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詩檬一上車就忍不住朝李程煜的懷裡靠，看見開車的人不認識，她還揉了揉眼睛：“咦？開車的是誰啊？你的司機？”

“嗯，司機。”李程煜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撐住夏詩檬的身體，看着她因為醉酒而微微發紅的臉以及明明很亮很漂亮，但是又呆呆的有些發直的眼睛，隻覺得剛剛的那股氣快要消散完了。

他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對夏詩檬發起脾氣來的。

“這是喝了多少？”他用右手露出的一點指尖輕輕刮了下夏詩檬的鼻梁，她本能地想躲——這樣的動作有點太親昵了，她不适應。

“頂多五到六滿杯。”黎恩慧替夏詩檬回答道，“連一瓶的量都不到，我真的沒有灌她。”

“嗯，都是我自己喝的。”夏詩檬接過話茬，想要點頭，但是呈現出來的效果好像是在搖頭擺腦，“我沒醉，你扶着我.幹什麼？”

李程煜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難道不是你自己一上車就往我懷裡倒的嗎？

夏詩檬用力想要擺脫李程煜，但是力氣沒使好，她隻看見另一車的車玻璃忽然距離她的頭越來越近，就在即将撞上的時候，李程煜堪堪單手拉住了她。

“還說你沒醉？”李程煜歎了口氣，再次把夏詩檬拽到自己的懷裡，“安靜待一會兒，一會就到家了。”

他告訴司機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夏詩檬和黎恩慧一起租住的公寓，然而等到了地方之後，夏詩檬卻說什麼都不下車，她抓着李程煜的左臂不松開：“我今天要和你待在一起。”

黎恩慧見狀，毫不猶豫地替她關上車門，動作安靜利落：“好好好，你們倆百年好合，謝謝你的順風車。”

李程煜低頭看着像挂件一樣粘在他左臂上的夏詩檬，隔着衣物，他仿佛感受到了她在發燙的耳根，盡管從他現在的角度看不見她的臉，隻能看見深棕色的後腦勺，但他依然可以想象到她現在的表情。

那一定是平日裡夏詩檬絕不會流露出的，帶着微微小竊喜和得逞的笑。

喝醉了的她回歸本性，收斂起堅硬獨立的外殼，露出了原本的樣子，她也可以和無數同年紀的女孩一樣，一樣的會撒嬌，會粘人，像隻求摸的小動物。

司機重新啟動車子，向着李程煜的住處駛去。夏詩檬舒服地将整個頭都倚靠在李程煜的懷裡，滿足地眯起眼睛：“你身上的味道有點變了。”

能不變嗎，他在醫院住了好幾天，現在聞哪都摻雜着一股消毒水的氣味兒。

“......沒有以前好聞了，不過我能接受。”

夏詩檬說完又有點不好意思，自顧自地笑了笑：“我在說什麼？我不會真的醉了吧？”

看來真是醉的不清。

李程煜的住所是一間位于二樓的單身公寓，有一間客廳和一個卧室，環境會比酒店更溫馨和幹淨，他喜歡這裡的裝修，刷成灰色的牆面，上面是黑色的置物架和略微抽象的藝術畫，開放式廚房的吧台是白色大理石的，頭頂的吊燈被做成不規則棱角的形狀。

完全符合他的審美。

夏詩檬進來就毫不客氣地往黑色皮質的沙發上一坐，閉上眼睛開始犯困：“好累啊，想睡覺。”

屋子裡隻有一張床，雖然是張雙人床，并且還是張2米×2米的巨大雙人床，但是李程煜不敢和夏詩檬一起睡。

醉酒狀态下的夏詩檬實在是太主動了，單單是扶着她去洗漱卸妝，他就被她撫摸了一路。

她甚至想要将手直接伸.進他的衣服裡，以便更好地摸他的胸.肌，在他反抗并将扣子從頭到尾系好之後，夏詩檬撅着嘴斜他一眼：“這麼小氣幹什麼？你在害怕什麼？”

他在害怕什麼？他在害怕她啊！

被拒絕之後，夏詩檬另辟蹊徑，開始朝着他的臉發動第二輪攻擊，得虧李程煜比她高一些，但兩人在鏡子面前一個盡力仰着頭，另一個費力伸出手去夠的樣子.......

s.e.極了，簡直沒眼看。

真想拍下來，當作夏詩檬朝他“行兇”的證據。李程煜這麼想着，也真的這麼做了。就是不知道夏詩檬在酒醒之後，看見自己這樣的舉動，會有什麼反應。

折騰了半天，夏詩檬都沒占到什麼便宜，隻好氣鼓鼓地洗完臉，趁着李程煜朝他遞毛巾的時候，猝不及防地再次出擊，這次是掀衣服，李程煜完全沒有防備，下一秒就感覺某人拔涼的爪子開心地在他的腹部撓癢癢。

他被夏詩檬手指的溫度刺.激了一下，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猛地往後一退。

打着石膏的右手撞上了洗手台的尖角，隐隐地發出了一陣痛感，他沒忍住皺起了眉。

深呼吸閉眼，李程煜長長地喘了口氣，再次睜開眼時，神情已經一如平常，平靜又溫柔，他上前一步抓住夏詩檬的手腕：“好了，别鬧了，你該去睡覺了。”

再這麼鬧下去，今晚他倆都别想睡覺。