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真正意義上做出改變,那麼林雙會遭到她百倍千倍的報複,死亡怎麼夠呢?必須要讓施暴者遭受精神和□□上的雙重淩遲,這才能稍稍驅逐她童年被粉飾起來的陰霾。
“但是,誰讓我是林雙呢。林雙會這麼做,也隻有林雙能這麼做。”林雙重新被林雙占據,手腕上的朱砂痣也随之暗淡。
小白聽了這話,眉目一松,卻沒像之前那樣捧場,她盯着整潔的衣裙和露出精緻花紋的鞋面,默然不語。
林雙難得為她分了心神。
這個女人一開始還有點存在感,在陸沉醉說話前後卻像是被摘除了聲帶,蹲在角落裡成了渾身長滿蘑菇的小啞巴。
是看到荊忍冬她們受人尊敬羨慕了?還是被陸沉醉甩在身後心有不甘?亦或者是自認為怯懦的自己像陰溝裡的老鼠在奢求這份源于自信的強大呢?
不知道。
她看不透小白,區區一個設定好的惡毒女配,也能讓她費盡心思去琢磨對方的想法,這算什麼?
林雙抿唇,其實自她醒來後,她的情緒一直處于暴躁的階段,隻是強行壓抑罷了。而這種壓抑感恰恰是力量帶給她的,來兮過剩的能量讓她的識海出了一些小問題,還是出在幼苗身上。
這種變化是往強度蛻變,更形象點說幼苗有了充足的養分,它在準備長大了。可問題是,成長的路上總少不了叛逆,一旦命運的分岔路口走錯,她不能保證幼苗會帶給她正向的反饋,而能安撫幼苗的隻有葉昭的血。
可葉昭這個該千刀萬剮的小白臉拿了錢就跑了,連個宗門信息都沒給,她難道要在空氣裡面找葉昭嗎!
懷揣着各自的想法,以至于兩個人就這樣保持了詭異的靜默。
直到林雙用手指抹了一下血迹,那道痕迹自然就不見了,可識海内的幼苗還是不安分,果然除了葉昭的血之外都不行。而當柔軟的異物觸及自己的脆弱處,小白的心髒也不由自主跟着起落。
“再交給你一個任務。”
林雙用水洗去血迹,在小白衣服上擦了擦,小白自然是不敢有意見,而且察覺到她的興緻似乎有些不太高。
“你去找到一個叫葉昭的人,把他捆到我這裡來,不要滅口,我留着他有用處。聽清楚了嗎?”
葉昭又是誰…?
小白垂下眼眸,她摸着已經潔白無瑕的脖子,說道:“小姐交代的事,奴一定會辦到。”
“是嗎?那你先别對葉無束下殺手了,留她一條命。”
為什麼,之前不是你說要殺她的嗎?小白很想反問回去,可她依舊是沉默着應承下來。
“很好,你可以走了。”
林雙下達了逐客令,像是提線木偶般不會反抗的人卻擡起頭,小心翼翼道:“小姐,您答應過魚瀾師伯,要在問仙大會上保我無虞。”
林雙在她的提醒下,終于想起來有這麼回事。
她看着小白希冀的眼神,挑了下眉,“瞧你這上不得台面的樣子,看來師叔是真沒把你這個弟子放心上。”
小白一下子被說得臉紅,嘴唇翕動,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照例羞辱一遍小白後,林雙才道:“你忘了嗎?你的體内有無骨草幼苗,若真遇到死劫,它會替你承受緻命傷。但你若打着拼死也要鏟除這個隐患的想法,我勸你省點買命錢,母體在我這裡,隻要母體不死,幼苗自然可再生。”
說完,林雙還扔了一個納戒出來,這東西她還有十幾個,絲毫不心疼。小白不得不手忙腳亂的接住,聽她道:“這裡面的丹藥和法器你都可以用,别讓我丢臉,否則我第一個弄死你。”
小白隻得呐呐點頭,像是拿着一個燙手山芋,她雙手捧着納戒,不太敢直視它,磨蹭了許久,才懷着複雜的心緒離開了。
終于解決了一樁麻煩,這讓林雙松了口氣,接下來的時間,她可真得臨時抱佛腳,練練自己的保命技能。
離大會開始還有幾天呢,更别說那個小魔頭的事剛剛開始調查,林雙可不認為九劍宗會輕輕揭過,就算它想揭過,當日在場的修士們可不答應,他們勢必會在大會開始前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所以,林雙決定閉關修煉。
這時,在劍中閉目養神的來兮突然道:“她好像喜歡你。”
“什麼?”思考了一大堆,林雙沒反應過來來兮在說誰,而且她怎麼突然說話啊!很吓人的好不好!
來兮本就身強體壯,修養幾個時辰,就已經快要掌握現在所有的實力了。
她從劍中跳出來,化作人形站在地上,陽光就在這時光臨,為她拖起一道黑長的剪影,不像是來救世的神女,倒像是要來毀滅宇宙的造物主。
原本屬于小鳳凰的人形模樣不見了,她身高腿長一米八,紫電猶如小龍繞着她的高束馬尾,出現的面孔是冷硬的、不近人情的,很難想象人類要有這樣一張臉該是怎樣無可比拟的存在。
林雙一時之間呆住了。
來兮不太高興的将劍上的血迹擦掉,然後轉向林雙又重複了一遍,“你沒看出來她喜歡你?”
“啊?”林雙覺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