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煜平靜地看着她：“我們之間，到底應該保持怎樣的關系？”

夏詩檬沉默不語。

李程煜也并不急于得到答案，容她思考。

該如何定義他們之間的關系？夏詩檬的思維恍惚了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實在是太特殊，太模糊了。

從最初因為ATD藥劑而被迫聯系到一起，到一次次因為預知夢而頻繁見面，在這個過程中，他們逐漸開始了解對方，接納對方，在這樣一個年紀，面對李程煜那逆天的臉和身材，說她完全沒有動心過是假的。

但是這種情感中又有多少是喜歡呢？她給不出答案。

李程煜是特别的，一個不能被替代，也不能被消失的存在，如果一定要她為這種情感正名，那可能更多的是依賴，而非男女之情。

現實之前，沒人會聽他們講故事，在這次的相親之後，他們必須給兩人之間的關系下一個定義：是男女朋友，還是“相親失敗的兩個人”？

想到這裡，夏詩檬長長地歎了口氣：“我們有的選嗎？根本沒得選！”

“我尊重你的一切選擇。”李程煜緩緩說道，“如果你想再等待一段時間，我可以全力配合你。”

配合她一起欺騙夏志樹和闫玉嗎？

夏詩檬覺得她現在簡直就是被架在火上烤，唯一還算好的就是這不是相親現場，她還有三天的時間去考慮對策。

前菜上來了，服務生一邊為他們添加新的酒，一邊為夏詩檬介紹她盤裡的是特殊備注了代糖以及減脂版本的。

夏詩檬不會自己備注這些，這隻可能是李程煜在定餐廳時囑咐的。他總是會在一些細節方面格外注意她的感受，不僅是飲食，還有出行和物品攜帶方面。

可以說是全方面的在照顧她了。

許多地方連夏詩檬自己都未必能想得到，但是李程煜卻可以，該說他不愧是能研究出ATD藥劑的學者。

“謝謝。”夏詩檬禮貌地向李程煜表示謝意，開始今天的正題，“我接到過闫玉的電話，她說相親對象是我表哥闫子軒的朋友，如果沒記錯，他是你在首都城研究所的司機？”

李程煜點頭：“是的，據我所知，原本你的相親對象還真是他的一位朋友，剛剛任職到我的研究所裡做保安。”

夏詩檬愣住：“啊？那你是怎麼......？”

李程煜：“這次來倫敦之前，我準備了一次年終福.利抽獎，故意讓你原本的那位相親對象抽到了一等獎，馬爾代夫十日遊，昨天起他已經出國了。”

他還不忘補充道：“哦，對了，是雙人遊，你原本的那位相親對象是有女朋友的，我稍微去了解了一下，是某個KTV的前台，長的沒有你好看，我想這大概就是他會仍然答應相親的原因吧。”

夏詩檬瞥了下嘴，小聲說道：“告訴我這些幹什麼？我又沒問。”

顯得李程煜比她原本的相親對象要好嗎？

但是對比一下，他又的确是好不少。

李程煜假裝沒聽見她的小聲嘀咕，端起酒杯，慢條斯理地接着往下說：“幫忙頂替相親的事情，是你表哥和他朋友一起主動向我提出來的，剛好我過年并不打算回老家，所以就答應了。”

你可不得答應嗎？預知夢都已經預告了會相親，你不答應也有别的辦法去實現。

夏詩檬再次深吸一口氣，破罐子破摔似的開始和李程煜分享她這邊的信息，包括與闫玉和夏志樹的電話，表哥闫子軒的父親，也是她舅舅闫新瑞一家的基本情況，總之就是不願意再提起最初的那個問題——兩個人直接到底應該保持怎樣一種關系。

但是她不提，不代表李程煜也不提，他在主菜上桌的時候終于溫和平靜地開口：“詩檬。”

“嗯？”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之前的關系一直見不得光？所以不願意去定義它？”

夏詩檬表面擺出一副沒聽懂的樣子，實際上内心裡在瘋狂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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