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聽不懂話,還看不懂暗号。
可見這個陳管事并不是通過正經途徑成為這裡的管事的。
陳管事看向李大:“他說的是真的嗎?”
李大縮了縮脖子,可見很怕陳管事,聲音很小,“他是說了,但陳管事你不是不喜歡别人提杜管事嗎?”
“蠢貨。”陳管事恨的牙癢癢,心裡怪上了李大。
李大沒敢吭聲。
影遇對着陳管事道:“讓我見杜管事,或者你們兩死。”
李大瞪大了眼睛,“為什麼是我跟陳管事,明明有這麼多人,要死他們憑什麼不死?”
打手們聞言雙眼赤紅的望着李大,生怕自己被連累,恨不得把李大的嘴給堵上。
陳管事眼神中殺氣藏不住,如果隻是讓他死,他倒是可以挭着脖子再撐一段時間,但要是算上李大,他不敢賭,又不想被看出來。
“我已經活到這個年紀了,沒什麼好怕的,”他裝做不在乎,“我沒那麼多的善心,你殺了我,不怕得罪天一樓的話,你動手吧。”
影遇提着李大将人慣到地上,李大一口血吐出來,眼神祈求地看向陳管事,“救,救我。”
身體再次被提起來,李大慌了,吼起來,“我不要死,快救我。”
陳管事歎了口氣,“我帶你去見杜管事。”
二樓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門剛打開,陳管事眼底是壓不住的激動,“人就在裡面。”
影遇一把将陳管事推進去,接着又是把李大丢進去,他才帶着金華兩頭烏進去。
門被反鎖。
“我們在這裡會耽誤你們說話吧,”陳管事道:“要不然我們先出去?”
影遇走到杜管事面前,握住杜管事的手腕,入息探魂,杜管事雙眼呆滞,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影遇從杜管事體内抽出一縷死氣,捏碎,塞入陳管事體内。
“杜澤,”影遇用銀針封住杜管事的幾個重要穴位,“天誅清,百詭去,魂歸。”
片刻後,杜管事呆滞的雙眼慢慢變的清明,“主……”
影遇:“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半年前他被事情拖累,再未來過天一樓,杜澤辦事全面,他很放心,索性将事務都交給杜澤,沒想到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杜澤一臉慚愧,就要下跪:“我愧對您的信任。”
影遇扶住人,“具體是怎麼回事?”
陳管事甩出傀儡,想要偷襲影遇,誰知道在傀儡碰到影遇時,直接碎成粉末。
影遇用手撣去灰塵,“想等會再收拾你的,看來你等不及了。”
杜管事這才注意到地上的陳管事跟李大,眼中迸發恨意,“是這個畜生,狼心狗肺。”
半年前,他出去采買靈藥,遇到被人欺負的陳末安,心軟将人救下,帶回家養傷,發現是自己兒時玩伴。
他對陳未安掏心掏肺,幫助陳未安,力所能及的給陳末安提供資源,在不洩密的情況下,帶陳末安見不同的人。
誰知道陳未安這個人不滿足于此,覺得既然杜澤都可以,那他為什麼不行,他在長相跟家世上都比杜澤強。
他眼紅,他也想要那樣被人奉承的生活。
在一次他偷偷跟着杜澤時發現杜澤進入天一樓,平時那些高高在上的門派裡的人都對杜澤很客氣。
那年他潛心拜師,三跪九叩,結果對方一臉高傲地把他貶的一無是處趕走,這麼高傲的一個人卻對杜澤客氣有禮,甚至讨好。
從那時他就明白,什麼傲氣,那是沒有遇到有權勢的人。
想要一雪前恥,他就必須要證明自己的能力,天一樓的管事就剛好符合他的需求。
剛開始他有跟杜澤暗示過他想進天一樓,可是每次在說到天一樓時,杜澤總是岔開話題,那就别怪他不客氣了。
陳管事冷哼一聲,“你别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真的有那麼真心對我嗎?看我站在你身邊給你做陪襯,讓别人誇獎你,心裡很滿足吧?”
最初,他是感謝杜澤幫他的,可是杜澤關于天一樓的事就緘默,這就是不把他當自己人。
影遇看着陳管事憤憤不平的模樣,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半年前,你是故意在那裡等杜管事的。”
要不然哪裡能有這麼巧,他剛被事情拖住,杜澤這邊就遇到了陳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