”
姬玄羲怒瞪,道:“最多半壇子。”
她總共就三壇子,拿出兩壇,現兩人已喝了半壇多了,最多拿剩下的半壇子。
“皇姐你我還分彼此麼,兩壇子酒罷了,臣妹先行一步。”她臉上微醺,帶着懷中的兩壇子快速溜走。
“哼,好一個不分彼此,待本王從鄭州回來便去你的府上嘗嘗竹青酒。”姬玄羲冷哼道。
走到門口的姬玄甯轉過身來,鄭重說道:“自然,皇姐一路小心,務必平安,臣妹恭候!”
姬玄羲向她舉杯一笑,道:“一定!。”說完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接着她斜靠在榻上,閉上了眼睛假寐,像是喝醉了般,似乎完全了底下正跪着的王君。
沈星辰垂眸,依舊一動不動的跪在那。
一刻鐘過後,姬玄羲心想是個好耐性的。
依舊閉着眼淡淡的問道:“王君來所為何事。”
“臣...臣侍前來請...請規矩。”一句話沈星辰說的斷斷續續。
同時從袖中拿出戒條,恭敬地雙手呈上。
姬玄羲一睜眼,就看到一雙微微發抖的手。
怕麼?那還過來。
妻主上規矩按理也是大婚之夜該做的,既她昨夜不在,這個男子還傻乎乎的跑過來補上?
可男子最會的是什麼?還不是以退為進,欲擒故縱麼。
呵,看來這番過來不過是想引起她的注意,惺惺作态罷了!
想到這裡她沒由得怒從心起,猛地站起來,拿過他戒條,在自己手中拍了兩下,試了試力度。
聽到戒條的聲音,沈星辰閉上了眼,全身緊繃起來。
啪!一聲巴掌的響聲在寂靜的屋子格外的清晰。
沈星辰隻感到一陣疼痛從臉上傳來。
“王君可知道自己錯哪了?”姬玄羲輕啟薄唇,淡漠地問道。
沈星辰重重搖頭。
啪!又是一聲。
“王君切記,本王問話需答話。”
“回王上,臣...臣侍不知。”在姬玄羲下次落手之前,沈星辰垂頭答道。
“不知啊。”姬玄羲輕輕地說道,又擡手。
啪!
“那王君要記住了,本王的話需謹記!”她緩緩提點道。
話......沈星辰顧不得委屈,在腦中訊速回想,突然道:“臣侍知錯,求王上恕罪!”
“哦?錯哪了?”姬玄羲挑眉,懶懶地說道。
“臣侍不曾蒙紗。”沈星辰将頭越發的低下去了。
姬玄羲不滿地捏起他的下巴,逼他直視自己。
習武之人力氣多大,就是不曾用全力,他的臉也已紅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