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姬玄羲在夜幕降臨之時,便同已經準備就緒的黑甲軍前往鄭州。
“諸将士聽令,即刻起日夜兼程前往鄭州。出發!”姬玄羲高坐馬上,聲音平平淡淡,卻聽的一衆将士熱血沸騰。
“是!”衆人大聲回道,聲音響徹夜色。
“嶽副将聽令,你帶領一半黑甲軍直往鄭州,于明日辰時到達即可,切記不可入鄭州州城,州城城門下停下,不可妄動,拖延時間,等本王攻城令!”姬玄羲神情專注地說道。
将近鄭州時,姬玄羲命全軍于荒野略微休整,她則帶上主将等人圍成一個圈,在樹樁上放着地圖,讨論之後的計劃。
“是!末将聽令。”嶽靈青單膝下跪,抱拳回道。這個女人的眼中滿是堅毅和忠誠。
“陳副将聽令,你帶領餘下黑甲軍原地紮營,此地離鄭州不過兩百裡,決不可掉以輕心,必要時刻保持警惕。鷹隊雖強,但保不準我等情報早已進入鄭州州城,讓她們早有了防備。去安排吧。”姬玄羲雙眉一壓,重聲喝道。
“是!末将聽令!”陳文曲同樣揚聲回道,轉身離開。她長得略微斯文秀氣,不似一般習武之人。
“廖謹聽令,将各個渠道打通,務必及時傳遞消息,保證鷹隊安全,一切小心。去吧。”鷹隊是她手下傳遞消息的第一來源,這隻隊伍有人有鷹,為了這隻隊伍她耗費的數年時間,不管是人還是鷹都是受過專業訓練,輕易根本替補不了。邊疆幾年的勝利,鷹隊的情報功不可沒。
“是,屬下謹遵王令,請王放心。”廖謹恭敬回道,随機大步離開。她身形偏瘦,并不高,顯得極為平凡。誰看到她,絕不會将她與天下聞名天下的鷹隊隊首聯系起來。
“風冷聽令,帶二十暗軍随本王子夜入城。”所謂理應外合。
“屬下即刻準備。”
姬玄羲略一颔首,轉向場上還留着的嶽靈青,内力傳音道:“入鄭州之時,靈青你帶着兩千黑甲軍走山路,如此想必她等會放松警惕。”
嶽靈青略顯疑惑地看着她。
“你聽令便是。”姬玄羲微微挑眉,看着嶽靈青。
“是。”
“去準備吧,這次任務你的是最重的,莫要讓本王失望。若是一切順利,本王看你也該到了獨當一面的時候了。”姬玄羲道。
“是!”嶽靈青臉上浮出激動的神色,所謂獨當一面,便是得到了王上的肯定了。
“末将定不負王上所望。”
姬玄羲負手而立,神色淡淡。看着遠處如血般的驕陽慢慢落下,直至消失的無影無蹤。
身後,二十名身姿挺拔的女人,右手牽着戰馬,不動如山的站在那裡。
姬玄羲頭微微一偏,一縷長發垂下,帶着些許煞氣,她薄唇輕啟:“出發!”
轉身牽過缰繩,利落上馬。
一行人快馬加鞭,一隻蒼鷹不高不低地在前方飛着。
為了避免被州城的探子發現,一行人過的不是官道,而是些偏僻小道。
姬玄羲多年的謹慎已經變得深入骨髓了,她從不低估任何對手。
不過兩個時辰便到了鄭州州城外。
一行人翻身下馬,将馬藏匿好,便聽姬玄羲道:“分散,各自進城,十人城主府外集合,十人分散城中。
所有人皆一抱拳,就迅速離開。
唯有侍衛風冷留在原地。
“王上,屬下疑似聞到了屍臭。”風冷略顯不确定的說道。
“據林殊的情報,鄭州城内已經是橫屍遍野了,有屍臭也不意外。”姬玄羲說道。
風冷面色凝重,忽而單膝跪下,道:“此種屍臭屬下認為已不是普通的屍體腐爛而造成的了,屬下懇求王上蒙上面巾。”若是可以,她想王上留在城外,可王上又怎會同意。如今隻希望此事不過是她的猜想。
八歲那年,幽州爆發瘟疫,短短一月她便失母失父,淪為街頭乞丐。後來幸得當年還是大皇女的皇上選中,而後進過訓練作了王上的親信。
可是那種味道,那種死亡的味道刻骨銘心。即便是十多年前的,可她依舊忘不掉。
今日竟然又聞到相似的味道,又怎麼能不讓她心驚膽戰。
入了鄭州,她就略有感覺,如今到了鄭州州城那種味道更加強烈了。
“屍臭特殊、非普通屍體腐爛、帶上面巾,風,你想說什麼?”姬玄羲面色無比凝重,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瘟、疫!”風冷一字一頓的說道。
姬玄羲臉色暗沉,閉了閉眼,道:“罷了,如今進城一看便知了。”
兩人開始迅速攀城,蒼鷹千裡在高處盤旋,時刻警惕着下方。
一進城,不過幾步,就發現一個人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離他不過四五步,又看到有人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