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突然想起了幾日前林大夫入府之事。
王上莫不是知道了,想到這裡他臉色煞白。他不曾想過隐瞞,隻是王上近日又不在府中,所以他便想着胎像穩了一并告訴王上。
姬玄羲仔細看着他,看着他終于臉色大變,她才露出一點笑意。
“臣侍知罪,求王上寬恕,臣侍從未想過隐瞞王上,亦不敢讓王府失了顔面。”沈星辰看着姬玄羲道,眼神略顯驚恐,面色煞白,唇也無了 血色,他很不安。
姬玄羲突然失了興緻,她隻感到惡心。
一邊懷了别人的野種,一邊卻告訴她不敢讓王府失了顔面。
她不想看他再演戲,這隻會提醒她當時眼光有多差,有多少識人不清。
姬玄羲松開了他的兩隻手,一把抓過他高高束起的墨發,将他拉過來。
姬玄羲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說話,聲音好似是從地獄傳來般,低沉又那般讓人害怕。
她說:“沈氏,本王這二十年來還不曾見比你更惡心的人。這羲王君的位置,你既喜歡那就好好坐着,本王讓你坐到死,如何?你肚子裡的野種,本王也不追究是誰的,去了就是。”
她忽然站起來,推開他,揚起聲音,“來人,灌下去。”兩個暗衛聽令過來,其中一個端着一碗藥。
沈星辰來不及反應王上怎麼會已經知道他懷了孕,他卻聽到“野種”二字,是那般的刺耳。
他懷的怎麼會是野種呢,那夜王上分明是親手賜簪的。
沈星辰道:“孩子是王上的,又怎會是野種呢?王上失言了。”
他一介男子怎有資格指責妻主失言,可他當真覺得野種二字刺耳,才一時控制不住。
姬玄羲冷冷一笑,雪意也略顯譏諷的微揚嘴角。
從未侍過寝,哪來的孩子。
姬玄羲不再言語,示意暗衛灌下去。
暗衛一步步走近,沈星辰猛然站起來後退,兩手護着小腹。
“王上!”沈星辰用力喚道,直到此時才略微有些相信他的妻主要做什麼。
可是為什麼呢?他自從來到王府從來都是戰戰兢兢的,無論何事他都秉承着退一步海闊天空。
可是他身為正君,為什麼王上連孕育孩子的機會都不給呢。
他望着她,問:“為什麼呢?”有如那日他問她為什麼賜禁令一般。
姬玄羲充耳不聞,“動作快些!”
兩個暗衛呈包圍狀将沈星辰圍起來,沈星辰用力掙紮,竟讓他跑出兩人的包圍圈。
沈星辰跑到姬玄羲的腳下,跪伏着,扯着他的袍子,帶着哭音求道:“王上不要。”
不要對他這般殘忍。
更不要對着他的孩子這般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