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放晴了幾日後,又開始飄起了小雪。
路上也有少許人在行走,羲王府前後卻是無人敢接近。
一個披着鬥篷的女子,緩緩走到了王府後門。
在她身後,一個身披厚甲的女子恭敬地繞過她,輕輕地扣了扣王府後門上的鳳凰金環。
幾乎是瞬間,便有人開了門。
恭敬地将那披着鬥篷的女子迎了進去。
凡是看到那女子的人,臉上皆都露出喜色,無聲跪下行禮。
兜帽完全遮住了那女子的臉,讓人看不出神色。
她聲音略有嘶啞,不似平日清亮,沉聲道:“免禮,這段時日諸位辛苦了。”
衆人不便言她身份,紛紛抱拳回禮,眼神真摯。
她緩緩走到衡泌院中。
此時,躺在床上的沈星辰仿佛若有所覺,他放下了手中的醫書。
視線轉向了門口。
聽見人入外室的聲音,卻不聽來人開口。
沈星辰心中有一個異想天開的猜測。
還未來得及下床,一擡頭便見一個身穿頭蓬的女子走到門口。
沈星辰失聲道:“王上?“
隻見女人随手去了兜帽,露出一章蒼白隽美的臉。
那正是姬玄羲。
此刻臉上帶了和熙的笑意。
她慢條斯理地解去了鬥篷,緩緩地走到了沈星辰面前,按住了他欲要下床行禮的動作。
微微俯身,摸了摸他的頭,笑道:“王君,許久未見。“
“參見王上,給王上請安。”一邊說着,沈星辰眼中湧起霧氣。
“本王亦請王君安。”姬玄羲依舊笑着說着,仿佛把幾年的笑意都積攢在今日。
見到活着的沈星辰,她甚是滿足,哪怕原先就無一絲後悔,可是如今她更覺值得。
沈星辰也露出了笑意,眼中卻怎麼也止不住地流出淚水。
姬玄羲俯下身去,溫柔的吻去了鹹澀的淚珠。
掀開了他身上的薄被,去了一起躺了進去。
她半擁着他。
沈星辰靠着她,卻收着力道。
王上行事大多雷厲風行,即便受了傷,她也能裝得若無其事,何時像今日這般動作遲緩,慢條斯理。
因而她身上傷有多重,他想都不敢想。
她将他的頭按到懷中,手輕輕摩挲着他的臉,仔細感受他的存在。
她再一次的感到慶幸。
她看着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雖不如初見時的璀璨,可依舊美的讓人心顫。
“本王甚是想念王君,王君可有念着本王?“姬玄羲輕聲問道,眉眼中皆是笑意。
沈星辰沒有回答她,而是問:”王上,值嗎?“聲音中帶着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