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意向書簽了嗎？」

李程煜在機場出口駐足片刻，給晏賢文回了三個字：

「簽你妹。」

他其實很想詢問夏詩檬那些照片究竟是怎麼回事，晏賢文顯然是跟着她一起去了馬德裡，但他可能一直跟着夏詩檬，她去哪，他就去哪，還不被發現嗎？不可能。

李程煜重新看了一遍那幾張照片，其中吃飯的那張顯然并不是偷.拍的，更像是一起吃飯的兩個人，坐在桌子對面拍下來的。

李程煜一言不發地坐上去研究所的車，思考了片刻，還是決定給夏詩檬發消息詢問一下她在做什麼。

但是夏詩檬沒回。

李程煜看了眼時間，她這會兒應該在睡覺，也就沒再着急，專心去處理研究所的事情了。

可是一直到了這天晚上，夏詩檬都沒有回他的消息，李程煜開始有點着急了，難道她醒了沒看手機消息直接就去工作了嗎？他忍到傍晚，終于忍不住給夏詩檬打去了電話。

然而電話打不通。

李程煜這下是真的有點慌了，他黑着臉給晏賢文播去了電話，沒想到這位也不接，并且還把他的電話給挂斷了。

李程煜聽着手機裡“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的提示音，面無表情地在原地站了兩分鐘，歎了口氣，沉默地打開了郵箱，找出晏賢文的郵箱，給他發送去：

「要我簽合作意向書可以，但我要先見史蒂芬森·斯卡加德一面。」

李程煜在這邊幹着急的時候，夏詩檬正在照常馬德裡照常工作，她一.大早就将手機送去修理了，對方看了一下，告訴她完全修好的價錢還不如直接換一部新的，這樣還不用等。

于是夏詩檬決定工作完就去逛街買手機。

晏賢文今天全程跟随她拍視頻，夏詩檬有些不自在，她還不是很習慣有一個鏡頭随時随地都對着她。女化妝師看出了這一點，開始和她交流緩解壓力。

夏詩檬和化妝師講述了手機被搶又因為語言不通差點進警局過夜的事情，這時晏賢文的手機恰好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直接挂掉，帶着點歉意和夏詩檬解釋：“推銷的騙子，抱歉。”

拍攝工作還算是順利，晏賢文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合适的分寸，從不多說話，和夏詩檬之間的交流也保持在友好合作夥伴的階段。工作部分的素材拍夠了，晏賢文提出還需要拍一些日常生活方面的素材，夏詩檬遂和他約定明天手機上聯系。

她的想法是，反正舊手機的卡都還在，也沒壞，拿出來直接放在新手機上，并不會影響睡什麼，但是她忘記了——新手機上不會有舊手機的聊天記錄。

她完全不知道李程煜曾經給她發了消息又打了電話。

而晏賢文在回去查看素材的時候，收到了李程煜的郵件，他看着那一句話，裂開嘴角笑了笑，他原本隻是想借機試探一下夏詩檬在李程煜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少，沒想到隻是激将了一下，李程煜立刻就扛不住了。

他點了一支煙，從白天拍攝的素材裡随意挑出一段，打成壓縮包發給李程煜，并再次附上一句話：

「我養父的時間需要預約，你等我聯系你吧。」

首都的深夜，翻來覆去睡不着覺的李程煜看着郵件裡受到的那段視頻，再次嘗試着給夏詩檬打去了電話。

這次通了。

夏詩檬正在和黎恩慧在她定的頂層酒店套房裡吃她千裡迢迢帶來的泡面和零食。

就着濃郁的香氣，她接通李程煜的電話，語氣平常：“怎麼啦？你首都的事情忙完了嗎？”

李程煜的話哽住了，好一陣才出聲：“嗯，忙完了。”

随後他又詢問早些給夏詩檬打電話她為什麼不接，夏詩檬理所當然地将手機被搶摔壞以及差點進局子的事情又給李程煜講了一遍，李程煜從她的講述中發現了關鍵點：

“你手機摔壞了，是怎麼聯系上的朋友？”

夏詩檬沒多想：“公司安排了一個博主和我合作拍攝模特日常，他剛好在旁邊呗。”

這下李程煜瞬間就全明白了，為什麼晏賢文手裡能有那麼多夏詩檬的照片和視頻，因為他就是那位“合作的博主”。

“怎麼啦？”

李程煜：“沒事，你一定要主意安全，合作的博主也要警惕一些，沒準他看你漂亮，會把你的視頻照片到處發呢。”

夏詩檬不太明白李程煜的意思，但還是應和他：“好的，我知道了。”

和夏詩檬通完電話後，李程煜心裡終于是好受了一些，他就知道，以夏詩檬的那股聰明勁，不可能那麼簡單就被晏賢文捏着鼻子走。于是他打開郵箱，再次給晏賢文回複了三個字：

「約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