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星辰回去之時,姬玄羲去了頤中宮,欲要拜别其父主。
“兒臣參見父主,父主萬安。”姬玄羲躬身拜道。
“免,皇兒不必多禮,方才可是見過你的王君了?”耶律憶笑着問道。
“是,他方才去兒臣那請了規矩。”姬玄羲答道。
“哦?那皇兒你把他藏哪兒去了?”耶律憶聞言訝異的問道。
“兒臣讓他先行回府了。”姬玄羲靜靜答道。
“為何讓他獨自回府,昨日新婚之夜皇兒你便不在其旁,辰兒必是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今夜你又會啟程鄭州,如今卻不過府。如此你讓他人如何看待辰兒,一個王上見都不願意見的王君,又怎麼在府中立威?“耶律憶皺眉沉沉問道,方才他便得到準确消息确定了千秋前往鄭州之事。
“兒臣自有主張,隻是兒臣還給他下了禁足令,因此希望父主讓他好好待在府裡修身養性,莫要宣他進宮。”姬玄羲平淡無波的眼睛對上了耶律憶。
“禁足?為何禁足?我看沈正君将辰兒教得極好,他并非不懂規矩之人,怎惹得玄羲新婚之時就将他禁足。”耶律憶微微怒道。
“兒臣自有主張。”姬玄羲重複說道。
“好一個自有主張,看來皇兒的事本宮是管不得了。”耶律憶惱道。
大乾嫡出皇女的位置高于後主,其她皇女的位置也高于後宮所有侍君,唯獨低于後主。
姬玄羲沉默的低下了頭。
她不願父主插手她後院之事。
她需要一個溫溫順順的、以她為天的王君,她的王君隻需聽話,好好替她操持王府,不讓她有後顧之憂。
她不願,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理後方之事。
她的王君必須要學會大事化小 ,小事化無,不拿瑣事去擾她。
所以她于大婚第二日便下了禁令,如今又來求父主勿要過多理睬他。
就是希望他能好好認清自己的位置,莫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這樣不管是于她,還是于他都是好事。
因為隻有如此,方能長久相安無事。
“還望父主息怒,兒臣不過是晾着他些罷了,如此日後相處想必也容易些。求父主莫要介入。”姬玄羲堅持着說道。
“父主知你意在将王君教得溫順些,讓其莫要生出多餘的心思。可辰兒不同,與你見過的男子皆不同。他被沈王君教得極好。”耶律憶如是說道。
“父主不也就見過數面,何以如此肯定。兒臣見慣了男子的表裡不一,一時間就是他再好兒臣也無法立即接受啊。況且就是再不同、就是再好,又怎比得過父主。”姬玄羲難得笑着如此說。
耶律憶哭笑不得,沉着看她如斯堅定,終是不舍她今夜立即啟程,道:“父主允你便是,皇兒早去早回,務必一切平安。至于辰兒,她終究是你的王君,你必要好好護着他。罷了,一切等你歸來再議。”
“謝過父主。另,封太女之事,母皇道待兒臣歸來之時再議。父主不必憂心,如今兒臣已長成,便是于風口浪尖亦不懼。況且那是兒臣身為嫡皇女理應做的。”姬玄羲堅定的看着耶律憶,仿佛不曾有任何問題可讓她動搖。
“是,皇兒長大了,父主殊感欣慰。”耶律憶微微歎道。
姬玄羲跪下磕頭拜别:“兒臣謝過父主體諒,如今拜别父主,望父主安康,一切保重。”
說完起身便頭也不回地便離開了。
身為皇女,她有她的責任,注定了她不能同平民百姓般與爹爹共享天倫之樂。
耶律憶則站起身來,目視着她離去。
雖說耶律憶貴為後主,可也不可受當朝嫡皇女的跪禮。
走到殿門口處,姬玄羲見到了母皇姬梵聽,便依舊跪下拜别:“母皇保重。”
姬梵聽看着她這最為驕傲的皇女,微微颔首。
“皇兒早去早回。”姬梵聽道。
“諾。”
進了内宮,耶律憶向前恭迎,輕輕地說了他所擔憂之事。
姬梵聽看着他的眼中帶着濃濃的愛意,聽了他的擔憂,勸道:“玄羲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後院的事便讓她自己處理吧。”
“可臣侍總是不願辰兒太過委屈了,沈正君将他教的極好。”耶律憶略顯猶豫道。
“阿憶不必太過操心。若是我等插手玄羲後院之事,反而會适得其反。”姬梵聽安慰道,她倒不甚在意。
一個王君罷了,若玄羲日後找到心儀的可擔此位,将如今的降為側君,她也無議。
皇女若是擔起身上的責任,就是後院稍顯荒謬,她作為母皇也樂得如此。
畢竟,身為皇家之人又怎可沉于兒女情長。
近幾年來,沈家之子的草包名聲越加響了,若不是為了給沈家留些顔面,她恐怕是會早早地将其令許她人。
她的準太女自然值得最好的。
沈星辰不學無識,無才無藝,又怎當的了玄羲的王君,日後的君儀天下的後主。
罷了,既然那沈星辰能讨得阿憶的喜愛,那就暫且如此吧。
“話雖如此,可——”耶律憶又道,姬梵聽欺身上來,抱住他,一邊動手去解開他的衣袍一邊道:“阿憶,我難得早些回來,你怎可隻記得玄羲呢?”
耶律憶紅透了臉,低頭不肯擡頭看她,糯糯道:“陛...下,不...不可白日宣淫。
姬梵聽看着他的神态,眼中的喜愛更甚。
她的後主啊,哪怕一起過了二十年多年,依舊能每每帶給她不同的感覺,發現他新的一面。
羲王府内。
“參見王君,屬下風冷奉王上之令前來告知王君不得出府,直至王上歸來之時。
沈星辰聽了風冷傳來的禁令,整個人有刹那的怔愣。
王府的下人們也都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