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弗慌了:“诶诶诶,你不至于吧,說你幾句你還要哭嗎?”
顧澤抹了一把臉,頭也不回地往機艙上走。
陳義急忙追上去:“喂,顧澤,我把我的水給你用,你别這樣。”
奧利弗也追上去:“行了,是我不對,你要怎麼沖就怎麼沖行嗎?大不了接下來幾個小時我就不喝水了。”
顧澤猛地停下來:“都閉嘴!”
飛奔而來的陳義和奧利弗一個沒刹住,直接往顧澤的後背撲了上去。
白綏之和卡恩隻來得及喊一句:“小心——”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顧澤“砰”一聲就被兩位加起來有兩百多斤的大漢撞飛了,關鍵時刻他用手撐了一下地,才沒造成破相這種慘烈的後果。
顧澤無力地望着天,思考他今天到底造了什麼孽。
幾個人連忙圍上來,關切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顧澤,七嘴八舌地問道:“你沒事吧?還能起來嗎?有沒有哪裡受傷?腦袋摔傷了沒?”
顧澤擡頭看着上方圍成一圈的人,真誠地發問:“沒有一個人想扶我起來嗎?”
所有人:“……”
下一秒無數隻手伸向顧澤,顧澤無福消受,怕造成二次重擊:“陳義扶我就行。”
陳義把顧澤扶起來後,白綏之皺眉道:“你動動腳和手,看有沒有摔傷。”
顧澤動了動腳,又轉動了一下手腕:“沒有。”
其他人松了一口氣,然後奧利弗圍着顧澤看了一圈,提起他的手臂:“你這裡擦傷了。”
卡恩:“背包裡有碘伏和紗布,趕緊包紮一下吧。”
奧利弗和陳義立馬舉起手,積極說道:“我去拿。”
卡恩:“我去吧,你們不知道放在哪裡。”
奧利弗和陳義隻好一人提溜着顧澤的一隻手,待在原地等卡恩過來。
顧澤嫌棄地晃了晃手:“放手,這樣好蠢。”
奧利弗和陳義沒聽,他們兩個現在内疚得要死,在這種喪屍橫行的時候,他們不僅沒有團結起來一緻對外,還造成了我方一名成員受傷,簡直不可饒恕。
但是愧疚感并不妨礙他們大聲蛐蛐:“你說你,剛剛為什麼要突然停下。”
顧澤:“因為你們很吵。”
奧利弗占着他們現在控制住顧澤,所以一個勁地吐槽:“還不是你一言不發就跑掉,還有,你一個大男人,因為沒水洗臉就哭鼻子……”
顧澤:“睡哭鼻子了!”
陳義:“行行行,你沒哭。那你為什麼跑掉?”
顧澤偷偷看了白綏之一眼,然後不情不願地承認道:“我剛剛覺得自己很丢臉。”所以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一旦開口了,後面的話就不難說出來了:“我知道水很珍貴,所以我原本也隻是想用紙巾擦下臉就好了,但是我皮膚很癢,就沒忍住。”
白綏之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發現确實有些紅點點:“可能是過敏了。”
奧利弗無語:“那你直接說不就行了,我們還能不讓你用了?”
顧澤:“剛剛你就不讓我用。”
奧利弗:“因為剛剛你沒有正當理由。而且因為覺得自己丢臉,就要找個地方躲起來這種行為非常幼稚。”
顧澤轉頭對陳義說:“把他架走吧,不然我忍不住想揍他。”
陳義尬笑:“哈哈哈。”
好在顧澤快要忍不住動手打人的時候,卡恩拿着東西出來了,他熟練地給顧澤的傷口消毒,然後細心地把紗布纏繞好。
顧澤不自然地說了聲謝謝。
白綏之又在背包裡拿出來一闆藥片:“可能對你過敏有用。”
顧澤接過,有些局促地又說了聲謝謝。
陳義撞了撞奧利弗的肩膀,小聲地說道:“我從來沒看過顧澤這幅樣子,啧,就好像……”
奧利弗:“一隻家養的小貓咪,對陌生人高貴冷豔,對敵人張牙舞爪,對主人喵喵喵。”
陳義贊成地點點頭:“太貼切了。”
顧澤:“你們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聲嗎!”
奧利弗驚訝地看着陳義:“他聽見了,怎麼辦?”
陳義作驚恐狀:“我好害怕。”
說完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逗貓乃人世間一大樂趣之一。
顧澤咬牙切齒地說道:“今日不是你倆死,就是我亡。”
白綏之扶額:“真是一個熱鬧非凡的早晨呀。”
卡恩:“是雞飛狗跳。”在奧利弗的耳濡目染下,卡恩也是習得了一些成語,并且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比奧利弗運用得還要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