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抱着止言坐在一起,試圖想平複止言先前受驚的情緒。
“現在你們可以死心了吧?王上一回來便給王君你重下禁令。此次的可是并無期限的。”還是綠芽過來,幸災樂禍地說道。
“你說什麼?”沈星辰猛然站起來,不敢置信。
饒是他一向淡然,可這是他也接受不了王一回來就重下禁令,這怎麼可能。
止言擔憂地看着他,心裡對羲王咬牙切齒。
夜幕降臨,沈星辰連一口飯都沒吃,就躺在床上。
輾轉難眠,他想不通。
對禁令和王府下人的慢待他既認為都是王上的命令,就從未反抗過,從不曾出手,隻是逆來順受。
膳食差,或是有時不供應,他從未鬧過什麼。
在沈府時,他懼熱,他從來沒有過過一個沒有冰的夏天。在王府他過了,哪怕一個王府下人屋裡都有冰。
身為王君,他卻沒有王府内務權,與下人一般的生活他也不曾抱怨過。
即便這種生活他從未試過。
以妻為天,他學過,也知道。
他不應該置疑,可是為什麼呢?他要知道為什麼。
或許還有在心裡有一絲期盼,期盼這不是真的。
他将頭埋進被子裡,無聲流淚。
“第一條,無論何時不許哭。本王丢下起這個人。”沈星辰的腦海裡回蕩着這句話,這是請規矩時王上說得第一條規矩。
他擦幹眼淚,讓情緒平靜下來。
心裡卻打定主意明天定要去見王上,他若真正想出去,門口那兩個女人怎麼可能攔得住。
一夜無眠。
清晨時,他向止言道:“止言替我更衣吧,就拿那件藏藍色的袍子吧。”
他不喜歡花紅柳綠的衣服,而是喜深色簡單的。
隻是為了符合世俗的眼光他很少這般穿。
可今天他不想與往常一樣。
“公子?”止言擔憂的看着他。
“止言,我要去見王上,不管如何我總該得到個答案的。如此,我甚是不甘心。”沈星辰笑看着他,示意他不要擔憂。
“可是羲王下了禁令。”止言道,他不說門口的兩個女人,因為他知道她們攔不住,而是說了禁令。
果然沈星辰微微一頓,可是與往常不同,他不曾因為是羲王的命令就放棄。
“止言,再壞也不過如此了。于我來說這般虛度時光,像這半年一般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與死又有何異呢?”沈星辰輕笑道。
止言這才知道,原來這半年公子也不是不壓抑,隻是他早就慣于不動聲色罷了。
“可是你放心,止言,我會一定會回來的,沈星辰保證道。
“好,公子,定要小心一些。”止言知道他勸攔不住,隻能壓下擔憂。
過了兩個時辰後,沈星辰就從窗戶邊輕松離開了,一路上避開王府下人,直到姬玄羲處理公務的院子。
他看到院外面有姬玄羲有兩大護衛之一——火焱在那裡守着。
他索性就不在隐藏身形,因為他知道這位不是他門外的那兩個女人可以相比的,想悄無聲息的進去根本就不可能。
“火護衛,本君想求見王上,還請火護衛通傳。”沈星辰看着火焱道。
火焱一看到是他,瞬間吓了一跳。
“屬下參見王君,隻是王上昨日下了禁令,莫不是王君還不知道,王君先快回去吧。”火焱勸道,就算是要給王上請罪,也不是現在啊,如此又違了令,王上難免會懲治。
“不,火護衛,本君就是知道王上再次下了禁令,因而才過來。”沈星辰堅持道。
火焱無言以對,她是為了找個法子讓他得以回去,不必受罰才這麼說的。
不曾想到她立了台階,可人家不願意下啊。
“還請火護衛通傳。”沈星辰再次道。
“王君三思。”火焱再三勸道。
“讓他進來!”從内院傳來姬玄羲的聲音。
習武之人,聽力自然較普通人不同。從沈星辰說得第一個字,她就聽見了,後來火焱的勸告聲哪怕在輕,也都一字不落的進入耳裡。
火焱的第一次勸告,是姬玄羲給他走得機會。
既然沒走,那就進來吧。
沈星辰聽到姬玄羲的聲音,哪怕之前再無懼,現在也感覺緊張起來。
那是裡面的是他的天,他的王,他的妻主。
他深深吸氣,緩慢的走進去。
火焱不敢再攔,略微有些同情。
因着天氣還有些熱,内院的門是開着的。
沈星辰低頭走進去,直接跪下,看也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