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影結束,今晚的工作就算全部完成。
許苡親自送陳星河和他的助理下樓,三人一塊走出市電台大樓,陳星河助理先上車,僅剩他們倆暫時站在敞開車門的保姆車前,簡單說幾句。
許苡持淺淡笑容:“謝啦星河。你先回去吧,友誼賽那天,我到現場去給你加油助陣。”
“你自己開車回去?”陳星河随意問她。
許苡視線往平常季司延來接她,會停車的地方瞟了一眼,發現那裡停着别人的車。今晚季司延沒來。
看着陌生的車子,許苡忽然想到孫凝已離婚的事,季司延來不來接她,以前也隻是盡義務,她好像不該有更多的期望,期望他後面還能像之前,來接她下班。
許苡安慰自己,這三年他來過就可以了。
許苡你不該祈求更多。
“嗯,我自己開車回去。”許苡扭頭回來看陳星河說。
陳星河點頭:“那好吧。我先走了,等我比賽的時候我們再見。”
許苡點頭應他。
随後,陳星河轉身上保姆車。
陳星河的保姆車開動離開,許苡看了幾眼便轉身先回台裡,到辦公室去拿她的包包和車鑰匙,等會下來開車回家。
默然,許苡的身影一進入電台大廳。
一輛黑色的賓利車的車頭,方緩緩駛動向前。
車裡,光感度很低,氣氛漆黑一團。
擰着劍眉,季司延深邃的星目裡有些壓抑。
擋風玻璃剛才呈現了許苡和陳星河站在電台門口說話的畫面。
他看到昏暗燈光下,許苡和陳星河兩人年齡相仿,特别登對的站在那裡。
能和他先前在來接她路上,回想起的當時看到的兩人牽手畫面貼合。
“季總還需要往前開嗎……”彭叔小心翼翼地問。
來接太太的路上,他感覺後座的季司延氣氛始終不對。
幾分鐘前他們的車子就已經到達,準備停到每次來接太太的車位。
但是,老闆卻在看到太太,送網球明星陳星河下來後,叫他先把車停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老闆全程未出聲,他卻知道老闆可能是想看,太太和陳星河單獨交談的景況。
他坐在司機位,雙手握方向盤,從擋風玻璃裡看太太和陳星河說話也有一會兒,可全程,他都沒瞧出兩人有什麼端倪。
彭叔愁着八字眉,不曉得季司延為何讓他把車子停在一定距離,觀察太太和陳星河的舉動。
但他隻能照做,并且現在小心翼翼地問老闆的意思。
季司延動了一下下巴,說:“開到剛才那輛保姆車的位置。”
“我現在開過去季總。”
須臾,許苡回到辦公室取完包包跟車鑰匙便下來。
今晚完美完成廣播,許苡有種可算任務達成的心态,她小臂輕松一拉門把,準備出電台大樓,到街對面她停車的地方取車。
玻璃門一敞開。
許苡的腳步便邁出去。她一雙清冷淺柔的眸光,放眼準備朝她的車子那望去。
蓦然,眼簾直接映入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橫停在她眼前,停在陳星河方才離開的位置。
季司延的賓利?
眼裡飄動着略微吃驚的碎芒。
就在許苡想季司延的車子,怎麼會在這出現之時,她聽見車子的後車窗,發出微微的震動聲,降了下來。
透過降落的車窗,穿過昏暗的光線。
許苡的視線筆直地撞上了季司延的深邃眼眸。
男人坐在裡頭西裝穿着挺拔。他正好偏過頭來的那雙炯眼,黑幽幽又不乏優雅地正穿過車門看住她。
有些意外,許苡張開雙唇遲緩道:“季司延?”
一般季司延要接她的話,都會準點車子停在樓下。
許苡隻聽季司延沉啞嗓音在車裡道:“路上碰上交通事故,今晚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