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預想中的不一樣,她怎麼可以這麼快接受,還要放他身上。
肖符連連推她,“你爹爹要是知道,能打死你,也要把我打死。”
“别告訴他啊,笨肖符!”骨簇湊上去親親肖符的唇畔,“你要保密哦。”
肖符皺眉,目光嚴肅,像恐吓骨簇,無聲逼她不許動手動腳,骨簇心情大好,不管這些,她将系在胸口系帶上的披帛扯下來,蒙住肖符兇巴巴的眼。
她張開雙臂,抱住肖符脖子,在他側臉上蹭。
突然撲過來,背後沒個支撐,誰也承受不在乎,肖符被骨簇壓得往後仰,從矮凳栽下,坐到草地上去。
“你真是一點名聲都不要了。”肖符睜開眼,眼前隻有她藍灰披帛上的桃花,桃花開得極豔。
骨簇笑笑,半眯的眸子裡映着日光,她心子寬大,明明昨夜都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今天他還給她講這些,那她怎麼可能扭扭捏捏的,這不是她的性子。
骨簇不撒手,肖符不管她了,他輕仰起頭,目光遠眺直不遠處樹後,道庭還在那兒守着,他擡手揮了揮,道庭立刻退遠。
于是那隻手便落到骨簇的背後,微攬着她。
等骨簇抱夠,肖符就放了手,跟她一道回沈家。送她回家後,又挨沈桓一頓罵,他沒說什麼,默默受了,轉而回宮。
骨簇再次拉開鏡簾子,她上前,直視鏡子裡的自己。
晚膳時骨簇問沈桓:“爹爹,有多少人提親來?”
“先前有那麼些個人,不過以後不會有了,”沈桓咬牙切齒,他睨骨簇,“你沒得選了!”
“你把我嫁出去了?”骨簇不可置信。
沈桓駁斥,“你亂猜什麼!昨兒跟肖符出去,他連職袍都沒換,你站他身邊又是拉他手,又是說悄悄話的,誰都認識你了,還敢和你提親?”
沒得選,那就隻有肖符了。
其實,也可以吧!
“嫁給肖符的話,可以考慮!”骨簇說得沒心沒肺。
沈桓能怎麼辦,骨簇自己選的,她都把人帶回閨房藏着了,他還能對她做什麼阻攔。沈桓對骨簇的話不做回答,他去了祠堂,抱她娘的碑哭訴。
肖符随時做好打算,骨簇表露一點意思,他就能盡數将準備奉上,自那日骨簇和沈桓提了這事,到如今,過去約莫又是半年,這半年是沈桓要求的,要骨簇再多和肖符待一段時間,她還願意,那再說。
年底寒冬,即将過年,宮裡忙完了,肖符出宮時,骨簇在宮門等他。
她披了厚厚的毛絨鬥篷,顯得她人更小。
見肖符出來,骨簇沖他招手,肩上雪抖落,冰得她手打抖,肖符見狀蹙眉,把她的鬥篷褪下來,将自己的裘衣給她罩上。
“你好歹打把傘,雪全掉肩上了,”肖符一手抱她的鬥篷,一手給她撐傘,“回你家,還是回肖府?”
“肖府!”骨簇脫口而出,她想了想,補充,“爹爹每天都抱着娘的碑哭,我們還是不要回去打擾他了。”
回去是要被揍的。
肖符這半年來,确實挨打不少,官場和家事,那是兩碼事,家裡還談什麼官威職權,沈桓簡直是往死裡下手打他,骨簇敢求情,就罵骨簇,然後打他打得更重。
肖符不再回想,他颔首,“都聽你的。”
“你說得好小聲啊,我聽不見,”骨簇側着擡高腦袋,“你貼過來。”
肖符折腰,在骨簇耳畔邊道:“我聽你的,走吧。”
左右四下無人,骨簇去拉肖符的手,穿過裘衣毛領,探入裡衣,她竟然穿的是圓低領長衫,難說不得她凍得手發紅。
她牽引他的手,擱置在鎖子骨上的胎記,胎記下是凸出的骨骼,還有肌膚上的溫熱。
骨簇翹起唇角,“真的聽我的嗎?”
兔子當起獵者,威風凜凜地叉腰,卻沒注意到小心思全寫臉上了。
肖符指尖挪動,指腹刮過胎記邊痕,骨簇呆了下,不自覺被他反逗得肩膀作顫。
“聽你的,親還是咬,都可以,”肖符收手,把裘衣給骨簇攏好,“但要先回府。”
“不能隻是胎記,夢裡那樣,可不可以?”
“……再說。”
骨簇又擡腦袋,“聽不見呀,肖符。”
肖符不答。
骨簇嬉皮笑臉的,全然沒有彼時羞澀,“你剛才說的可以嗎?嗯嗯,那趕緊回家吧。”
大膽莫如骨簇。
回府,她就把他扒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