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梵聽看着此子,榮辱不驚,再次感歎是自己看走了眼。
她遠遠地看了眼耶律憶,他也在笑着跟人交談,不難看出他的愉悅。
姬梵聽笑了笑,阿憶的眼光總是一如既往的準确。
也虧得他和皇兒皆堅持,若是她又怎會留沈星辰至今日,她真是老了。
沈星辰各方各面看着都不錯,隻是那身子差了些,還不知何時能給她皇族添個嫡孫女呢。
羲王府裡如今似乎就沈星辰一人,她下旨升的側君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錯,竟給玄羲逐出府去。
罷了罷了,總歸玄羲出征在即,添了人也無用。
沈星辰迎着衆人的目光回到了席上。
衆人皆清楚,今日之後,沈家之子的才名必會傳至天下。
朝臣那邊紛紛恭喜沈将軍。
男眷這邊則紛紛恭喜沈正君。
全然不記得自己方才是如何嘲諷的。
沈正君全然不語。
薄蓮僵着臉對着沈星辰道:“王君當真是深藏不露啊。“
沈星辰已是累極了,本不予回答,可聽到這一句話,淡淡地回了一句:“可不要忘了,本君今日風頭盡出,皆拜你所賜。”
衆人聞言,皆都狠狠地瞪了薄蓮一眼,也是,若不是他挑起的,沈星辰此刻怎麼會有如此風光。
陛下賜牌,衆人稱贊。
沈星辰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
這時,有侍兒過來,恭敬行禮後道:“禀王君,羲王傳召。”
沈星辰便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離開。
今日宮宴,一衆公子都是作了他沈星辰的陪襯罷了。
姬玄羲在後湖處等他,看了一眼那侍兒,侍兒便恭敬離開。
“你倒也不留個心眼,若是别人傳召呢?”姬玄羲笑道。
“席上可是離開的人可沒幾個,星辰都看過了。況且這宮中是母皇父主的地方,星辰可不信有人敢妄動。”沈星辰道。
“看着此處可有眼熟之處?”姬玄羲問道。
沈星辰垂了垂眼眸淺笑,他怎麼會忘?
“也是,那年你太過年幼,怎會記得。本王七歲那年曾在這裡見到過你,胖乎乎的,是個名副其實小胖墩,誰知長成了如今的傾城樣子。”姬玄羲笑着回憶道。
“王上竟然也記得?”沈星辰笑着道,眼中蒙上了一層濕霧。
從沒有無緣無故的等待。
從十三至十九,這六年中他有無數次可以改變主意的機會。
但是他從沒有動搖過絲毫,依舊一年年等。
這婚事若是落在了别人頭上,無論是京城哪個公子,都會等。
誰人不知姬玄羲,中宮嫡女,未來至尊?
可他不同,若不是那次宮中相見,他不會等,絕對不會。
他名聲不顯,陛下不喜,因此他就是推了這婚事,皇族也絕不會怪罪沈家,說不定還會沈家知情識趣。
他的母親和父君都允他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