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栎鹿白是栎槿培養出來的将軍,也是栎槿認下的義妹,連名字都是她賜下的。
她是光明城派出的最大誠意,在光明城中早有栎小将軍之名。
“兩位将軍請坐便是,将你等留下便是想詢問你對戰勢的看法。”沈星辰淡笑問道。
栎鹿白不客氣的坐下。
嶽靈青沒有開口,她清楚自己的分量。
“我見主将行事果斷,毫無猶疑,還以為主将胸有成竹了。”栎鹿白見此時沒其她人,也就不自稱屬下了。
“栎将軍說笑了,就是王上在此,也會問你等意見。”沈星辰也不在乎她的稱謂,他清楚若想要收服她們,隻有不參水分的戰績。
“話說前頭,我說話不好聽,主将若是不想聽了,讓我住口便是。”
沈星辰示意她說下去便是。
“那先從劣勢開始。首先,羲王不在,便是最大的劣勢。光是羲王的名字,便能威懾四方。現下,主将默默無名,光是收服底下将軍就不知要多久,連令行禁止都做不到。第二,聽聞大皇女叛變,軍心不穩,局勢不明。第三,兵力不足,京城中的兵力本能援助四方,如今卻是羲王帶走四萬五精銳,不增反減。要說優勢,羲王離開前留下的部署便是最大的優勢。“栎鹿白字字珠玑。
沈星辰聽到她的話,詢問道:”那照着将軍所說,我方可有一戰之力?“
栎鹿白搖了搖頭,“無需征戰,主将隻要守即可。”
沈星辰一笑,道:“至此為止,将軍說的話皆是良言。唯有最後一句不是,我若是要守,一昧的守成,敵方隻會認為我等毫無戰力,進而猛攻。我不冒進,但也絕不會一昧防守。将軍不要忘了,進攻才是最好防守。”
“您是主将,羲王既然将一切交于您的手裡,自然有她的道理,我等一切聽令。”栎鹿白注視着他的眼睛道。
十日後。
敵方陣營中。
營帳中的女人居高臨下看着底下跪伏着的下屬。
“廢物!姬玄羲都回皇城了,十日之久,你們連西北主城都攻不下?留你們何用?主将呢?到底是誰在指揮?”水煙太女洛天儀怒不可止,大聲質問道。
“尚……尚且不明。”下屬瑟瑟發抖。
洛天儀直接把杯子砸到她的臉上,鮮血淋漓她也不敢用手抹一下。
“栎槿在光明城,刑萊和西部蠻夷在拖着她,她自顧不暇。姬玄羲在皇城。到現在,連誰在指揮都打探不到?!”洛天儀喝問道。
“殿下……殿下恕罪。”
“來人,給我把她拖下去。”
“殿下饒命啊。”
很快便有人将她拖了下去。
謀士在一旁看了這場鬧劇,什麼都不敢說。
太女殿下自從被俘了那一次,脾氣是越來越陰晴不定了。
主城内。
沈星辰站在地圖前,和衆人相商,已經站了八九個時辰了。
将軍們來了,得了令便去執行。
他突然感覺眼前一黑,向後倒去。
楚子魚看到了,眼疾手快接住了他,清楚地看見了他眼下的青黑。
她眉頭一皺,問道:”主将多久不曾休息了?“
“尚不清楚,黯十九還要片刻才歸。”百裡華道,“不過自從華在這起,他就不曾停下歇息過,已經有五六個時辰了。”
“荒唐,你們也不勸着他些。”
下一刻,黯十九便匆匆歸來,他是領了令出去的。
楚子魚将沈星辰交給他,”扶你主子下去休息,請軍醫過來。我等先行退下,就是主将醒了,也先讓他好生休息。”
栎鹿白等人皆先退下。
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擔憂,原因無它,他太适合了。
他自己本身的應對之力或許沒那麼強,最起碼比不上羲王,畢竟經驗擺在那裡。
可是他知人善用,十分鎮定,遇敗也毫不慌亂,及時調整。
在場之中,沒有人比他更适合做這個主将的位置了。
此時,她不得不佩服羲王的眼光。
若是這個主将交于她做,她會事事攬在自己身上,親自沖鋒陷陣。
可沈星辰不同,他像海水一樣能包容一切。
他能做到人盡其用,抛開一切不應有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